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堇墨的脑子终于因安若的话语开始凌乱起来。

“那么与我相识也是他雄才伟略的一部分吗?”萧堇墨不安的语气,身体都有些颤抖起来。

“假如你不是安陵玄天的孩子,有什么理由来解释他这般袒护于你?”安若冷冷的说道,这样的表情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鬼门。

“这么说来,一切都是他的计划?正因为我的身份,他才•••才会故意接近我?”萧堇墨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回想起两人经历的所有事情,就如同一场美丽的梦境,原来一切不过都是过眼云烟,现在回想起凌紫宁当时所说的话语,也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皇太后,求你让我回去吧。”说罢,竟然泪眼婆娑的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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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

静谧的大殿之上,依旧充满着属于它的庄严和肃杀,阴风阵阵,好一派阴森的气象。

“义父,还有三日便是金星凌日了,如今却也没有了萧堇墨的任何消息,不知•••”烈煞疑惑的问道,在这样具有关键性的时刻,鬼王竟然没有任何行动,这的确是令人惊奇的。

“哼哼,他会出现的,但不会是现在,一切自然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鬼王自信的回应道,好似一切都早已经准备好。“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媚煞和烈煞相互的看了一眼,虽然没有明白鬼王话语中的意思,但是看他这般肯定的语气,便也知道以他的性格脾气,定是已经暗自安排好一切,或许这和几日来再一次消失的寒煞有关系,也就不再多问了。

(寰昭国)

凄清的孤月,昏黄的烛光,闪烁的孤影在如同囚牢一般的皇宫中显得更为落寞,浸染的忧愁早已融进夜色,幻化成了悔恨与思念。

凌晗独自一人的坐在书房,轻轻放下手中的信函,虽然是身经百战的英豪,却也难抵住这乱世中的儿女情长,缓缓闭上双眼,整理着理不清的思绪。

忽然感到肩膀被温暖所包裹,却也习惯性的一把按住搭在肩膀处的手臂,那是一股强大的力道,似乎在倾诉着什么。

“父皇•••”身后忽然传出凌卓溪的声音。

手缓慢的松开,甚至还带着一丝的不舍,有些失望的说道:“溪儿,原来是你,我竟然不知道你进来。”

“是我没让他们通知的,怕惊扰了父皇。”凌卓溪感觉到父皇心中的落寞,就像他在期盼着另一个人的出现。

“溪儿,你相信这个世上会有奇迹出现吗?”凌晗忽然有些激动的问询道。

凌卓溪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光亮,“我不相信奇迹,但我相信缘分,有些人或事,并不是因为奇迹而发生,而是因为上天早已经注定好的因果,所以无论相遇或者分离,无论拥有或者失去,这都是应有的命运。”而在这一刻,竟也陷入了回忆之中。

“看来只有真正的经历过,才能有这般透彻的领悟,我们永远搏不起命运,溪儿啊,你也终于长大了。”凌晗自

然了解他的儿子,知子莫若父,其实他的一切行为早已经被看在眼中,只是他已经沦为爱情的牺牲品,又怎能轻易评论别人的生活呢?或许一切还是随缘为好。

“父皇,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凌卓溪忽然感觉今晚的凌晗有些不太对劲,无论语气还是表情,不再是曾经的死寂,仿佛多了几分期待与闪耀。

凌晗轻叹一口气,拿起了桌面上的信函,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凌卓溪,“你觉得是真是假?”

凌晗满脸疑惑的打开,瞬间便是紧张的神色,“这是从哪来的?”

“我一进入到书房中,这信函就早已经放在那里了。”凌晗回忆道。“无论真假,孩儿都会去的,就算是陷阱,我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凌卓溪坚定的语气,“只不过孩儿不解,写信之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他希望我们真的可以救那个孩子。”凌晗低沉的声音。

“你的意思是三日后,在千洞山,萧堇墨真的有难吗?”凌晗有些焦急的再一次询问父皇肯定的话语,“难道这写信之人与萧堇墨有着什么特别的关系吗?不过想来他的为人,定是结交了很多愿意帮助他的朋友,这也不足为奇。”

只是看着凌晗有些失神的表情,凌卓溪却也感觉到丝丝神秘。

“我陪你去。”凌晗坚定的说了四个字,竟也带着悲怆。

秋风萧瑟,心如烈火,焚祭着点点忧伤。

(安陵皇城)

安陵禹灝已经派人继续寻找着刘蒙和梦儿的下落,而秦向开也暂时替代了刘蒙,留在其身边随身保护。

“明日是不是就是金星凌日?”安陵禹灝端坐在龙椅之上,表情似乎有些担忧。

“的确如此,皇上是在担忧萧堇墨吧?”秦向开自然也是清楚其中的事情,直言问道。

“他体内的血灵到了明日一定会有所感应,虽然把他已经安全送走,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安陵禹灝语气都有了一些不安。

“皇上放心吧,李潮汐已经飞鸽传信通报,的确已经把皇太后和萧堇墨带到了目的地,你为他所做的一切,还真是用心良苦,怕是他现在早已经明白了真相,在等待着你的到来呢。”秦向开很少能够说这么多的话,却也在安陵禹灝面前忍不住的感慨,这的确是触动了内心。

安陵禹灝目光深邃的望向远方,“我做的还远远不够,好像只有在他面前,我才感觉自己永远做的都不够好,所以下半生更要努力给予他一切。”

“相信他一定都会体会到的。”秦向开肯定的说道。

原来一切都是安陵禹灝的安排,深知血灵对萧堇墨的危害,所以就默默长期的潜心研究,终于让他发现了郸越帝都与其他地方的最大不同之处,那就是通往那里的瘴气,既有着迷惑人眼的作用,同时也有着鲜为人知的用途。

原来郸越帝都外的瘴气可以压制任何人体内的真气,哪怕是身体内流动着任何异常的气血都会被控制,如同一种神秘的

蛊,竟也一直留存到现在,这恐怕也是当初建造这里意图,就是为了建立没有任何杀戮的祥和之地,不会让任何人带着武力和戾气去打扰,只要经过这瘴气,自然会像经过洗礼一般的净化,而萧堇墨体内的血灵也必然会受到阻碍,不会任由它放肆。

其实安陵禹灝早已经派人把一封信函留在了那里,在上面诉说着他所有的抉择,相信只要萧堇墨看到这封信,心中自然也会明白所有。

(御花园)

凌紫宁面色红润的游走在这姹紫嫣红的花园中,虽然也是深秋,但是这皇宫中的御花园却没有任何的寂寥,奇珍异草遍布,竟也如同夏季一般的争红斗艳。

虽然还没有隆起的肚子,凌紫宁却也不断的轻抚着腹部,满脸洋溢着难以言表的幸福感。

“我们的皇后娘娘,心情果然很不错呢。”一阵诡异的风吹草动,果然传出熟悉的声音。

“原来是烈煞啊,你来这里做什么,鬼门最近竟然这么清闲了?”凌紫宁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存在,竟也有些讽刺的回应。

烈煞邪魅的笑了笑,看着眼前一点点成熟的凌紫宁说道:“这么一看,果然和我义父的性格越来越像啊。”

凌紫宁冷笑道:“你该不会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和我讨论你义父的事情吧,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两个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他是他,我是我。”

“看来我们的皇后还真是对凌晗重情重义啊,不过这样也对,毕竟是把自己养大的人,无论怎样也都是亲人。”烈煞有意的说道,“不过既然和我们义父没有关系,那么你们之间的交易又要作何解释呢?我想安陵禹灝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吧。”

凌紫宁眼神闪过一丝惊诧,却也恢复了平静,冷冷的问询道:“你跟踪我?”

“话可不要这么说,我不过是来看看你,自从怀上了安陵禹灝的孩子之后,你是否过得安好?既然是和我义父扯上关系,自然我要多加留心嘛。”烈煞略有深意的说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握得太紧,最后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皇后娘娘•••”远方传来丫鬟的喊叫,烈煞也只是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后消失在眼前。

凌紫宁眉头紧锁,并没有明白烈煞话语中到底是何意,却也想起了几日前,就在萧堇墨还未离开的时候,安若竟然召见了她。

那日的天气有些阴沉,瑟瑟寒风吹得她不免有些凉意,却也疑惑的走向了佛堂之中。

“宁儿参见皇太后。”推开门后的凌紫宁,便看见了早早等候她的安若,不禁欲要行大礼。

“宁儿不用这么多的礼数,快来这里坐。”安若温柔的拉过凌紫宁的胳膊,示意让她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的问道:“很是好奇我为何会召见你吧?”

“母后多虑了,婆婆想要见自己的儿媳,没有什么奇怪的,况且我现在•••”宁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不免带有些骄傲的神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