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小二已经走了,在这里坐着怕是也的不出什么有用信息了,耿浣语和墨云枫正准备离开,但旁边传来的对话,又让他们坐了回去。

“岑兄,听闻你家公子昨日刚被放出大牢,怕是花了不少钱吧?”

在距离耿浣语和墨云枫相隔一桌的人正在聊天说话,原先都是些家中妻子之事,但是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孩子,其中一人便问了一嘴。

大牢?

这不是正是那小二提到的,施粥之人全部都被抓进了大牢之中,恐怕这位岑兄的儿子也是施粥的公子哥中的一员。

那桌的对话还在继续:“你们别说了,岑兄现在怕是已经为这事愁死了吧?”

坐在他们之中的一名高瘦男子叹了口气:“唉,可不是吗,那不孝子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那母亲也护着他,现在我在家中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

他旁边的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毕竟谁也不想家中有这些糟心事,只能跑到这酒楼中与亲友发泄。

旁边一名穿着青色长衫的男子开口了:“今年着实有些奇怪,往年这灾民也不是没有,大家有些时候也都参与过施粥,只要度过了这段时期,之后就会好很多了。

但也从来没有说不让施粥这种事情发生啊,这施粥的粮又不是官家粮,怎么做了善事还要被抓,没道理啊!”

其他也随声附和:“谁说不是呢。”

“就是啊。”

那位姓岑的男子也跟着说道:“正是如此,我家那犬子和夫人才会觉得莫名其妙且荒诞无比。”

“不知道这陛下又是听了哪位的谗言,贪一时小利,将来会酿成大祸的!”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若是天灾造成的,那还有情可原,可这次……”

“嘘!”

最后还是由那位岑兄一句结了尾:“此事莫要再商议了,既然是陛下的决定,那我们遵守即可,不要过多的猜忌。”

“岑兄说的是。”

随后便是一下关于其他话题的闲聊了,耿浣语和墨云枫见已经听不到什么有用信息了,便起身离开了。

回到孙潇齐的小院,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人这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觉得……”

“你觉得……”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相视一笑,墨云枫先一步说道:“语儿先说。”

耿浣语正要说让他先说,没想到被抢了先,既然墨云枫已经开口要她先说,那便先说吧,其实顺序与否并不是很重要。

“我觉得这藩国皇帝怕是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然他为何不允许开仓放粮,救济那些灾民呢?”

墨云枫点点头:“方才我也是这么想的。”

耿浣语低头自言自语嘟囔着:“会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呢?”

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了什么,但是仔细去想,又没有任何头绪。

她感到有些头疼,不得不用手指按住太阳穴,试图用按揉的动作缓解疼痛。

刚按了两下,就有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接过了耿浣语的手指,帮助她按摩缓解,她紧皱的眉头,这才放松了一点。

“什么时候学的,竟然会了这种技能。”

耿浣语放松下来,闭着眼问道。

墨云枫边帮她按揉着,一边回答:“之前在云城跟秦老学的。”

耿浣语轻快的心,又一次沉了下去,云城,学着这手艺的原因,恐怕是因为当时中毒太过难受,但是又不愿一直麻烦秦老吧。

他总是这样,总是再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

耿浣语轻轻抓住正在按摩的手,朝他看过去:“好了我已经不难受了。”

虽然表面上她好像无事发生一样,但是那一瞬间情绪的变化,还是被墨云枫轻易的捕捉到了。

他反手捧着耿浣语的脸,柔声说道:“不要多想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嗯……”但耿浣语的语气闷闷的。

就在这时,林舒文从门外悠哉悠哉的进来了,见耿浣语和墨云枫两个人在门口这里,挨得极近,仿佛随时都要亲上去的模样,他嗷的怪叫一声。

“干嘛啊干嘛啊!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这种有伤风化之事,赶紧进屋,关起门来随便你们啊!”

被林舒文这一声怪叫惊到了,耿浣语打了个哆嗦,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怎么,还看我!我说的不对吗?”

他还颇为不乐意,又嚷嚷起来了。

“你再这样大声嚷嚷,怕是周围邻居也都要听见了。”

孙潇齐从他身后出现,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他走到耿浣语和墨云枫两人面前:“快些收拾下行李,晚上我们怕是要连夜赶路了。”

耿浣语点点头,下午他们在外面的浪费的时间有些多,晚上赶路那也是必然的。

但是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还少了一人:“行舟去哪了,怎么不见他?”

“你们另一位亲友提前跟我说过了,他先过去为我们踩点,让我们也尽快过去。”林舒文回应道。

沈行舟居然先过去了,不过他一般喜欢先行处理好之后,再安排耿浣语过去,这样他能提前将那些可能出现的问题杀灭在源头。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为何沈行舟是对着林舒文说的,而不是在她的房内留下信息呢?

先不想了,将行李快些收拾好这才是正事。

耿浣语冲林舒文点点头,便拉着墨云枫回到屋内,收拾行李去了。

当院子里只剩下孙潇齐和林舒文两人时,孙潇齐这才问出他刚刚憋在心的问题:“为什么小语的朋友会跟你说他先过去了?”

看来这个疑点不止耿浣语发现了,就连跟沈行舟并不是很熟的孙潇齐都感觉到了不对。

而且看耿浣语的神情,明显她也是通过林舒文才知道沈行舟已经出发了,说明根本就没跟耿浣语说过。

那林舒文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但林舒文却对着孙潇齐眨了眨眼:“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刚刚要走的时候,正好我就在旁边,于是他就让我跟那位女侠带个话而已。”

孙潇齐却依旧看着他,没有说话。

“怎么,为何那样看着我?”

“我还是觉得不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