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童年而起的裂痕

那天,杨妮到了以后,远远地看到天时和李子已经早到了,而且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男孩。

杨妮高兴地边跑边喊:“对不起,我来晚了啊!你们已经认识了啊!”她俩是认识了,而且是不打不相识。杨妮赶到的时候,天时正和一个男孩在玩,李子则抱臂站在一边,对天时和那个男生毫不理睬。抱臂,这成了李子面对天时时最常用的一个动作。而这,就是源头和开始。

两个人谁也不说当时气氛尴尬的原因,杨妮也不好再问,只能尽力撮合。天时有个优点,就是贴人。不管对方如何与她不对盘,她也有那个脸皮硬是蹭上去,直到对方接受自己。而在这小二十年的相处中,这成了她和李子之间很好的粘合剂。

李子和天时的关系忽冷忽热,可是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过。远远看着天时躲到了树后,李子脸上竟然是揶揄和嫌恶。这样的李子,让杨妮感到陌生和距离。

繁华很快散场,门外的迎接也只是给路人看客们多一点谈资,而迎进去之后,又会是怎样一副繁华景象?天时一直注视着金辰的正门,身体摆出的姿势都透出一种向往。

杨妮从墙角走出来,径自走到天时那里:“赶紧走吧,这太危险了,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说着去拉天时,可出乎意料的是,天时甩了她的手,杨妮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天时脸上的表情震住了。

泪眼婆娑,天时在哭,是真的掏心掏肺地哭。杨妮不知所措,想去碰她,天时却后退了几步:“不要总把自己和我放在一起,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这里为什么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你甘心去做一个灰头土脸,每天连个厕所都没法上的公交司机,可是我不想!每天一睁眼就知道今天会发生哪些无聊的事,会见到哪些讨厌的人,我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

杨妮被彻彻底底地震住了,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是才上班不到一年……而且,你不是白领么?为什么……”

“你别傻了!”天时嘲笑道:“整个办公室就我一个菜鸟,剩下的要么是阔太,要么是千金,我不想天天仰视她们!我年轻、漂亮,甚至比她们更有资本,我为什么不能好好享受生活?不就是酒吧么?我今天还就非进不可了!”天时越说越激动,扭头就又冲进刚刚她们好不容易才救她出来的酒吧。

杨妮跟了几步,回头又去看李子,李子快跑过来喊住她:“杨妮你别进!里面危险,别让她害了你!”

“你今天晚上说的话很奇怪,你们两个都很奇怪!但是现在我不能不管她!”杨妮甩脱她的手,闷着头往里跑,李子气急败坏地跺脚:“蠢!愚蠢透顶!”喊完也跟着重新进了金辰酒吧的大门。

一个门的事,却因此改变了好几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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