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这王城真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真是应了那句物是人非了,这世上再也没有耿浣语了。”

“你还是你。”

不多时,耿浣语就到了耿慕的一个别院,别院的位置极其隐蔽,在城郊的一个山林里,但是景色宜人,耿慕买了这套别院就是想着耿正清以后年岁大了养老用,王城固然繁华,但是这里花鸟鱼虫,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耿浣语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最后决定翻墙进到了院子里。

“大哥。我来了。”

耿浣语不敢大声嚷嚷,只能别走别小声的问,没想到她推开正厅的门,耿正清,耿慕,耿言,耿名雅几人就坐在桌子旁等着她。

耿浣语看着这一幕,有些泪目,她一个人在“镜”的时候,每日除了习武就是习武,就是看书,她想只有彻底强大才不会惧怕任何人。

“语儿,这些日子受苦了。”

耿正清看着面前瘦了一圈的耿浣语,有些心疼了摸了摸她的头。

“不苦爹爹,女儿能活下来就很感激上天眷顾了。”

耿名雅走上前,眼眶微湿的抱住了耿浣语,“妹妹,是我的错,让你遭了这么多罪,对不起。”

“三哥,你能不这么婆婆妈妈的吗?今日不是给我及笄吗?干嘛气氛这么低沉。今日过后我就是个大姑娘了,可是要嫁人的呢。”

耿浣语一说,屋里顿时传来笑声,耿言说道:

“毛都没长齐,就嚷嚷着嫁人,也不知道羞。”

“我是不着急,就是二哥和沁柔不知道急不急,想想沁柔两年前就及笄了吧,也不见大哥有所行动。”

“你这丫头,还打趣起我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饭,耿浣语很喜欢这种只有嫁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不喜那些繁文缛节,无论什么都要大办一通,倒不如这样吃饭来的舒服。

“今日是语儿及笄的日子,本来及笄的女子应由母亲为其束发,但是锦心走的早,这一步就由为父来帮语儿。”

耿浣语坐在镜子前,看着耿正清拿着梳子,温柔又小心的给她束着发,耿正清不知何时,头发竟已花白,苍老了许多,

不穿朝服的耿正清褪去了平时的威严,如今倒是慈父的模样,耿浣语看着耿正清不知不觉留下了眼泪。

耿正清从镜中看着耿浣语哭了,顿时有些不知道做什么。

“是为父弄疼你了么?”

耿正清戎马半生,后又当了宰相,手上的力道自然是重了一些,但是提前知道今日的耿浣语及笄的日子,老早就让桂嬷嬷教他,练了许久才练会这么一个发髻。

“不是,女儿是觉得爹爹这髻子编的甚是好看,看着倒像是联系了很久。”

“别家小姐的及笄都会大办宴席,这方面已经委屈你了,若是为父再不学者编个好看的发髻,这岂不是你人生中唯一一次们也是最坏的及笄了。”

“只要跟爹爹和哥哥们在一起,女儿不在乎那些虚礼的。”

耿正清给耿浣语编好了发髻,耿慕,耿言,耿名雅又给耿浣语送了很多里屋,尤其的耿慕,出手那叫个阔绰,光宅子就给了耿浣语三座,铺子更是多大二十几个,还有银票一想一想的拿。

以前王城里总传,这王城首富非丞相府大公子耿慕了,那是耿浣语还太小,不明白这其中的额意思,现在看到,大哥能得首富之名,确实是实力如此。

一顿饭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久别重逢大家都很开心。

“语儿准备待几日啊。”

“明日就准备走了,王城这地方我不宜久留,若是家中有事,便可到城东找我,在树上挂上白布即可。”

“你到底被谁所救,如此神秘。”

“那是我摔成那样,若不是神秘一点的人救了我,我恐怕现在已经被鸟兽吃光了。”

耿名雅觉得也有道理,便没有再多问。

“你身上的毒,我找到了解药,等解药到这边,还需些时日。”

耿浣语没想到耿慕的动作这么快,她本想着自己去寻解药,没想到大哥已经帮他找到了。

后来几人又聊了聊最近的一些事情,比如说葛尔月怀有身孕,孩子可能是太子的,还有就是,暗害耿浣语的可能也是太子和葛尔月。

这些一点没有超出耿浣语的预料,能对她起杀心的人,无非就是葛尔月,但是葛尔月虽然在皇宫给自己找了个最好的保命福,但许多事情也就不方便动手了,

她肯定还会接着勾搭太子,用尽手段能让太子墨云骁帮她做事。

耿浣语原定连夜便回到“镜”,但是耿正清和耿慕他们都喝多了,所以与沈行舟商量了一番,决定每日早点启程,返回

今日耿浣语心情大好,沈行舟都很少见心情这么好的耿浣语,虽然在“镜”的时候,耿浣语每天也笑嘻嘻的,但总感觉笑不及眼底。

两人回到“镜”的时候刚好是晌午,但门内缺一个人没有,奇怪的是,这本是午膳的时间,人都去了那里。

沈行舟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下隐隐有些不安,直奔裕华公子的大殿去。

他推开大殿的门,映入眼帘的,全是鲜血,满地的鲜血,随后来的耿浣语这一幕结结实实的撞进了眼里,耿浣语整个人震在了原地。

她即便经历了前世的生生死死,但是看到这满地的血,还是觉得被人当头劈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去找裕华公子。

“快,沈行舟,快去找裕华公子,他不能有事。”

两人跪在地上,挨个翻着地上的尸体,只要都没有,裕华公子就有极大的可能性没死。

突然,沈行舟想起了,裕华公子的那个密室,连忙带着耿浣语走到了密室,顺着狭窄的通道走了一会,引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石床,而裕华公子正浑身是血的躺在上面。

耿浣语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去,试探了裕华公子的鼻息。

“快,沈行舟,裕华公子还有气,你想想办法,想想。”

似是在沉睡中的裕华公子被吵醒,缓缓的睁开眼睛,耿浣语赶紧取下他脸上的面具,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样子,稚嫩的面庞一如既往。

裕华公子微微有些喘气,嘴角不断的溢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