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荣主子……"小丫头有点胆怯地看了楚锦荣一眼,毕竟她刚刚的变脸简直打了她个错手不及。

"说吧,没事。"楚锦荣已经做好看最好的打算,就算是此时这个小丫头说明天萧鸣城就要和东方雪大婚了都没问题。

小丫头憋着一口气,楚锦荣也不催了就等着她,半响,小丫头忍不住了干脆闭着眼一口气说了出来,"荣主子,昨晚主子睡在东方雪那儿,一晚上没有出来!"

楚锦荣一霎那的错愕,但也就是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

她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没事。"

说完那个小丫头轻轻的喊了句"荣主子",然后就被楚锦荣摆摆手给赶了出去。

球球在一边上还在睡觉,想开是昨天太累了。

楚锦荣看着没有别人的房间,一下子便冷淡了下来。

外面的大雪还在下,这大概手紫金皇都第一次下这样大的雪。

昨晚在东方雪哪儿睡又怎么样?

楚锦荣笑着自嘲。

这是在这里不是在现代,所以她之前接受的那么多年义务教育灌输进去的说只能结婚一次一双人都跟放了个屁似的。

这儿不是她的时代。即使早就料到萧鸣城以后会三宫六院,可是真正到了这一天的时候楚锦荣又开始不愿意起来。

楚锦荣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

就这样一连着几天都没能见到萧鸣城,头两天是因为萧鸣城要做的事情很多,都是只能匆匆地对楚锦荣笑一下就要继续处理政务。

然而后几天就完全是因为皇都外面有一个地方的灵兽出现了暴动需要去调查原因和平复暴动。

这次暴动好似是完全没有由来的,只是一天那儿就突然聚集了许多发疯的灵兽。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楚锦荣对这样的事情一向不太感冒,特别是现在还是大冬天的。

这几天在宫里也不常碰到东方雪,后者很喜欢玩,没两天就吵着要出去见见世面。

这样的一个女子。

楚锦荣淡淡一笑。这很雪儿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只是她比雪儿磨练得更多,为人处世也要更加圆滑,如果不是敌对阵营,这样的女子或许能够相交吧。

这么以来也有点想念翠儿了。

那个傻丫头因为楚锦荣引发自己体内的魔,然而又自己去找解药,这一找,还就是大半年。

楚锦荣叹了口气。手上不知不觉就已经摸上了自己系在腰间的平安扣。

平安扣已经被磨得很圆滑了,摸起来滑溜溜的十分舒服。上面串着的红绳因为用的时间太长已经有些泛白了,但是楚锦荣却觉得这样才是无比的温馨。

楚锦荣打了个哈欠,感觉头有些晕。

这就是昨天她爱美的后果。那件白衣裳本来就有些薄,在这样的大雪天里她体质没有以前好,所以会感冒也是应该的。

至于雪儿……

楚锦荣冷笑,看她的样子,如果真的是雪儿,那就是整个人直接过来了,不然她大冬天的穿着薄薄的红裳也没有半点冷的意思。

刚想到这点楚锦荣就咳嗽了

几声,看来是彻底感冒了。

楚锦荣摸摸自己的肚子。

"宝宝啊妈妈一定会照顾好你的。"楚锦荣的脸上露出了和蔼的微笑。什么时候她也开始这么温柔了啊。

楚锦荣在这一刻甚至决定了,如果萧鸣城是真的要背弃她和东方雪在一起,那么她也不告诉他有了孩子,就独自一人带着球球和小孩子远走高飞。

肚子里的小孩子才几个月根本没有动静。楚锦荣却还是很爱怜地摸着肚子里的生命,"宝宝,能拥有你妈妈真的很期待,也很开心。"

这个时候萧鸣城应该还在制服那些灵兽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

楚锦荣想着到时候一定要和萧鸣城说清楚,不然的话她的心里总是不安。

旁边的丫头端了些糕点进来了,"荣主子,这是特地给你做的糕点。您吃点吧。"

楚锦荣扫了一眼,"放在哪儿吧。"

丫头应了句是就放在了桌子上,看到楚锦荣又开始咳嗽之后她有点胆怯地看了看楚锦荣,最后还是出声道,"荣主子你是否是感染了风寒?要不要我去请大夫?"

"不用了。"楚锦荣刚说完咳嗽就更厉害了。

那小丫头见状有些心急,"那我去煮杯姜茶给您暖暖身子!"

楚锦荣莞尔,"嗯。"

那小丫头得了令便跑出去了。楚锦荣坐在座位上捻起一片桂花糕放进嘴里吃着。

这紫金皇都里后院大厨厨艺向来是不错的。

楚锦荣感觉到时候走了球球肯定是舍不得这些小吃,不由得笑了笑。

突然困意袭来,楚锦荣便吩咐了下人一声,就去睡觉了。

因为头疼的原因这一觉睡的不是很好,梦里也是朦朦胧胧的让人难过。

果然啊这个时代的被子就是不暖和啊。

楚锦荣迷迷糊糊地感觉身上像是压了万重山一样让她喘不过气,头也是疼到要炸裂。

就这一睡,在醒来的时候就是晚上了。

球球趴在旁边呼呼大睡,看来是出去玩了一会儿累到了回来了。

楚锦荣伸手摸摸球球的毛,然后起身,外面的侍女听到动静赶紧进来问她是不是饿了之类的。

楚锦荣吩咐下去要了些平日里喜欢的食物,就自己起来拿起之前给肚子里未出世的小孩子准备的里衣一针一线地绣着。

就算没了萧鸣城,这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个念想不是。

不多时,一个小丫头进来了,楚锦荣觉得有些眼熟,就多看了一眼。

那个小丫头怯怯地道,"荣主子,你的姜茶。我听莲花姐姐说你醒了我就赶紧给您送来了?"

这个小丫头不是之前的那个,好像也不是这院里的。楚锦荣刚要疑惑地开口,就听到那个小丫头接着说,"棉儿姐姐她刚刚在雪地里摔了一跤,所以要我给你送过来。"

楚锦荣点点头,"放下吧。"

"是。"小丫头说完福了个礼,"荣主子记得趁热喝,冷了就没有驱寒的功效了。"

"好的。"楚锦荣回了一句,心思仍旧在手中的里衣上面。

那个小丫头下去了之后。楚锦荣一心扑在里衣身上,上面的一朵小雏菊已经有了原型,楚锦荣刚绣好一个边,因为太累抬起头扭了扭脖子。

一想到姜茶还在一边,楚锦荣便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接着继续绣那朵雏菊。

小雏菊是花类里最为坚强的一种。她喜欢她将来的孩子能够在风雨中成长,独当一面的坚强。

就这样直到楚锦荣一直绣好了那朵雏菊,球球还是在里面睡觉没有醒来,而萧鸣城也还是没有来这儿。

楚锦荣正想着下一朵花绣什么好呢,下腹就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楚锦荣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下身已经开始流出了红色的血液,慢慢地沾湿了刚刚换好的白色衣裳。

"来人--"

楚锦荣目赤欲裂,一只手紧抓着自己的裙摆,原先手上拿着的绣盘已经掉到了地上。

下面传来的痛楚几乎让她绝望,她将手伸在空气中似乎是要抓住些什么,但是却是什么也抓不住。

她的脸颊上已经落满了泪水,嘴里呜呜咽咽地说着,"我的孩子啊……我的……"

外面的侍女这才听到喊声之后赶了过来。先前因为楚锦荣喜静的原因这里安置的人也不多,而且一般不怎么贴身照顾楚锦荣。

进来的侍女一下子看到瘫坐在地上的楚锦荣,正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裳,下面是一团血迹。

楚锦荣的嘴唇都已经咬的发白,双目看起来像是要杀人一般。

小侍女立即吓得脸色苍白,一下子跑出去大喊着"来人啊,出事了。"

若是换在往常楚锦荣肯定还要笑上一两句,但是这次楚锦荣瘫倒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她感受到体内正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流逝。

地上本来是绣给孩子的里衣也沾上了血迹,如同冬日里的雪梅一般星星点点的盛开在上面,竟是有种绮丽的美。

楚锦荣痛不欲生,只觉得这一刻几乎是生命里最绝望的时刻。

她瞪着地上被打破的杯子碎片,心里念的如果找到了幕后真凶她一定要亲手将她碎尸万段,来偿还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侍女叫来了大夫,也已经派人去请在城外处理灵兽的萧鸣城了。

本来寂静的夜里霎时热闹起来。

只是这种热闹……

楚锦荣被侍女小心翼翼地抬到**,地上的血迹绵延不绝,看起来渗人得很。

大夫也有些不忍心,双手一把脉,还是说出了楚锦荣最不想听的话,"对不起国母,卑职无能为力啊。"

楚锦荣正在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旁边的丫鬟也跟着哭,一时间房间里哭声一片,十分凄然。

球球还在一旁没有睡着,楚锦荣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一把对着大夫说,"大夫你看看我家的金毛兽。"

大夫有些犹豫地看了看,最后一诊断,对着楚锦荣道,"这是昏迷不醒了。"

楚锦荣霎时间目赤欲裂,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再也不能失去球球了。

如果连球球也没有了她还能怎么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