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浣语伸了个懒腰,打算先回房间换个衣服。

平日里这个时间她已经起床准备练武了,索性也睡不着,不如就换身衣服,直接练吧。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高深的医术,倒还真是小瞧你了。”

“江湖儿女,终归是要多学些东西才好傍身才是,我也就只是习得了皮毛而已。”

耿浣语这并不是谦虚,自从她坠崖之后,便潜心研究这些东西,她虽谈不上对这个东西又多热爱,但是这些都是能救人的,也能自救的东西,她都愿意去学习一些。

她再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么绝望的境地,当时若是没有经过的裕华公子救了她,她现在怕是真的就是崖下滋养花草的枯骨了。

墨云枫听见耿浣语这句江湖儿女时,心中狠狠抽痛了一下。

如今的耿浣语虽然武功,谋略样样过人,但确实少了从前的那份天真烂漫,怕是那次坠崖也是死里逃生了。

“你要做什么去?”

“换身衣服练练武,怎么王爷有兴趣一起吗?”

墨云枫也正有此意,虽然知道耿浣语如今武功深不见底,但是他也很好奇,短短一年多的事情,从一个什么都不会到一个武功如此地步,是经历了什么。

两人在院中练着剑,打的不分彼此,耿浣语也从没有跟墨云枫交过手,打斗过程中,耿浣语也在了解这墨云枫武艺到底如何。

东宫。

“你说什么?那个贱人的孩子救回来?”

太子听着手底下的太监说着昨晚事情的经过,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墨云枫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什么事情都爱掺和一下。

荷香也听说了,事情并没有按照预想的方向发展,她回想了那天,应该不可能有人看到她进过乾安宫,如今她想的都是,既然事情没有做成,那皇上肯定会派人彻查,可千万不能查到自己的头上。

荷香是个聪明的,下完毒那日,就把毒粉丢到了后院宫女嬷嬷们住的院子。

经过昨夜那么一闹,皇上很是震怒。

这墨云轩可谓是他老来得子,本就心疼的紧,这下药之人也是胆大包天,居然在太岁头上动土,若是被查出来,这就是死罪。

昨日在给墨云轩排毒时,耿浣语留了一手,就是把排出的那些毒血都没有扔,这毒血里定能查出毒药的成分,这样若是一有线索,只需对照,便可知道是不是此人所谓。

这次后宫怕是要翻天了,陈贵妃也收起了往日和善的样貌,从云妃死后,她极少出现在后宫之中,更是处处都与人为善,但没想到还是有人把手伸向了她的孩子。

这事情绝对不能轻易姑息。陈贵妃下令,逐一搜查了照顾小皇子的宫女嬷嬷们,虽然并未在他们的身上搜出,但是却在院中搜出了一包用油纸包好的药粉,拿去太医院检查了一番,确定是差点还是小皇子的毒药无疑。

所有住在那个院子里的宫女嬷嬷都被单独挨个被审讯,以防若是哪下毒之人真的在其中,有人串供。

但是一番审问下来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且也确实并未在他们的身上探查出有什么毒药残留的粉末,据太医说,若是碰过此毒药的人,衣物上定会有药粉附着的痕迹。

随后陈贵妃只能扩大面积把宫中宫女嬷嬷去过的地方,遇见的人也都搜查了一番。

这几日一直在东宫带着的荷香连门都不敢出,她以为调查也只是虚张声势,而且陈贵妃也不像是性子凌厉之人,过几日也就好了,毕竟小皇子也没怎么样,但没想到陈贵妃居然动了真格。

这几日荷香整日提心吊胆,生怕查到自己这里,而她也与太子说过此事,太子安慰她道,即便是真的查到她身上,太子也会全力保他,和兴看着太子那情真意切的眼神也不像是敷衍她,便信以为真。

不过俗话说得好,怕什么来什么,在宫中事务查问时,有个小宫女说在那日的时候看见了太子身边的宫女荷香,有些鬼鬼祟祟,当晚侍卫直接到了太子的东宫,从太子的**把荷香带走。

一时间,这件事也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

审问完,荷香定是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日路过乾安宫就只是路过,这宫中的路这么多,只是碰巧而已。

没有别的证据,侍卫也只能把荷香放出去。

回到东宫的荷香看见墨云骁立马扑进了他的怀里,哭的那叫个梨花带雨,审问时被用了刑法的人都没她哭的这般凄惨,而太子本就因为此事最近有些心烦,简单敷衍了两句就走了。

荷香看着这样的太子心沉入了谷底,她也不能只倚靠着太子,而葛尔月如今还在大牢中,荷香曾经想过去看看葛尔月,但是都被耽搁了,如今也倒了时候。

翌日傍晚,荷香换了身宫女的衣服,拿了些吃食去了大牢。

大牢铜墙铁壁,外面站着的侍卫更是看着不好说话,荷香硬着头皮还是走了过去。

“这位大哥,我想进去看看宁嫔娘娘,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一边说一边把自己准备好的银两塞进了看门的守卫手里,守卫掂量了一下钱袋的重量,两人对视一眼,索性这天色也完了,也不会再有人来了,

“快去快回,若是被别人看见了,我可人头不保。”

荷香行了一礼,便赶紧走了进去。尽管,扑面而来一股阴冷潮湿的霉味,以及血腥味混杂着恶臭,荷香还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

看见每一个牢房里的人,确认是不是葛尔月,知道走到最里面,才看见宛如乞丐一般的葛尔月,若不是身上还穿着宫服,荷香怕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谁。

“娘娘,我来看您了!”

荷香走近看着瑟缩在角落的葛尔月,轻声开口。

不过数日,葛尔月像换了个人一样,状态看着都有些疯癫。

荷香看着这样的葛尔月,突然有些后悔来这一趟。这样的人又如何帮自己,但还是看在以前主仆情谊,将身上背的一些干粮顺着牢房的缝隙塞了进去。

刚要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一道窸窣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