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耿浣语一直养在门中,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不让她牵扯进这些世俗纷争倒也是良策。

“你想什么呢,行舟。”

“无事,你早些休息,我再去多查查,你手上的玉佩方便给我吗?若是需要我可能要去一趟你说的东宫的密室。”

耿浣语没有犹豫,直接把玉佩给了沈行舟。

“对了,马上中秋节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我们这样的身份从不过这些节日的,而且我也没有家人。”

耿浣语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刚想开口安慰两句,沈行舟起身已经走向了门外。

“门内一切都正常,你好好在家陪家人过节。”

从前沈行舟离开都是闪身消失在耿浣语面前,今日耿浣语看着沈行舟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酸楚。

百姓说皇家好,不愁吃穿,皇家又羡慕百姓的自由自在,殊不知这些百姓中,有人为了生计每日头破血流,有人却身不由己。

“若是可以,真希望天下太平,少一些所谓的斗争和杀戮。”

沈行舟早已走远,耿浣语头靠在门框上,眼神还聚焦在沈行舟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

这里是丞相府十分热闹,因为耿言向皇上求娶沁柔,皇上答应了,当日便下旨赐了婚,婚期就在一个月后。

府中从上到下都忙了起来,耿名雅忙碌起来,也顾不上妹妹耿浣语。

“语儿,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这日,刚准备出门的耿浣语被耿名雅抓了个正着。

“府中这么忙,你就不能不往外跑。”

“爹爹是不舍得我干活的,再说我准备出去挑些头面送给沁柔,也顺便看看她,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耿名雅一听耿浣语是去找未来嫂子,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路上小心之类的话。

等到了郡主府,就看见坐在院中看着她的沁柔。

“这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你生我气啦?”

“我哪敢啊,我要是生你气,我那护犊子的二皇兄还不好好教育我一番。”

“哎呀!别生气了,我前些时日刚回来,所以就没有来找你,这不一得闲我就立马来了,要不看在礼物的面子上,别生气了。”

说着,耿浣语从背后拿出一个锦盒,看着盒子上面的图腾,沁柔也知道是自己最喜欢那家店玉饰坊的东西。

“你倒是有心。”

沁柔拿货锦盒,本想着耿浣语走了再打开。

“别光说啊,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

沁柔打开卡扣,映入眼帘的是一整套头面,这头面晶莹剔透,镶嵌的红宝石显得尤为耀眼,水晶本就带着天然的红色,看着也更是喜庆,沁柔不禁看呆了,她从没见过玉饰坊有如此好看的头面。

沁柔伸手摸了摸头面,手感温润冰凉,雕刻的工艺虽不复杂,样式不繁琐,但是每一点装饰都恰到好处,不俗气,而且显得尤为贵气。

“你这是?”

“我特意寻来了一整块红水晶,你可别小看这样式,都是我自己画出来的,然后才拿到玉饰坊去,花了好些时日。”

沁柔看着眼前的耿浣语,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失踪之后的事情,耿言也与她多多少少提过一些,各种艰难,沁柔体会不到,但她是真的心疼耿浣语。

“这头面真好看。”

沁柔是真的觉得这头面很好看,所有都装饰的刚刚好,既不会显得太过突兀,也不失了身份。

“你虽然要嫁入丞相府,但是我还是你的闺中密友啊,头面这些理应我来帮你准备,哦,对了,还有嫁衣,我已经让三个秀娘赶工,再过半月就会出成品。”

沁柔听到这里,红了眼眶,她虽出生在将军府,但是府上很是重男轻女,觉得女儿就是用来稳固地位用的,所以她这么多年没得多少家里的宠爱。

后来封了郡主,赐了府邸,她便小小年纪,带着几个亲近的家仆搬了出来,如今家中知道自己要嫁进丞相府,也没有特意为她操办什么,而她的皇后姑母,也只是让身边的嬷嬷送来了黄金和银两。

她本也不想着多大张旗鼓,所以头面嫁衣这些也都想着时候到了买现成的就好,却没想到耿浣语在背地里都给她置办齐了。

“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我知你情况,所以这些自我二哥准备向皇上请旨时,就已经开始准备,等你出嫁那日,我就送你。”

“这怕不合适吧,毕竟…”

“你没嫁进丞相府前,我都是你的朋友,等你嫁进来后,我们一会多一层关系。你不用想那么多,爹爹他们都很重视你,所以不必担心。”

沁柔能嫁给耿言,算是了了耿浣语前世的夙愿。

毕竟前世也是因为自己,所以两人阴阳相隔,最后双双离世,这一世能看见沁柔雾与耿言喜结连理,耿浣语事打心底里开心。

“剩下的事我都帮你操持好了,你就安心等那日我二哥骑着高头大马来娶你。”

耿浣语一说这话,沁柔脸上一红,她与沁柔性子很是相近,也就只有提到耿言时,沁柔才会露出小女儿的娇羞仪态。

“看你这熟门熟路的样子,好想你很有经验一样。”

“我可是专门请了个喜婆教我的,我这般用心良苦,还要被你调侃。”

耿浣语砸了砸嘴,一脸不高兴。

“你看你,还开不起玩笑了,那看在你用心良苦的份上,我请你去云贤楼大吃一顿。”

耿浣语一听云贤楼来了兴趣,也不知为何,她就是爱吃云贤楼的饭菜,就是单纯得觉得,云贤楼的饭菜就好像专门为她的口味而生的。

不多时两人便坐在了云贤楼中,刚点完菜就听楼下散客三三两两的议论着。

“你们听说了吗?王城怕是要变天了!”

虽然说话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以耿浣语的内功想听清楚易如反掌,

“可不是,我最近总感觉王城中进来了些怪异的人,穿着都很怪异,脸上都带着面具,看着倒是怪吓人的。”

耿浣语倒是对他们说的话来了兴趣,这穿着怪异,带着面具,这不就是那日他在密室中看到的人吗,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的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