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皱眉,想说些什么,抬头却发现这个屋子里还有一个外人,望了唐雯一眼,礼貌的对着房静口中的玫瑰先生点头至意。
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的玫瑰先生复而又坐了回去,同样对着半天点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迷惑:“你好,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很熟悉,熟悉的仿佛他们曾经隔着的距离很近。
这种感觉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他并不认为那只是第六感在作祟。
半夏笑着摇头,依旧保持着那一份温柔:“没有,我从来没去过中国。”
也许很久之前去过,可是她忘了,忘的一干二净,甚至潜意识里认为她这二十三年一直待在美国,待在这个小角落看着别人浑沌度日。
“是吗,那看来我认错人了,我是混血儿,可我一直居住在中国。”玫瑰先生轻笑一声摇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前面那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某人。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脾气像是炸弹一样会爆炸的赌神姑娘居然会惧怕一个浑身散发着温柔两个字的女人,并且还憋屈的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这是不是就应了那句话,一物降一物。
手里提着一袋颇有重量的现金,可在半夏手上就像无物一般,优雅的提着东西,这并不影响半夏说话:“那个男人挺不错的。”
唐雯眨了眨眼睛,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半夏在说什么。
等她明白了之后,也顾不得一只手将安心牵着了,连忙用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摆着,脑袋还应景的摇着,极力否认道:“那个男人就是个冤大头,明明已经输的连衣服都快穿不了了,却还是不肯离开。”
好不容易有一个技术不错然后有毅力,的家伙送上门给她宰,她要是不宰一宰岂不是天理不容?
“嗯,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
唐雯想哭,她算是发现了,这几年也许是身体越来越好,烦心事也消失不见,所以夏儿用在她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可以和安心相提并论。
可他们一个是成年人,一个是五岁的奶娃娃,有什么相比性吗?
“干妈羞羞脸。”安心用力的摇了摇那一只牵着他的大手,然后等唐雯低头看下来时又对她做了个鬼脸:“舍不得那个叔叔走也就算了,还用这种方法将人家留下来,胆小鬼。”
一个奶娃娃说的话,唐雯只是装作不懂,摇头晃脑的在他面前回了一个鬼脸,心里却不得不认真思考安心这话。
她应该对刚刚那一个玫瑰先生没别的心思吧?
可为什么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心里就有道声音对她说:唐雯,你完了。
完不完的她不知道,可是这几天她是见不到那一个玫瑰先生了,先不说这个地方人的流动性本就大,连她这一个赌场长住客人,也要因为私事消失几天。
她想,如果等自己回来之后依旧能遇上那个男人。
她非常愿意完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