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女人如毒药
下午,在聂初晴那儿吃了一头闷亏的蓝天回到公司后果不其然地就收到了无辜旷工的处罚通知。
她关掉由行政处发来的邮件,坐在转椅上看着窗外。
尽管身处高楼,她还是看见了在不远处广场上的那对男女。
秋风起,洒了漫天的落叶,那对男女虽然看不清面貌,但蓝天也知道是谁。
“他爱的是我,是我。”聂初晴的声音就像夜风般平静,却在蓝天耳中留下了风过的痕迹,她和自己不一样,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是那样的笃定,无论爱情还是事业,仿若自己永远低人一等,蓝天不甘心,她盯着窗外紧紧相拥的那对男女,瞳仁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蓝组长?蓝组长?”蓝天办公室的门是对外敞开,桑尼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门外,敲门半晌却得不到回应,无奈,她只得一遍又一遍叫着蓝天。
盯着窗外的蓝天从阵阵敲门声和呼唤声回神,转头就看见桑尼在门外。
她理好了情绪,坐在座位上,桑尼把咖啡放在桌上后便想转身离去。
蓝天叫住她,问道,“你为什么会甘心屈居于我的手下?”反而言之,为什么不相信聂初晴是清白的。
桑尼微微一笑,看着蓝天疑问却又得不到解答的脸,说,“我知道水涨船高,但得道高升不是只有选择一艘好船,而是要选择一片安全的水域。”聂初晴潜力再好,但终究没有体验过尔虞我诈,她是一艘好船,可以载满乘客,但是一遇见狂风暴雨就可能船毁人亡,这样而来,倒不如选择蓝天。蓝天有手段,也有实力,跟在她的身边,她不担心有一天自己会被埋没,但聂初晴不同,她的光芒太盛,自己在她身边面临的即将就是暗无天日的日子。
蓝天一怔,她没有想到桑尼会想的这么深,这个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心机远比她看见的沉。
“你倒是好想法。”蓝天对上桑尼的脸,“你不怕有一天你也可能船毁人亡?”
“不会。”桑尼信誓旦旦,“我相信你,你需要我。”
的确,蓝天需要她。除了桑尼,她找不到任何可以与之合作的人,从计算聂初晴的那一刻开始,她和桑尼就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同生同死。
蓝天点头,拿出一份文件,让桑尼出去。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蓝天想到一个词,大智若愚。懂得伪装的人是最聪明的人。
这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蓝天拿起,看见了短信提示后,秀眉微拧。
“今晚上,老地方见。”
蓝天关闭短信,趴在桌面上,好累。
入夜。
蓝天站在位于商业中心的希尔顿酒店门前,仰头。
里面有等待她的人,或许,她不能成为一个人,她是披着美丽外表的毒蛇,她不是天使,她才是真正的恶魔
蓝天在侍者的带领下按下了套房的门铃。
这是一间豪华顶级总统套,临窗能看见S市最繁华的街道夜景,这间套房常年被一个人包下,即使那个人在S市有固定的房产,但更多的时候她却喜欢住在这里。
门开了,开门的人穿着一件黑色如薄纱般的睡袍靠在门边,优雅地端着一杯红酒,一头披散的卷发散落在胸前,慵懒、优雅也有着危险的性感。
“坐吧。”莫婧予踏在铺着厚厚的茶色羊绒地毯的地面上,双足**,宛若琼脂。
她在靠临窗边的吧台坐下,从酒架中拿出一瓶红酒,倒在杯中。
“事情都办的怎么样了?”莫婧予把酒顺势拿给蓝天,朱唇微开,宛若吐着红信子的毒蛇。
“一切顺利。”蓝天轻抿了一口红酒,可是酒在口中却变成难以言喻的苦涩,她看着对面这个望向窗外的女人,有些害怕。
这股害怕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那个晚上,又或许是在此后的每个日日夜夜。
她痛苦不堪,她饱受折磨。但为了这一切,为了那个近在眼前的人,她甘愿堕落。
莫婧予伸出水葱般嫩白的手,魅惑的大红色指甲轻划过蓝天略施粉黛的脸庞,最后,一根手指勾起蓝天的下巴,声音是阴柔中的可怕,“既然顺利,怎么,你不开心吗?”
指甲划过肌肤有一瞬间的刺痒感,蓝天不禁打了个冷颤,就好像有一条蛇尾轻轻刮过她的皮肤,这一刻,她感到寒冷,感到恐惧。
“我......”蓝天没有敢直视莫婧予的双眼,双眸如水般斜视向下,看着在杯中摇曳的红酒,欲言又止。
“难道聂初晴还没有被赶出公司?”莫婧予贴着蓝天而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蓝天苦笑,赶出公司又怎么样,纪屿寒的心永远在她的身上,这是自己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不能得到的东西。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名利,却永远得不到那样东西。”蓝天吞了一大口红酒,面色被红晕熏染,有些醉了。
“既然得不到,那就放弃吧。”莫婧予抚上蓝天的脸,从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个女人和她很像,想得到的或许永远都得不到,或放弃,或继续,只在一念之间。
蓝天听见这句话,不甘像火山爆发般有力的冲击着她的心脏,满满的不甘,让她怎么能放弃?聂初晴的嘲笑,聂初晴刺人的话历历在目,她怎么甘心?
她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不,不可能,我不可能会放弃。”蓝天瞳仁紧缩成如夜般的黑,双拳紧握,把不甘紧攥在手心。
这一刻,蓝天的眼中已是被嫉妒染上的熊熊烈火,莫婧予下巴抵在蓝天的肩上,“不想放弃,那就不择手段。”
蓝天转头,对上莫婧予危险而又狠厉的眸子,“那该怎么做?”
“怎么做?我想你比我更懂,既然得不到,那不如双方都得不到。”莫婧予吐露出危险的气息,绕过蓝天的脖子,与她双目相对,缓缓吐出两个字,“毁掉。”
危险的气息让蓝天的皮肤战栗,莫婧予浑身散发着魅惑危险的香气,她记得,这味道名叫毒药,“毁掉......”她喃喃重复着着两个字,得不到,不如一起毁灭,她得不到纪屿寒,那么也别想纪屿寒得到聂初晴。
“毁掉。”莫婧予指甲划过蓝天脖颈的肌肤,双唇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她的耳边,像是恶魔无声的邀请,与之堕落。
蓝天身子无尽地颤抖,莫婧予的行为她怎么能不明白?
从交易开始,她注定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她勾起莫婧予柔纱般的性感睡袍,奉上她想要的一切。
空气中毒药的香气蔓延,却是最黑暗最不堪的情景,契约,在堕落中进行着。
窗外有月光倾洒在常常的走廊,也流淌了一地的银河。
聂初晴很诧异这个时间还有探病的客人,推门而入,却是陌生的脸庞。
“亲家母,这是?”坐在床边的是一位年逾40却丝毫没有经过岁月雕刻的妇人,她的脸庞有些熟悉,不知在哪见过。
面对妇人的询问,聂初晴没有忙着介绍自己,而是礼貌地点点头,叫了一声阿姨。
这不会又是哪个姨妈招来给她相亲的相亲对象的妈妈吧?
聂初晴的心脏狂乱地跳动。
在自己没得到答案前,倒是聂雪玲先做了介绍,“这是夏夏的姐姐,小晴。”
聂雪玲招手让聂初晴走向前来,介绍到,“这是你乔阿姨,你小时候经常在她跟前玩的,她也是宁西的妈妈。”
聂初晴一愣,没想到这位年轻而气质的妇人居然会是花花公子宋宁西的妈妈,姨妈一直挂在嘴边的牌友。
“原来你就是初晴啊。”乔蕙芝拉过聂初晴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感叹,“真是女大十八变呐,小时候还不停地在我身边要我抱,现在一眨眼就这么大了。”
聂初晴礼貌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实际上,她不记得有这么个阿姨,可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太多,痛苦太多,以至于小时候那位和蔼可亲的阿姨被藏在了记忆的一个角落。
床头上,摆放了一个果篮,一束百合,还有大大小小国内国外的补品,想必就是这位乔阿姨送的。
“看着小晴出落的这么别致,想必我那儿媳妇也不差吧?我记得小晴还在我怀里乱晃的时候,夏夏还在你妹妹肚子里呢。”乔蕙芝打量着落落大方的聂初晴,心里想着姐姐如此,妹妹必定不差。
“怎么我那宝贝孙女还没有来呢?”乔蕙芝夸赞完后仍不忘正事,频频朝着病房门口看去,着急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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