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咱们还跟着么?”

“你去查查前面耿浣语救下那个少年是何人。”

“是。”

墨云枫轻功一掠跟上了前面的马车,这少年出现的时间太过蹊跷。

耿浣语回到院子里,换了身干净衣服。

刚忙活完,荷香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小姐,老爷唤您去书房。”

耿浣语看了看天色,真是跟前世不差分毫啊!

“如此不懂规矩,相府主子的屋连门都不敲就往进冲!”

荷香被耿浣语突如其来的指责骂的没反应过来,等她明白过来,就只看到耿浣语走远的身影,荷香暗自捏了捏拳头,暗道,耿浣语,今晚有你好果子吃!

耿浣语并没有像前世在荷香的催促下一路小跑,以至于到父亲面前时整个人狼狈不堪,让父亲更加的生气。

重活一世,本想不这么快对她们动手,看来现在是不行了。

“父亲,您唤女儿。”

耿浣语走进书房,目不斜视的看着书案前的男子,超标准准的行了礼。

“听你柳姨娘说,你出去玩,天色如此晚了都不知归家!”

“父亲,可容女儿解释两句?”

耿正清看着眼前的女儿,礼数周全,大方得体,说话也不急不躁,倒是不怎么生气了。

“你说。”

“女儿大病初愈,想着出府散散心,谁知在返程途中,看到一群乞丐在欺负一个小少年。

女儿心想,这里是王城,是天子脚下,若是人人都如此目无法纪,那父亲每日如此忙碌又为了什么,所以女儿便救下了那小混混,送到了医馆,让车夫安顿了那少年,这才归家晚了。”

“你可有伤到?”

“没有,父亲。”

耿浣语顺着耿正清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上,她回来的匆忙,只是匆匆换了外衫,里衣的袖口上沾上了些血迹。

她有些心虚,下意识地挠了挠头。

“啊……父亲,这是我救那人时不小心沾到的。”

耿正清看着眼前憨态尽显的女儿,不禁有些慌神,眼前的女儿长得跟亡妻很像,这小女儿的一面像极了亡妻。

“你无事就好,女子在外还是要保护好自己,让桂嬷嬷给你多派些家丁,你是家里的嫡女,从前父亲没有好好照顾你,往后要好好培养你。”

“谢谢父亲,女儿明白,父亲常说男儿应志在四方,不行拘泥于这后宅,女儿定会努力,替父亲分忧。”

柳曼儿和耿秋宁看着眼前的父女情深,两个人看的一头雾水。

这不对啊,事情发展的方向怎么不对呢,不应该是相爷大发雷霆吗,怎么就父慈子孝了,她们两甚至都没来得及发挥,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她们还花钱买通乞丐,让他们当街闹事,把回府的耿浣语拖住,最近朝堂上本就多事,老爷本就烦心,若是耿浣语再出点幺蛾子,老爷肯定大发雷霆。

谁知这耿浣语真的跟变了个人一样,平日里若是遇见这种事,耿浣语能崩出两个字都算她提前准备了,今天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把柳曼儿和耿秋宁都看呆了。

“对了,父亲,女儿有一事想请父亲做主。”

“你说。”

“荷香这个丫头虽然进府有些年头了,但并未好好学规矩,女儿想让桂嬷嬷好好教教荷香,毕竟她身为我的贴身丫鬟,莽撞到我倒是小事,就怕出门丢了相府的面子。”

“嗯,这些小事你直接找桂嬷嬷就好。”

“谢过父亲。”

耿浣语晚归的事情,就在荷香被送到桂嬷嬷那学习规矩的事情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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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跟着耿浣语的墨云枫,倒是被今日字字珠玑的女子惊住了。

许是耿浣语真的变了,如今的她通身气质清冷,遇事沉稳,倒是跟从前真的不一样了。

彼时,小院。

耿浣语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今日她不过是用了些小手段,今日她套的外衫是荣锦心生前的遗物,是她前几日找耳坠的时候在床下找到的,一个尘封很久的箱子。

上面都是土,耿浣语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都是荣锦心的东西,衣服,头面,各式各样,质地都是上好的流云纱,头面也都是王城最好的工匠师傅打造的,个个都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