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常说完,接二连三就有人开始站出来说话了。

“王铁的三大野战军团因为距离太远不能赶回东京城,北方军团和东北军团又被辽阳府的兄弟拖住,这就意味着百万大军已经有四十五万人马不可能出现在东京城下。”

“先莫急,虽然五大野战军没有时间回援东京城,可是王铁还有中央军,还有强大的水师,只怕……”

“怕什么怕,咱们金国人什么时候怕过,当年起兵反抗辽国时还不是只有一千多精锐。”

“对对,打宋国时还不是只凭几万骑兵就杀到他们的东京城下。”

“唉,那个时候不同,辽国和宋国都是皇帝昏庸无能、政治腐败、百姓民不聊生,现在的中原王朝正值上升期,兵强马壮、吏治清明、军民拥护如果我们强行攻入中原腹地,只怕有去无回啊……”

“我说你怎么净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

一众人居然因为意见不合而吵吵起来。

金弹子故意停了一会儿悄悄看向首座的完颜宗干,发现他正闭目养神,用手指轻轻地、很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嘴里轻轻哼唱着什么。

只是稍加思索,他就明白伯父的意思。

他老人家想趁机看看自己的处事能力,有没有独当一面本事。

想到这里,金弹子重重的咳嗽两声,全场慢慢的安静下来,都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刚刚有人说的很好,现在的中原王朝在王铁的铁血管理下正值上升期,兵强马壮、吏治清明、军民拥护……”

被金弹子点到名的那个人眼光一闪,不觉有些开心,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原本高涨的情绪迅速暗淡下来。

“正是因为中原王朝正值上升期,所以我们要打断他们、阻止他们甚至打残或者消灭他们,不然等到他们越来越强盛、越来越厉害,只怕到时候就没有我们生存的空间了。”

“毕竟我们灭了他们的大宋,对于很多人来讲这是国耻,对于王铁来讲可以用此为借口来打我们。”

金弹子的话立即让屋内的清新起来。

地确,真的不能让王铁有喘息之际。

留给他们金人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们很快就达成一个共识,金国跟王铁的中原王朝就是你死我活的对立局面,很难有回旋的余地。

金人与王铁之间,只能是决战这一条路可走。

完颜宗干微微点头,金弹子是真的成长起来了,可以放手让他去做,重现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的荣光。

“好了,接下我们再说王铁的六大水师。”

“根据我们布置在东京开封府内线传回来的消息,李俊的南海水师驻扎在广东,太湖四杰的东海水师驻扎在福建,张横和张顺兄弟的黄海水师被王铁秘密调往我们的老家黑龙江为岳飞的部队搞后勤和运输,阮氏三雄的渤海水师和黄河水师正在原西夏境内,搞的也是后勤和运输的工作。”

“也就是说,王铁的六大水师有五支或因为距离太远、或因为有重要任务不能返回。”

“剩下的也只有童氏兄弟率领的长江水师,这部水师的总部设在江城,前面已经讲了他们有五万人马,其中两万人马长年驻扎在江城,剩余的三万人都分布在长江各处港口和支流,能在最短时间内赶到东京城的只有区区两万人不到。”

金弹子的话令很多人的兴趣都被调动起来。

他们知道,今天的会议绝对不简单。

没准就是决定金国能否存在下去的重要决议。

“还有王铁引以为傲然的中央军,我这里也有一封情报,已经将他们各部的调动情况讲得很详细。”

完颜宗干就像一个聚宝盆一样,一次又一次让亲随拿出有关中原的重要情报。

这些情报就像千里眼和顺风耳一样,把身处中原都城王铁的一举一动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还是跟刚才一样,情报由金弹子接过去,然慢慢念叨出来:

“王铁手下一共有八个中央军,都是经过九个月以上的时间挑选和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士,无论是作战、装备、军饷待遇都是一流的。”

“第一军,被拆解成三部分,关胜率领一部跟随岳飞进入我们的大本营会宁府作战,花荣、秦明率领一部已经于三个月前被秘密调出东京不知去向,剩下的只有林冲这一部,不到一万人马防守东京城的外城。”

“第二军,由孙安和张清等人率领此刻正西夏境内驻扎。”

“第三军,分成了两部分,一部由武松率领三个月前不知去向,另一部有两万人马由王铁的心腹李逵率领拱卫在东京城的大内皇城。”

“第四军和五军,分别是岳飞,史文恭和杨再兴率领的,此刻分布在黑龙江和锦州一带。”

“第六,七,八军,分别是王焕,刘锜,杨存中,他们已经划归东北军团的许贯指挥。”

金弹子说这些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

这些情报都是绝密的,没想到他都能弄到手。

这说明什么?

我们布置在东京城的情报人员神通广大,十分之厉害。

当然,他们也深切的体会到一种紧迫感,王铁的实力实在太强大了,任由他这样发展下去的话,金军也会步西夏的后尘。

金国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广阔的土地和广大的百姓,会被他慢慢消化掉。

从此之后再无金国。

“大家明白我说这些话的意思了吧?”

金弹子说完就看着众人。

从一开始耶律马五就留意金弹子的话,因此当他问出这话没多久,他就缓缓说道:

“这就说明,王铁掌握在手中的只有林冲的一万人,李逵的两万人马,所谓的百万精锐实际上只有三万人马,现在的东京城实际上是一座空城。这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我们最后翻盘的机会”

耶律马五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他也看出来了,此一仗对于效忠的金国意味着什么。

败,则永无翻身之地。

胜,则可以重筑起金国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