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堇墨好奇的透过虽然只有手指大小的洞口,依稀可以望见一个人的面目,虽然看不清全身,却也能分辨出是一位长满胡须的老者。
“敢问大人为何在这牢狱之中?”萧堇墨还是觉得事有蹊跷,对面的两个人到底是何人,为何又被关在了里面,并且和自己的父亲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哎,只是因为一时的忠言逆耳,惹怒了安陵禹灝,所以才被关押在这里,不过你还是放心好了,我是他的老师,是最为了解他的人,不过是为了一解心头之气才会有这样的行为,只是最近的他好像看起来脾气的确有些狂躁啊。”老者不禁感慨道:“而且关于你的事情,老夫也很是了解,甚至你和皇上之间有着怎样微妙的关系,我更是心里头明明白白。”
萧堇墨沉默不语,只是安静的听着老者的话语,由此看来,他莫不是知道了安陵禹灝忘记了自己?
“你一定是在想,我是如何知晓皇上忘却了你吧?”老者听着对面没有了动静,便接着说道:“因为他现在的眼神中没有了温柔,就像又回到了曾经,不!甚至比曾经还要固执与骄躁,而且从你们刚刚的谈话中,我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只有你可以让他改变一切。”
“大人,你实在是抬举萧堇墨了,臣何德何能啊!”萧堇墨的心竟然又开始了绞痛。
“只是你现在更不应放弃,也不能让凌紫宁彻底的俘虏他的心,因为那个女人虽然是深爱皇上,却也终归是红颜祸水,因爱生恨才是最可怕的情。”老者一语道破了玄机。“而且你也应该是知道你身世的时候了。”
萧堇墨在这一刻真的有些愣神,面对突如其来的感慨,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知晓了自己做梦都想明白的事情。
“我的身世吗?”萧堇墨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的再一次询问道。
“没错,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会因此而帮到皇上。”老者几乎有些肯定的语气,仿佛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
“臣听不懂大人的意思。”萧堇墨完全不知老者所言的寓意。
“你一定要活着走出去,即便不是让皇上记起你,你也要用任何办法来洗刷罪名,然后到永华都的平乐府,找到我的夫人,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倘若不尽快完成,那么一切就都来不及了。”老者甚至有些急切的语气。
“永华都的平乐府?”萧堇墨重复了一边老者的话语,虽然半信半疑,却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一定要尽快的出去啊。”老者再一次语重心长的强调着。
萧堇墨渐渐滑落到地上,因为双腿早已经承受不起身体,伤口竟也没有愈合,似乎在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会加重了伤口的恶化,原本就是虚弱的体制,怎能经受得住这样恶劣的环境呢?
“我一定要出去!”萧堇墨不禁暗自发誓,为了寻找自己的生母,他定会万死不辞。
(枫叶斋)
落叶翩翩,兴意阑珊,悠长的鹅卵
石小路上,不时飞落着枯黄的枫叶,却也别有一番秋味。
“不知皇上可曾记得这里?”鬼月回头望着脚步有些放慢的安陵禹灝,有意的问询道。
并没有立刻的回答,只是让后面的侍卫停下跟从的脚步,自己继续向前走着,终于看到一座遗世独立的房屋坐落在这世外桃源的景色中,月光倾洒,更是美不胜收。
安陵禹灝缓缓抬头看见房屋上题写的三个大字,“枫叶斋?”陌生的念出,却也有些疑惑。
“正是这里,不知皇上想起了什么吗?”鬼月试探性的问道,紧盯着安陵禹灝的表情。
依旧自顾自的继续前行,轻轻推开依旧虚掩的木门,向里面小心的张望,似乎怕惊扰了里面的人一般,终于还是踏入了房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禁有些微皱眉头,“这里我从未来过,却为何感觉有些熟悉?”可算是打破了沉默,好奇的说道。
“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吗?”鬼月再一次问询道,明明心里面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为何依旧什么都记不起?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或许这里是儿时父皇带我前来玩耍的,所以才会觉得有些熟悉,如今只是记得感觉,却忘掉了当时的年纪。”安陵禹灝甚至有些感慨。
“既然不记得这些,那么那个木制的人偶呢?”鬼月忽然带着诡异的语气问询道。
安陵禹灝听到鬼月的话语,不禁向前跨了一步,与鬼月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漆黑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鬼月,“是你?是你放在我的房间呢?”
鬼月没有丝毫的退却,只是露出一抹微笑:“皇上很在意他吗?”
“鬼月,你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安陵禹灝愈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到底是何人所刻,目的又是几何?”
鬼月看出了安陵禹灝的紧张,这就证明了这个东西对他确有影响,所以说萧堇墨早已印刻在他的心底,只是一时的被隐藏而已。
“如果我要说是萧堇墨呢?”鬼月决定不在隐瞒,同时也想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只见安陵禹灝震惊的眼神盯着自己,满脸的不容置信,“鬼月,你这般的隐瞒一些实情,该不会是想让我忘却咱们之间的感情吧。”几乎带着威胁的口吻,语气也有几分生硬。
“鬼月不敢,这不过也是我的猜测而已,而带皇上来到这里,也不过是我偶然发现了这个神秘的地方,只是好奇这皇宫之中究竟何人有这份福气,竟可以住在这里,所以便邀请皇上参观,以为可以寻得到答案。”鬼月一副失落的表情,却并不是因为没有找寻到答案,而是发觉安陵禹灝一时半会是记不得萧堇墨了。
安陵禹灝半信半疑的看着鬼月,再一次瞥了一眼房间的摆设,忽然慢慢的走到桌椅前,看见了桌子一把似乎还在闪着亮光的刻刀。
顿时有些惊讶的赶忙拿出怀中的人偶,顺着那把刀锋的痕迹比划了一下,果然是同样的划痕。
“是谁住在这里面?”这
回换做安陵禹灝的疑问了。
“我若是知晓,就不会带皇上来到这个地方了。”鬼月并没有把实情继续说出,因为他知道现在安陵禹灝对于萧堇墨完全没有信任,倘若就这样冒失的相告,只是给萧堇墨更加的招惹麻烦。
“罢了罢了,我还是明日再慢慢调查吧。”安陵禹灝知道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对了鬼月,你那个萧堇墨的朋友,今日认罪了,你可知晓?”
“认罪?”鬼月始料未及,“他怎么会认罪?”
“犯下的错,当然要承认。”安陵禹灝理所应当的语气。
“皇上•••”鬼月正欲激动的再一次问询之时,只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启禀皇上,牢中的犯人萧堇墨不知何原因的昏倒,还请皇上定夺。”门外响起了侍卫洪亮的声音。
安陵禹灝看了一眼早已经慌乱的鬼月,“待我前去,再做定夺。”
(牢狱中)
“牢头,你们通知皇上了吗?这个犯人可不一般,你们忘记了刚刚皇上还特意召见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看你们怎么担待的起。”萧堇墨隔壁的年轻人,抓着牢门的铁柱子阴阳怪气的说着。
只见几个狱卒围着昏迷不醒的萧堇墨不知所措,而牢头气愤的走到老者的牢房前喊道:“少罗嗦,哪里有你们议论的份,还是关心一下你们自己好了,坏人可是也出在嘴上的,不要忘了教训。”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忽然传出行礼声,牢头也惊慌的赶紧跪下。
“萧堇墨怎么样了?”还没等皇上问询,鬼月竟然第一个冲了进去,焦急的一把抱住萧堇墨。
“皇上,从您走了以后,我们并未发现他有任何的异常,只是在刚刚巡查的过程中,发现了萧堇墨的情况有些不对,打开牢房的大门,他就应经倒在里面了。”牢头赶紧跪下解释道,同时也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意思是萧堇墨的情况和自己并无干系。
安陵禹灝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什么,只是盯着鬼月抱起了萧堇墨,并向自己一步步的走来。
“鬼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安陵禹灝并没有露出一丝的焦急,甚至还带着不满。
“皇上!”鬼月没有想到,此刻的他竟然还这般的无情。
“他可是罪人,鬼月想要和他一同论罪吗?”安陵禹灝冷冷的继续问道。
“请皇上开恩。”鬼月终于放弃了一切的尊严,即便是在面临生死的关头,鬼月都未曾有过片刻的懦弱,然而却是在这里,终究还是不肯放下怀中的萧堇墨,‘扑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
安陵禹灝眼神中的确闪过了一时的惊诧,低头间发现了萧堇墨膝盖处浸出的血渍,呼吸似乎有些困难起来,胸口见竟然几乎不能喘息的憋闷。
“我安陵禹灝自诩是一位明君,即便是面对罪人,也不应该听之任之,毕竟有国法决定他们的生死,暂且带回去!”终于放松了话语,似乎在说服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