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灵点点头,他所说的大业自然是王铁登上皇帝之位,他们一众梁山元成为开国功臣。
从王铁成为燕王入主东京开始,很多梁山元老都巴巴地等着这一天呢。
“正因为如此,你才要把燕王到底是怎么布置的,他手里的底牌到底是什么都要一一告诉我们。”
事关王铁的安危,许贯忠还是忍耐不住问道,不然他真的不能放心只派三个中央军九万人马前去解围。
“两位军师大人都不要着急,听我慢慢道来。”
马灵让二人安心坐下,决定从头开始说起,反正来之前燕王已经给他交过底,把这些消息告诉朱武和许贯忠并不算泄露机密。
“为了对付金军骑兵,燕王不是让北方军团征召蒙古勇士到队伍里充当先锋部队吗?”
“有这回事,而且这些蒙古骑兵十分悍勇,实乃打仗的一把好手。”朱武心中一惊,难道这事扯到蒙古人了吗?
“其实这一次完颜宗干和完颜宗辅能够聚集这么多精锐,也与蒙古部落有关,他们花重金请来汪古部和乃蛮部的人。”
“蒙古人不是跟我们交好吗,怎么又混到金军的队伍中去了?”
许贯忠一直待在燕京和山海关一线,并不知道饱受辽人和金人欺负的蒙古人为何突然站在燕军的对立面。
要知道燕王对待他们一直都是以礼相待。
马灵摆摆手,示意许贯忠听自己说下去。
“许军师有所不知,蒙古人是燕王对蒙古高原那些人的统称,实际上大大小小的部落有十几个,这些年我们虽然慢慢将势力往蒙古高原渗透,但是力度却不大、影响也不是很深。”
“金国灭了强大的辽国,接下来在中原的战事中他们虽然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一些蒙古人的眼中,金人还是很厉害的,被完颜宗干和完颜宗辅拉拢一部分蒙古人替他们卖命也实属正常。”
“为了掩人耳目,躲开我们的情报人员,这些蒙古人就穿上金人的衣服打扮成金军的样子,让我们误会以为这次南下是以金人为主体的,真实的情况是金人一部分、蒙古人一部分、辽人一部分、汉人一部分。”
听完马灵的话,朱武这才恍然大悟,终于知道金人为何在突然之间能组织起那么多部队,敢情有蒙古部落在背后支持。
“燕王什么时候知道金人会大举南下?”许贯忠更关心的是东京城的备战情况,至于有蒙古部落参战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怕, 又不是所有的蒙古人都与燕王为敌。
“这次南下,完颜宗干和完颜宗辅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尤其是在防泄露的方面做的非常的好,我们有好几批情报人员都中了他们的诱敌之计,陨落他乡。”
说到这里,马灵有些黯然,情报战是一条没有硝烟的战争,其惨烈程度丝毫不比战场上差。
还有他们的对手是金国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大儿子完颜宗干和三儿子完颜宗辅,二人可是当年消灭大辽国的重要人物。
无论在战场上的杀敌能力还是带兵能力,又或者是学习能力他们二人都是人中龙凤,难得一见的大才。
其个人能力与完颜宗望、完颜宗翰和完颜宗弼马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与这种人斗,真的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朱武和许贯忠看着黯然伤神的马灵,并没有去打扰他,而是静静的陪着。
他们知道,马灵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果然,没过多久,马灵就恢复正常,只见他继续说道:
“当时我们收到情报都是非常散乱的,并不知道金人会有这么大的动作、他们会突袭东京城。”
“因此就没有把消息往东京方面通报,直到完颜宗干突然从宁城西边的大山杀出来,完颜宗辅突然从云中防线西边的大青山杀出来,两方人马形成东西配合,我们才知道大事不妙,慌忙把手里的情报传向东京城。”
“没想到金军的速度奇快,就在我们把情报传递到东京城时,西边的金人已经从云中防线撕开一条口子杀进山西,东边的金人已经攻陷宁城突破了古北口,进入燕京一带。”
“我带着燕王的命令先跑山西各地,再从太行八陉的井陉关进入河北各地,最后才出山海关见到两位军师大人,就是为了传达燕王的指令:各地紧守城池放这两股金军过黄河。”
马灵一口气把话说完。
许贯忠摸着胡子,按照马灵的意思,在镇守太原城的杨雄和镇守燕京城的樊瑞向各地发出金军入寇的消息时,燕王就开始在东京城作准备了。
这么看来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把这两股金军歼灭在东京城下。
想到这里,许贯忠松了口气。
燕王做事,从来都是未雨绸缪、谋定而后动,他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很快,朱武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这么看来,燕王是想借着金军入寇这件事达到一些很重要的目地。”
话虽这样说,朱武一时之间也猜不到王铁的终极的目地是什么,是一个还有二个,又或者是多个终极目地。
“对了,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些目地如果放在平时肯定要费很大的周章才能完成,如果借着金人入寇一事只怕会很轻松就可以办到。”
许贯忠轻轻摇晃着脑袋,他也想通当中的关节。
正是想通不如的关节,许贯忠不由得暗暗为完颜宗干和完颜宗辅感到一阵可怜。
两个金国最顶级的人物花费几年做的准备工作、本以为会给燕王重重一击,一举扭转金国不利的局面,没想到到头来却为燕王做嫁衣。
听到二人如此一说,马灵也茅塞顿开,他终于想明白这些天困扰在内心最大的问题——燕王为什么不让各地派出兵马抵抗,而是将他们放到东京城下来解决,敢情有很重要事情要办。
“许大人你想到什么?”
“朱大人你想到什么?”
许贯忠和朱武几乎同时问道。
说完,二人又同时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