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摊主笑的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一件件给她包好,然后最后结算的时候,耿浣语大为咂舌:“这么贵!”
她一个丞相府的小姐,按理说应该衣食不愁,但是由于父亲总是不给她钱,也不准兄长们给她钱,所以耿浣语过得可以说是相当清贫,手里钱袋就没有满过。
那摊主语气拔高了好几个度:“这可都是无价之宝,要不是看姑娘识货,我都不舍得卖的,这东西可是越久越保值,我就是当传世宝传下去也是不亏的!”
耿浣语硬着头皮还价:“能不能便宜点,我实在没有那么多钱。”说着,她把手里的钞票拿出来点给摊主看。
摊主看见那些钞票,眼睛都直了,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作出一副十分肉痛的表情:“那好吧,那我就当交了姑娘这个朋友,姑娘可要善待这些字画!”
耿浣语喜笑颜开,简直开心地都要蹦起来:“谢谢你呀!”
抱着那几卷字画离开,耿浣语忽然想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钱都花完了,还没有买花呢!
哎呀,这可怎么办是好。
要不然回家里偷大嫂的几盆花送给墨云枫,可是这样好像更加对不起自己哥哥了,毕竟那些花可是他的心头肉。
她正心里盘算着,忽然眼前有什么东西飘过。
“大爷大爷等等!”她三步两步冲上去喊住一个卖竹编篮子的大爷。
“啥事啊姑娘?”
“大爷,您这花卖不卖?”耿浣语指着那大爷篮子里面的一捧花。
大爷有些吃惊:“这……姑娘你要这个干什么?”
耿浣语不好意思说自己是送给喜欢的人的,只能说:“反正我有急用!大爷您就卖给我吧,加上这个篮子吧,搭配在一起还挺好看的,我没有钱,这个耳环给你好吗?”
耿浣语摘下了自己的一个珍珠耳环,递给那大爷。
大爷大吃一惊,那耳环一看就不是凡品:“姑娘这花和篮子你都拿去吧,当我送给你的。”
耿浣语看着老大爷穿的破破烂烂的,不由得更是不好意思:“那怎么行,买东西都要付钱的,我堂堂耿家大小……我雍国人怎么会做白拿人东西这种事,您拿着吧,花我拿走啦!”
说着,耿浣语二话不说把耳环塞在大爷手里,然后提起那篮子花便走了。
大爷看着耿浣语的背影,又看看手里晶莹璀璨的耳环,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蠢货最近怎么总有点不对劲!”荷香一进门就气闷地拿起茶壶灌了一口水。
耿秋宁正拿着一个绣绷,不紧不慢地绣着花,看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嗤笑了一声:“还不是你太蠢,竟然被她给吓住了,看来是我们把她放纵的太过分了,现在她都不知道把我们放在眼里了,不过也没关系,再敲打敲打她会知道害怕的。”
耿秋宁早已经死死拿捏住了耿浣语的心思,耿浣语现在是离不开她们姐妹俩的,只要继续给耿浣语洗脑,耿浣语就会继续乖乖听话。
荷香坐到耿秋宁身边:“表姐,你都是耿家的人了,也不帮帮我,你听听上次那蠢货说什么,竟然说她是主子我是奴才,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荷香又气得胸口直起伏。
耿秋宁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你不就是担心自己没个身份嫁不了一个好人家么,你放心,有我在。”
看着荷香走出去,耿秋宁的眼神才一寸寸冷了下来。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竟然也想当耿家小姐,就凭她也配和自己相提并论!
平日里举止粗俗地跟个粗使婆子似的,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表妹的份上,耿秋宁都觉得丢人死了。
耿秋宁微微抿了一口茶,这些举止姿仪她学的很是到位,喝茶的姿势都显得风情又优雅,礼教嬷嬷都曾说她的规矩不比大家千金差。
荷香有什么?不过是沾了自己的光才能有今天的身份和享受罢了,竟然还想和自己平起平坐。
耿秋宁眼里的鄙夷和嫌恶丝毫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