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娘娘。”
苏茗琅早与淑妃分了手,一个人朝屋子走去的时候还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可是没成想还没走到就被文忌截了胡。
“文公子?”苏茗琅有些疑惑文忌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忽然又想到了皇后今天的状态心里也有了底。
“文公子是来问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吧?”
文忌愣了一下,忽而笑了起来:“昭仪娘娘果然慧眼,微臣确实是为家姐而来。”
文忌在她面前没有称呼皇后娘娘,而是称呼了一声家姐,这显然就是认同了苏茗琅与皇后亲近而对她没有顾虑。
苏茗琅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觉得荣幸。
“站在屋外人多眼杂不太方便,文公子进去说吧。”苏茗琅看了一下四周来来往往的侍卫宫女,大大方方的对文忌说道。
文忌本还有些在意这样的举动实在是不太和规矩,可是看着苏茗琅那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一个男人反倒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点了点头率先替苏茗琅掀起门帘。
“娘娘,请。”
苏茗琅也没有客气,她叫上小叶又留了南星在外面守着,便率先提步走了进去。
文忌紧随其后,刚进去还没站定,小叶就搬来一把椅子,苏茗琅示意他坐下。
“不知道文公子是否知道皇后娘娘的马术本领?”
“家姐的骑射一直以来都是不逊色于臣几位兄弟的。”文忌毫不避讳的说道,神色流离仿佛陷入了一番回忆之中。
苏茗琅见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往事,那副疏离的模样都缓和了许多。
许久,文忌才从回忆中惊醒,他抱歉的看了一眼苏茗琅,见她摆了摆手没有在意才继续说了下去:“不过后来出了一点事情,家姐的身子就坏了,从那以后别说是骑射了,便是吹了一点寒风都要咳个不停。”
“当年是出了什么事故吗?”苏茗琅问道:“皇后娘娘曾经受过伤?”
“这件事情文臣就不知道了。”文忌显然也有几分好奇,但是更多的还是担忧,“关于这段往事,家里一直是讳莫如深,臣又怕触了家姐心中痛处一直未敢明问。”
“不过我记得那是家姐驾到太子府以后的事情了。”
“后来,家姐一直在调养身子,也好过一段时间,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年又坏了下去。”
“原来皇后娘娘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啊。”苏茗琅忽而陷入了沉思,因为上一世的记忆,她一直以为害了皇后娘娘的人是萧珩,毕竟他确实一直在皇后的药里动手脚,皇后最后惨死也与他脱不了干系,更甚至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无论如何,等自己将人拿到手之后再说吧。
“臣早知道今日家姐会去骑马,因此早早的就去家姐那里守着,本想着她去骑了马心情能放松一些,却看到她神色仿佛更加惨白了。”
“今天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好像听说那边引起了一些**?”文忌神色担忧的问道:“家姐她平日里与宫妃们不甚亲近,更是第一次见她主动邀请哪位娘娘,因此臣冒昧前来就是想问一下娘娘您是否知道些什么?”
“今日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不过皇后娘娘她没有受伤,这一点文公子可以放心。”苏茗琅细细的想了一下皇后今日的神情,确实隐隐的奇怪。
“皇后娘娘今日一碰上马神色就变了,本宫还以为她心生畏惧想着要不就劝说两句放弃了也无伤大雅,却没想到皇后娘娘她突然就翻上了马。”
“她这一动作吓坏了我们,还惊动了侍卫,这也就是**的原因了。”
苏茗琅将今日发生的事情简短的跟文忌复述了一遍,细细想来皇后开始有异样的时候,正是她伸手碰到马背的时候。
她当时一遍一遍的顺着马鬃,她还以为皇后这是怕了,却没想到这是引起了她过往的回忆,可是明知道看到马会想起过去,皇后又为什么要主动的提及此事呢?
苏茗琅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现在看来想不明白的不止她一人了,文忌此时也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沉思了许久终于放弃似的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昭仪,家姐的心思臣实在是揣摩不透,不过还是请娘娘去宽解一二。”
“家姐的身子虽然有旧疾的原因,但是少不了日沉哀思的残害,娘娘要是有时间就过去与她说说话吧。”
文忌沉默了片刻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便当作是臣欠了娘娘一个人情,就拜托您了。”
“皇后娘娘待本宫素来不薄,即便没有文公子的嘱托,本宫也会去的。”苏茗琅笑了笑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臣就不多叨扰了。”文忌站起身躬身行礼,制止了苏茗琅起身的动作,自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南星是跟着他离开的脚步进来的,她回头看了一眼文忌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屋里沉默的两人没有多问。
“我累了。”苏茗琅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这衣服虽然方便利索,但实在是太过紧绷,在马背上的时候还好,这一静下来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小叶找件衣服来,我要换了它。”
“是。”小叶很快就递了一件襦裙过来,她凑到苏茗琅身边问道:“娘娘,您不是说要和皇后娘娘保持距离吗?”
“怎么还答应文公子了呢?”
“我还有些在意的事情没有搞清楚。”苏茗琅想了想说道:“左右皇后此人虽然规矩大了些,但是没有什么恶意。”
“更何况如今看来,她也没有想的那么循规蹈矩了。”苏茗琅又想到了今天惊悚的一幕,不禁有些失笑。
小叶看了看她,压下了心底的疑问,她知道苏茗琅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人,虽然不知道她在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过苏茗琅不说她也不问便是了。
只是……
小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觉得苏茗琅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可是那些规矩习惯又明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