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怎么就没见这座冰山还有这般幼稚的时候,真是邪了门了。

出了门,几个闪身的功夫就到了丞相府,耿浣语确定身后没有尾巴,这才进了府。

“爹爹,昨日可还好?皇上有没有为难与你。”

耿正清正在书房练字,看见耿浣语来,心情也好了起来。

“没有,我就是把你给我的东西给了皇上,皇上说会彻查。”

“那便好。”

不论是什么时候耿浣语最担心的都不是自己的安危,更多的是,担心自己做的事情会不会连累家人。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你便回来吧,如今这府中也没什么人了,你哥哥们又一个比一个忙。”

耿浣语看着说话的耿正清,时间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他的脸庞,从前那个她印象中的父亲,如今真的老了不少,头发也几近花白,也不似从前那般英武果断。

耿浣语心中有些酸楚,是自己的不好,她只想着如何保护家人,却没想着多陪陪耿正清。这偌大的丞相府除了下人就耿正清一个人,也就是偶尔能回来的耿言他们让这个府里热闹一些。

“好,爹爹,等一切都尘埃落定,语儿就回来陪着爹爹,承欢膝下。”

耿正清抬手摸了摸耿浣语的头,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很少去摸耿浣语的头,如今记忆中的女儿也不一样了,她似乎更像锦心,英气十足的样子有时总让耿正清红了眼。

最近的镜门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一切都如平常一样,虽然身为裕华公子的耿浣语一直不在门中,但是沈行舟三两天便会回来一次。而耿浣语也一直在查上一任裕华公子到底是谁杀的。

能有如此打势力的人,实力定不容小觑,中间太多回,线索查着查着就断了,这让耿浣语很是苦恼。

在镜门中的密室里,耿浣语给上一任裕华公子设立了牌位,在立牌位那天,沈行舟跟她说了很多镜门的规矩,就比说,不能立牌位,因为世人眼中的裕华公子只有一个。

但是耿浣语还是执意香味裕华公子立,沈行舟拗不过,便同意耿浣语立了一块无字牌位。

从前一直在镜门的时候,不多时,耿浣语便会到密室与裕华公子说说话,把最近镜门的情况跟裕华公子说一说。

对于一直在镜门中长大的人来说,从小杀手培养就是没有感情,所以他们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去跟谁诉说什么,而耿浣语就是镜门中唯一一个例外,她总是喜欢缠着沈行舟说话,但是沈行舟每日事情繁多,后来耿浣语便在裕华公子的牌位前与裕华公子聊天。

“许久未曾来看过你了,镜门诸事都顺利,我一定替你让这镜门永世长存,我近日也算是报了仇。

那个给我下毒,害我母亲的人被我送进了大牢,但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她死掉,那太便宜她了,要让她生不如死,在无数个夜里忍受万虫噬心之痛。”

耿浣语对着裕华公子的牌位说着话,表情淡然,感觉说出这种血腥残暴的话的人定然是恨之入骨,嫉恶如仇的表情,不是她这般。

“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替你报仇,我回溯了你遇害那天的情景,但是我找不到丝毫凶手的蛛丝马迹,我不想你枉死,即便你已经预知到了,我回想起看到你在血泊中的样子,我就一定要为你报这个仇。”

耿浣语坐在裕华公子面前,喋喋不休的说了许多话,也没有人与她应答,就这么一个人说着。

“行了,裕华那么喜静的人都快被你吵死了。”

“你说话永远都能噎死人。”

沈行舟听闻耿浣语回来了,放下手中的事务就过来看看,不出他所料,还是老样子,坐在地上,像个啰嗦的老太太。

“门中一切如常吗?”

沈行舟点了点头,

“你倒是个甩手掌柜,躲得清闲,把这一顿杂七杂八的事情全扔到我的身上。”

看着沈行舟抱怨的眼神,耿浣语从怀中拿出一袋用油纸包好的糖糕,递给了沈行舟,不知何时,她知道了沈行舟有个爱好就是爱吃糖糕,总觉得看着沈行舟的样子,跟糖糕就是这么都搭不上边,但是不管总能在沈行舟房间里发现吃完糖糕的油纸。

“这个作为补偿,看着糖糕的面子上。”

“算你还有些良心。”

沈行舟拿过糖糕,收了起来,并没有当着耿浣语的面吃。

“这次回来待多久?”

“几天吧,王城还有些事情必须要处理,对了,关于裕华公子的死,你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沈行舟把半块玉佩递给了耿浣语,耿浣语接过玉佩,觉得特别眼熟,但又死活想不起来从哪里见到过。

“这是为唯一找到的,应该是那日杀了裕华公子的人不下心落下的,但是这个玉佩什么都查不到,而且只有半块,也许只能找到剩下的半块,才能知道。”

更滑与拿着手中的半块玉佩,这温润的触感让耿浣语觉得有些太过熟悉了,熟悉的就好像她从前拥有过。

太子这些时日明显的消停了不小,皇上之前那三十大板也确实打的狠了,到现在太子下床走路都需要宫人们扶着走,而荷香也每日都服侍在墨云骁身边。

自从上次荷香帮了墨云骁出了烧粮草的主意,墨云骁确实对她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她今日一直在想着还有什么可疑帮墨云骁的地方,虽然对她好了,但是自始至终也没有提过名分的事情。

荷香本想着去找葛尔月,但是前几天才得知葛尔月因为皇嗣的事情被关进了大牢,荷香就打算贿赂一番狱卒,然后进去看看葛尔月。

“母后还是被父皇禁足中宫吗?”

“回太子,皇后娘娘虽然解了禁足,但是撤了管理六宫之权,如今这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都是陈贵妃那个妖妃,蛊惑父皇,要不然父皇怎会扯了母后的实权转而给了她。”

“太子殿下,这宫中隔墙有耳,小心行事才好。”

“瞧你那怕事的样子。”

荷香听着他们说话,心中陡然有了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