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瘫在地上的女人,凄凉嘲讽:“可笑!我为什么要对得起她的在天之灵,她活着的时候搅的我不得安宁,她好不容易死了,还要让我对得起她,您心中就从未忘记过她。

您喜欢云妃,是因为她言谈举止与荣锦心相似,如今对陈贵妃高看一眼,也是因为她的学识谈吐与荣锦心相仿,她们怕是不知道自己永远都只能活在一个死去人的阴影下!”

“你简直疯了,锦心早已嫁给梗相,育儿育女,而你身为皇后,不想着如何让着后宫安定,反而口出狂言,这一番话被有心人听去,当如何!把皇家的颜面放在哪里!

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这是皇家,是皇宫!说白了自朕小时记事起,就从来不知何为真感情,为什么你手中大权旁落,不是因为她们像锦心,而是陈贵妃知晓。

身为贵妃她要做的就是让这后宫不为朕的负担,她从不要朕的宠爱。你以为朕,每日就是与陈贵妃花前月下吗!

自六宫之权在她手中,朕就没见她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每日都是后宫中琐碎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她能过目的都不假以他人之手,朕要的是这样的后宫之主,你执念太深,陷在自己的困境中无法自拔!”

“皇上口口声声说要一个贤后,臣妾没有为这后宫尽一份心力吗!臣妾每日睡不着觉时,皇上可看见了!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哪有一刻不是为你打算,可如今换的了什么!”

“荣庆心,你太让朕失望了,你简直让老将军府蒙羞啊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朕都尽心给你,可你如今的样子还坐的起这一国之母的位置吗!你能为百姓带来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皇上也不等皇后的反应,愤然离去走了出去。

皇上对于皇后虽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是一直都是敬重有加,相敬如宾。而皇后又曾经舍命救过皇上一次,所以只要是皇后提的,能满足的皇上都会满足。

所幸这些年,皇后夜并未要求什么,虽然这么多年皇嗣不多,但如今也有中流砥柱,对于朝纲并没有影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毕竟虽然两人没有太多感情,但也是年少夫妻,多多少少还是要留些情面的。

自这一夜之后,皇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下旨将皇后的凤印收回,皇后也并没有多说,平淡的把放在匣子里的凤印给了张公公。

明眼人都知道,皇后这位置怕是要易主了。

“母后,我听闻父皇收了您的凤印,是真的吗?”

墨云骁几日不见皇后,没想到皇后居然憔悴了这么多,鬓角居然有了丝丝白发。

“那本就不是本宫的。”

皇后平淡的对墨云骁说,看着眼前这个儿子,曾经她对墨云骁是寄予厚望的,希望他不说如皇上一般,但也一定是个好君王,

但事与愿违,皇后用尽手段才保全了他这个太子的位置,但是墨云骁却不思进取,整日里游手好闲,即便可以功绩,也都被别人抢占了先机。

“母后,是我不好,我今后一定努力,不再贪图玩乐了,一定让父皇把这凤印交还与你。”

“你有这份心,母后已经很欣慰了。”

皇后对墨云骁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如今她只能靠自己才能谋一条出路,皇上是不会摘了她的位份,

但如今她就是一个皇后,也只是一个皇后,这跟在冷宫里没什么区别,既然皇上对她如此不仁,那也别怪她不义了。

耿浣语乔装成了水公子得模样一大早便来到了王府,与墨云枫详细的商谈了明日行动的事情,墨云枫就到宫中去找皇上请旨,若是关押别人还好说,葛布德本就是要犯,自然要得到皇上的首肯才是。

“禀父皇,儿臣今日发现了一些关于葛布德的事情,特向您请旨前往大牢审问。”

“你直接去便可,大牢那里我早已经说过了,若是你的话有什么事情直接去便可。”

“儿臣谢过父皇,只是儿臣相与皇兄一同前去,皇兄从前接触过葛布德,怕是能问出些别的东西。”

皇上没有再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头出宫前他又看了看皇后,安慰了几句,说会与皇上求情。

皇后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应着,最后还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打发了墨云枫。如今她看着谁的儿子都比自己的优秀就觉得很是烦心。

墨云骁比约好的时间提早一些到的,如今他只想着多做一些事情,好求得皇上对皇后的原谅,只要日后他继承大统,何必没有机会收拾一个墨云枫呢!

“皇兄今日来的倒是早。”

“皇弟哪里话,我本就离得近,早一些也无可厚非。”

“葛布德此人老奸巨猾,此次审问皇兄也要多提防一些才是。”

听着墨云枫的提醒,他墨云骁还能不知道葛布德是如何的人,若是她不知道葛布德是何种人,也就枉他与葛布德合作良久。

“皇弟提醒的是,本宫记下了。”

如今墨云枫风头正盛,墨云骁再要是与他硬碰硬,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这一点,墨云骁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多时两人就来到了葛布德的牢房前,而此时耿浣语也顺利的到了太子的书房,毕竟已经来过一次,再来一次就轻车熟路多了。

掏出怀中得玉佩放进暗槽,身后的密室便打开了,虽然是白日,但是密室密不透风,耿浣语还是拿上了夜明珠,往里面走去。

很快便走到了之前看到葛布德与皇后的地方,让耿浣语觉得意外的是,皇后依旧在这里,只是不见葛布德的踪迹。

而此时在皇后面前的人是个侍卫,只不过侍卫的右半张觉覆盖着黑色的面具,看这人的样子,倒是训练有素,耿浣语特意隐藏了自己的气息,才没有被发现。

“在城南集结兵力,届时我会让人把皇上身边的暗卫都引走,看我信号,你们便拿着我的令牌,以护驾之名,进入皇宫,然后…”

皇后做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而对面的侍卫单膝跪地以表忠诚。

近日,耿浣语倒是没有过多关注宫中的事情,毕竟宫中眼线众多,来来去去多有不便。

可眼下听完皇后这一席话,心中一紧。

这皇后怕不是要篡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