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入宫请安
裴瑟愣了愣,只觉整个人紧张得要死,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更是如火烧,灼热灼热的。
“那个,我又觉得有点热,我出去透透气……”她只希望能拖一时算一时。
“娘子!”身子才一动,她已经被人整个从身后抱住。幽琴歌叹了口气,“娘子是觉着嫁给我,委屈你了吗?”
“呃……没有。”
“那是觉着我不好,你不喜欢?”
“……也没有。”裴瑟抖了抖,他离得很近,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后颈上,叫她愈发不知所措。
“既然都没有,那娘子莫非……是因为害羞?”
“我……”
裴瑟张口方说了一个字,整个人便震住。那个,后颈的温热是什么?他居然……直接亲上了?
她一下子忘记反应,幽琴歌已经来到她的身前。他半揽住她,温情的眸子定定的锁在她的脸上:“娘子这般素颜,叫为夫好生诧异,也正是因了这真性格,才叫为夫念念不忘。”
他以额相抵,裴瑟脸色涨红,心跳紊乱,气息相融间,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他已经俯身衔住她的唇,温柔辗转。
裴瑟起先是睁着大大的眼睛,难掩心中震惊,待反应过来时,她条件反射的顺手一推,竟将毫无防备的幽琴歌退出好远。
眸间掠过一抹诧异,幽琴歌稳住脚,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裴瑟。裴瑟心头一惊,快速转过身。她好不容易稳住自己情绪,这才转过身对他讪笑道:“那个……我对亲吻有点过敏……”
“原来如此。”幽琴歌淡淡一笑,原先的错愕再次转为温柔,“既然不喜欢,那我们便免去这个。”
这次,他倒不再拘泥于形式,衣袖一挥,也不知怎么的,窗户突然开启,正对了风的方向,室内烛火瞬间全灭,而他便在这空隙揽住裴瑟的腰肢,手指微一用力,便将裴瑟带到**,随即一个欺身便将她彻底的压倒在床榻之上。
“啊――”裴瑟下意识惊呼了声,待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忍不住便大喊起来,“等……等下,王爷,你听我说……”
黑暗中,惊慌不已的裴瑟没有留意到,在她说出“等下”的那一刻,他眸间掠过一抹奇异的光芒,旋即唇角勾起一丝耐人询问的笑。
见他果真停了下来,裴瑟乱跳的心这才稍缓,只是张了张嘴,她却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一颗心不由又提到了嗓子眼。
幽琴歌等了半响无果,似是想起了什么,蓦的低笑一声,俯低身子贴着裴瑟的耳朵,道:“娘子不必紧张,我知道第一次会痛,我会轻些。”
他说完便不给裴瑟喘息的时间,直接堵住了她的唇,仿佛为了验证刚刚裴瑟过敏的话也是紧张所致,趁着裴瑟震惊张嘴的空隙,他直接加深了那个吻,唇舌相抵,肆意缠绵。
感觉到她的挣扎,他伸出手将她的手指扣住,十指交缠,裴瑟身子猛然僵住,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忘记了挣扎,黑暗中,幽琴歌勾起一丝笑意,吻愈发的激烈。
鼻间,身上,口腔里,全是属于他的清冽味道,裴瑟原本死死的挣扎着,可是他的力道却恰到好处的钳制住她身体的每一处,叫她无法动弹,直到十指交握的那一刻,裴瑟猛然怔住,透过窗外泄入的月光,眼前放大的是幽琴歌温润的眉眼,见她在看他,他甚至勾唇一笑,刹那间恍若冰雪消融,百花齐放,裴瑟看得痴了,而偏偏唇上的酥麻阵阵袭来,她竟在那一瞬间沉迷于他的亲吻之中,甚至尝试去回应,直到,他的指探入她的衣襟。
冰冷的触感使她猛然一惊,清醒了过来,她面上爆红,死死的挣扎着,察觉到她极力的抗拒,幽琴歌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她根本就不是害羞。
从她身上翻身而下,不多时,他便寻了跟红烛点燃上前,眸光触到她脸上的泪液,他微微一顿,眸色有些古怪。
裴瑟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有那样的神情,只在那一瞬间迅速爬起身抱住自己戒备的看着他。他身形不动,眸光却在缓缓变冷:“你不愿意嫁给我?”
裴瑟微微一愣,好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道:“我只是不喜欢这种被别人强迫的婚姻。”
幽琴歌清冷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半响开口道:“可是你是摄政王找的人,若是没有看到落红,他断不会善罢甘休。”
裴瑟怔怔不语,涨红了脸好半响方小心翼翼道:“落红不可以伪造吗?”
许是她的小白兔模样太过无辜怜人,幽琴歌看了一眼,面上竟浮出一贯的温润笑容,可是说出的话却让裴瑟胆战心惊:“在你眼里,摄政王是那么容易便可糊弄的吗?他的权倾朝野可不单单是因为狠。他的心思与手段,世上能敌得过的人,屈指可数。而且但凡想要糊弄他的人,后果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他轻巧的说完,裴瑟顿时面色惨白。仿佛意料到了她的神情,他清淡一笑:“早些睡吧,明日一早还要去宫中给太后太妃请安。”
裴瑟怔怔的看着他打开门走了出去,月色下,他的红袍只不过在门口闪了下便消失不见。
坐在**好半响,依然不见他回来,裴瑟这才确定,他算是放过自己了,可是心下却又不由得疑惑,他明明说摄政王没那么好糊弄,却又为何会放过她?
百思不得其解中,她最终睡了过去,直到清晨,房门被人叩开。
她看着来人,怔怔不语。
竟然会是幽琴歌。
他身上穿的依旧是昨夜的喜袍,神色疲倦,恍若一夜未眠。事实上也的确是一夜未眠。见到裴瑟怔忡的看着他,他旋即一笑,从怀中掏出个瓷瓶递给她:“和着水吃了这个药,你的身子便会与普通妇人无异。”
裴瑟半响明白不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便已经见了他掏出一把匕首,她正惊异于他要做什么,便见他掀开被子将手指划破,滴了血在上头。
裴瑟面色微微一红,别过头不去看,这时已听得幽琴歌淡淡的声音传来:“换好衣服后先用早膳,我在马车上等你。”
她似乎还听到他低笑了声,随即只听得衣衫??声传来,待她抬起头,已看到他换了外衫出了房门,唇边至始至终有抹淡淡的笑容,与她初见的幽琴歌无异,仿佛昨晚,他的清冷只是她的错觉。
心中默然半响,裴瑟这才和了水咽下了那个瓷瓶中的药丸。
不能说对他百分之百信任,但眼下除了信任她已别无他法。
才将药吃下,便见到房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裴然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我刚看到王爷出去,你们昨晚……”她见着裴瑟只是笑笑并不作答,忽然的就停住话语上前来,眸光在裴瑟脸上扫了圈,见寻不出异样,她直接便抓住了裴瑟的手腕,在裴瑟懵然的目光中掀开了她的衣衫。
藕臂一片雪白,并没有她想找的东西。裴然微微一怔,半响叹了口气道:“其实这样也算是最好的,我看得出来,其实你是有些喜欢他的。”
裴瑟在看到自己的手臂之时也怔住了,没想到,幽琴歌的药竟是真的,她穿过来之后便有留意到,她的手臂上原本有个红点,裴然说,那是守宫砂,可是而今,明明什么都没发生,他的药竟能让她失去那颗守宫砂,可谓之神奇!
用完早膳,又是好一番穿戴后,裴瑟才在裴然的搀扶下出了房门。与上一次进宫时的便装不同,这次的裴然着的是一身宫装,绯红的长裙上,桃花点点,衬得整个人好生青春朝气。
门外,有个中年男子候在门口,见到裴瑟出来,急忙躬身上前一步,道:“王妃,王爷已在马车中候着,请上马车。”
裴瑟点了点头,早有小厮在马车旁摆好了板凳,她就着凳子上车后,管家却突然拦住欲上车的裴然,“王爷嘱咐今日可以不用人随行。”
裴然担忧的看了裴瑟一眼欲言又止,裴瑟想了想,方才点头朝裴然投过去“她自己可以应付”的眼神后上了马车。
反正眼下她是王妃,又有幽琴歌作陪,应该没什么大碍。
马车内,幽琴歌果然坐在那里,他似已经到了好半响,眼下正闭目养神,见到她进来,方才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须臾伸出手道:“过来。”
裴瑟顿了顿,想起昨晚他都可以不碰自己,那今日更不会有什么危险,遂依言在他身侧坐下。
幽琴歌看了她一眼,又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方才对着帘子外吩咐道:“走。”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似觉出裴瑟的僵硬,他微微一笑:“这里离皇宫还有些时候,你先睡会,到了我叫你。”
裴瑟默然不语,鼻尖萦绕的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也不知过了多久竟真的睡了过去,直到幽琴歌出声唤她,她方才醒了过来。
竟是已经到了。
对于皇宫,她虽依然陌生,但好在,自己曾来过一次,于是这次也不再如开始般忐忑。
幽琴歌执了她的手,一路轻车熟路,很快二人便在一处宏伟的宫殿前站定。
“太后和太妃二人素来喜静,性子也算亲近,你不必过于紧张。”
似觉出她身子的紧绷,在她手心轻捏了下,他这才松开手,率先跨入了殿内。
裴瑟虽忐忑,但心头已安定不少,遂紧随着入了殿内。
一入殿,只觉暖气扑面,裴瑟眼见了上头坐着两名妇人,其中一人风华绝代,正是先前见过的凌画扇,而另一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却保养得极好,见到裴瑟,一双眼睛竟眯成了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