“娘娘,您这可就是误会陛下了,”李公公跟在萧珩身后赔着笑脸,“陛下进来的时候您可睡得正酣。”

“哼!”苏茗琅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见萧珩没有怪罪的样子,转头指责叶儿道:“没用的东西!陛下进来怎么不赶紧叫醒我,还得我在陛下面前这般失礼!”

“奴婢知错!”叶儿赶紧低头认错,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好啦!”萧珩捏了捏苏茗琅的脸颊,“自己睡的迷迷糊糊的还去怪罪下人,真是一只不讲道理的小狸奴。”

“陛下!”苏茗琅不依,撅着嘴巴转身,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还没等她尴尬的掩饰过去,萧珩就笑着开了口:“饿了?”

“李培东,传膳。”

“是,陛下!”李公公应了一声,转身笑呵呵的招呼着叶儿下去了。

“要不要先用些点心?”萧珩随手拿过桌子上的糕点喂到了苏茗琅的嘴边。

“妾身想等着用晚膳呢!”苏茗琅拒绝着,嘴上却很老实的张开了口,一口咬下去,餍足的舔了舔嘴唇。

看到这一副小女儿的娇态,萧珩只觉得一股暖流划过,浑身都热乎乎的。

“馋嘴。”

“妾身才没有呢!妾身可都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

“嗯?”萧珩皱了皱眉,“可是下人伺候的不尽心?”

“没有,”苏茗琅一手端着糕点漫不经心的说道:“妾身今天去了淑妃娘娘那儿,误了午膳的时辰就索性没用了。”

“淑妃?”听到苏茗琅提起顾淑妃,萧珩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索性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

“你去淑妃那儿做什么?”

“哎呀!”苏茗琅嗔怪一声,“还不是陛下您!”

“您将祈福大典的营生安排给臣妾,臣妾这几日可是战战兢兢。”

“谁不知道往年这种大事都是淑妃娘娘协助皇后操持的,您前几日夺了她的营生给妾身,还不知道淑妃那里怎么想我呢。”

“呵,你个小狸奴还怕淑妃?”萧珩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前些时候是谁对淑妃毫不客气的,嗯?淑妃可是在朕那里告了好大一笔账呢!”

淑妃当然不可能到他那里去告状,不过这并不耽误他借淑妃之口敲打苏茗琅。

“那时候你倒是不客气,这才几天怎么就小心翼翼起来了?”

“妾身还不是为了陛下您!”苏茗琅做出一副委屈模样,悄悄的红了眼尾。

“妾身上赶着去告罪,还不是怕娘娘对我生了嫌隙,您平日里朝堂上的事已经忙的焦头烂额了,妾身可不想您回到后宫还要因为这种事烦忧。”

“更何况,”苏茗琅默了默,神色更加委屈,“更何况皇后娘娘的身子不好,妾身也不好多去叨扰,可是妾身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到头来也只能去找淑妃娘娘寻求帮助了。”

“祈福可是大事,,您将这样的大事交给臣妾,妾可不想让陛下失望。”

“好琅琅,”萧珩念着苏茗琅的爱称,那双多情的眸子含情脉脉的对上她的双眼,“朕有你,真是三生幸事。”

“陛下……”

“咳咳!”

李培东不合时宜的发出了一阵声响,当下就受了萧珩一记眼刀。

李公公赔着笑朝两人告罪:“陛下、昭仪恕罪,晚膳都预备好了,您看可要是现在传上来?”

“老东西!”萧珩低骂了一声,愤愤的准备开口责骂,却被苏茗琅一只小手附在胸膛安顿了下来。

“妾身实在饿的厉害,陛下,咱们用膳可好?”

“传!”萧珩被打断了兴致,心情正烦躁,可偏偏一看到苏茗琅的眼睛,心里再大的火气都发泄不出来了,“快点,磨磨蹭蹭的。”

李公公闻言也不敢再等,急忙安排宫女们布菜。

苏茗琅夹起一块鱼肉递到萧珩嘴边:“陛下,您尝尝这个,这可是妾身从娘家带来的厨子做的,妾身最爱这道醋鱼了。”

“好,”萧珩刚准备张口,就听到李公公急切的声音。

“陛下!”李公公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说道:“这菜是昭仪宫里厨房做的,还没着人试过呢,您……”

“行了!”萧珩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可是朕的皇宫,谁敢给朕下毒。”

“可是……”

李培东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萧珩就这苏茗琅的筷子一口咽下鱼肉。

“你看,朕像是中了毒的样子吗?”

“老奴……”

“陛下,”苏茗琅眼见萧珩愈发不耐烦,在一旁赶紧快慰道:李公公这不是为了您好嘛,您别生气,咱不管他!”

“说的对!”萧珩大手一挥,屏退了侍立的宫女们:“都出去,误了朕的雅兴,朕拿你们试问!”

“还有你,李培东,滚蛋!”

李培东松了一口气,不着声色的望了一眼萧珩身边的女人。苏茗琅缓缓抬头,正对上李公公感激的神色,弯起嘴角对他笑了笑。

李培东转身走出殿门,屋里传来一阵阵哄笑声,一顿晚膳硬生生吃了两个时辰。

“陛下今夜可是要宿在妾身这里?”

“怎么,你不愿意?”萧珩听到苏茗琅的语气,微微皱了皱眉。

“当然不是,陛下愿意留宿是妾身的福气,只是……”

苏茗琅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时不时的望一望窗外。

“是什么?”萧珩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除了漆黑的夜景以外什么也没有。

“只是,只是……”

苏茗琅更加为难,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直到萧珩看她的眼神愈发不耐和狐疑,苏茗琅才怯生生的开口:“妾身只是想着,您今儿个或许会想去淑妃娘娘那里瞧瞧的。”

“嗯?”萧珩有些不可置信,“朕来你这里不好?你竟然还想着将朕往别人房里送去。”

“怎么会呢!”苏茗琅急忙否定,“妾身还巴不得日日陪着陛下呢。”

“只是这几日淑妃娘娘心里不痛快,您或许该去安慰她一下吧?”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娘娘的父亲到底还是首辅,妾身是怕您因为这种小事跟首辅大人之间生了嫌隙。”

“好,朕听你的便是,”萧珩话音刚落,动作麻利的将苏茗琅打横抱起。“朕明日再去看她。”

“现在不许再提旁人,只许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