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这可是经过我亲自调配的药酒。”鬼月言语中是丝毫不去掩饰的骄傲。

“喝几口的确可以解解寒气,没想到天气竟也有些凉意了,想来在这里也过了些许的光景了。”感受着丝丝寒风的侵袭,不禁有些感慨,时光匆匆逝去,留下的印记不免让人唏嘘感叹。

鬼月不禁有些醉眼迷离的望着与自己并肩而坐的男子,银白的长发在这暗夜中却愈发的芳华。

“没有去看望萧堇墨?”鬼月并不隐讳的问道。

“似乎现在你要比我还要用心的多。”没有带着任何不悦的语气,却也一语说中。

再一次扬起酒壶喝了一大口,“萧堇墨这样的人,任谁不会去多加关心一下呢?”

“近来急需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一时间竟也有些疏忽了萧堇墨,我希望以后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这般的照顾他。”安陵禹灝略有深意的从鬼月手中再次拿过酒壶,毫不介意的饮用。

鬼月有些惊诧的看了一眼安陵禹灝,“这应该是你的义务吧。”虽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意思,却感觉到他的语气有些怪异。

“不只是义务,更是我一辈子的责任,我只是喜欢凡事多留下一条路而已,况且多几个人保护萧堇墨不是更好吗?”轻轻的拂过在眉间乱舞的银发,“还有,谢谢你这一阵子的帮助,虽然我不清楚你的目的是什么,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你没有伤害过我们。”

似乎并不介意鬼月对于他刚刚所说的话语有什么不满意,因为他就是一个心直口快之人,心中原本就是这样想的,也没有必要遮遮掩掩,这个鬼月本来就是一个让大家猜疑之人,这样直接的说出来,反倒是让彼此之间更多了几分亲密。

“哈哈,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是有什么图谋的人?”鬼月爽朗的笑声回**在四周。

安陵禹灝缓缓的起身,在这凄清的皓月下,“我不论你图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你不会伤害萧堇墨,这些就足够了,如果有一天我违背了所有的诺言,就请带走萧堇墨吧。”

鬼月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有些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觉得此刻的安陵禹灝甚是奇怪,却又感觉不出是哪里不对。

(萧堇墨房间)

一夜未眠,肿胀的双眸里布满血丝,愈发惨白的面容里写尽憔悴,安静的躺在床榻之上,缺少了几分往日的生机。

“堇墨哥哥,那个五爷···五爷竟然醒了。”梦儿冒失的推开门,并没有多想的呼喊着。

听到这个消息,萧堇墨原本无神的眼眸闪过光亮,继而又有些惊慌,“你是说五爷醒过来了?不是说生还的机会很渺茫吗?”有些试探性的问询。

“嗯嗯,这件事一早便惊动了所有人,大家都说是个奇迹。”似乎忘记了他的堇墨哥哥却也还是一个病人,就迫不及待的赶来告之,因为她知道萧堇墨无时无刻不担心所有的人,所以一旦有了任何消息都会前来通知的。

“真的是奇迹啊···”萧堇墨不禁感慨,表情除了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安,“竟然都是真的。”随即小声喃呢。

“你说什么是真的?”梦

儿有些好奇萧堇墨此刻的神情,不是应该激动和开心吗?

萧堇墨轻轻掀开被褥,“没什么,我们快去看望一下吧,能醒过来自然是老天的眷顾。”

梦儿机灵的拿过萧堇墨的衣衫,帮忙穿戴整齐,一边替其梳着如墨的长发,一边从镜中窥探,“堇墨哥哥,真不知道你前世怎样修来的福分,今生竟生的这样无双。”

“我倒是宁愿不要这副皮囊,只是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好好生活,有着完整的家庭,有着自己幸福的一生,人人都想生的漂亮,却不知人无完人,越是看起来完美,越是残缺不全。”看着镜中日渐憔悴的自己,不免有些感慨。

“我相信堇墨哥哥从今以后都会幸福快乐的,虽然你说的残缺和完美之类的梦儿不懂,但是梦儿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赐予的,无论是施舍还是吝啬,都有它的道理,那是我们必须去承受的,等一切的灾难都消失殆尽后,剩下的就是福报了。”梦儿并未停止手上的动作,细心的帮萧堇墨打理。

“梦儿的话还真是有道理啊。”萧堇墨听了这几句,竟然有些感悟,心里也没有那么堵塞了。

“梦儿才不会说出这些话呢,这都是我从师傅那里听来的,只是原话转达一下而已。”梦儿似乎对于萧堇墨的夸赞很是开心,虽然是从师傅那里学来的,却也因为受到表扬而喜笑颜开。

“想想竟也好久没有见过了尘道长了,还真是有些惦念呢。”萧堇墨回忆起曾经安陵禹灝和自己在那里的过往。

“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们随时可以回去啊,我来之前师傅还总是提到你呢。”梦儿想起出山前,师傅对她说的话。

整理完毕的萧堇墨缓缓起身,梦儿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等我稍好一些就去看望了尘道长吧。”

“嗯。”梦儿自然是很愿意的满口答应。

(五爷房间)

安陵禹灝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说醒过来的五爷竟然安然无恙的不顾阻拦要离开,得知这事情,震惊的同时却又非常疑惑,难道是子夜骗了大家吗?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或者是子夜一时误诊?这也绝对是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但是这么快就苏醒过来,而且像一个正常人一般的状况的确很令人费解的。

子夜轻轻的为其号脉,每一个人都屏气凝神的静静等待着。

“我说这位大夫,你一直皱着眉头是怎么回事?”五爷竟有些不满的态度,对于目前情况完全不知情的五爷,对每一个人都有着敌对的态度,若不是安陵禹灝吩咐说倘若他不好好的接受诊治,将不会告诉他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作为威胁,这才让他有些听话的服从,却也万分的不愿。

子夜原本就对粗鲁之人有着偏见,像他这般矫情的美男子对于五爷这样粗犷的男人就更是厌烦,却又不得不为其诊治,自然脸上就显露出不悦的神情,听到五爷的问询,自然不屑的瞪了一眼。

“情况怎么样了?”鬼月对于此刻五爷的情况似乎更为心急。

子夜没有立刻回答,相反表情有些更加严肃了,一声不吭的继续诊断着。

“哪里不对吗?”安陵

禹灝察觉到子夜的表情有些不太对。

子夜环顾了一下四周,“奇怪,为什么五爷身上的余毒全都清理干净了?他现在完全只是箭伤,并没有中毒的现象了,所以现在才生龙活虎一般,因为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一点皮外伤算不了什么。”

“你是说他的毒解了?”安陵禹灝满脸的不可置疑,怎么可能就在这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化呢?况且根本没有人有这个能力,或者是牺牲自己来解救他啊。

“嗯,并且是彻彻底底的解毒,现在一点遗留都没有。”子夜肯定的语气。

所有人都被子夜的话所震惊,而刚刚走进的萧堇墨和梦儿也恰巧听到了子夜的结论。

“在这期间,有什么人来过吗?”李潮汐不禁也表示疑惑。“我去问一下守卫。”说罢,便匆匆离开。

“你们都在怀疑什么?只能说我五爷命不该绝,不就是中了一点毒嘛,当然是自己痊愈了。”五爷满不在乎的口气,似乎认为是理所应当的小事。

安陵禹灝似乎回忆起什么,竟然都没有来得及和萧堇墨打声招呼,便匆匆的离去。

“喂,我说安陵禹···皇子,你刚刚不是说要告诉我最近发生的事情吗?”望着安陵禹灝离开的背影,五爷虽然并未打算称呼他为皇子,可如今在人家的地盘之上,不得不低头啊。

“真的想知道一切吗?”鬼月有些凝重的表情,所有人也都有些沉默,气氛有些明显的压抑。

“那是自然,就算是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一些吧。”五爷捋了捋胳膊,粗鲁的拽了拽衣衫的坐在**。

“那我们也就不隐瞒什么了,是你执意要听的。”鬼月知道此时这件事情由他来告诉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凌紫宁房间)

一早怎会没有听见大家在谈论五爷醒来的消息,原本也打算亲自去看看这五爷是否真的清醒,可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暂时回避一下比较好,可是究竟为什么药效没有起作用呢?不是剧烈的毒药吗?是自己亲手喂下去的,况且他本来就身中剧毒,竟然再一次苏醒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凌紫宁完全不了解目前的状况,又怎会轻易的现身呢,忐忑不安的心让她有些惊慌。

“宁儿,你在休息吗?”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敲门声,安陵禹灝的声音传进房间。

听到是他的声音,凌紫宁的心竟然剧烈的跳动起来,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嗯,进来吧,我已经醒了。”却还是让安陵禹灝来到了房间,她知道不能一味的逃避。

“可还睡的安稳?”安陵禹灝看着凌紫宁有些惨白的脸,竟也有些担忧。

“也还习惯,因为知道你在我的不远处。”凌紫宁轻声的回应。

“你知道那个救你的男人醒过来了吗?”终于还是急于问询道。

“我一早也听说了,不过觉得自己身体还有些不适,怕再传染了病人,等我好一些再去道谢吧。”凌紫宁机敏的解释道。

“你和我说实话,在那个男人的房间见到你的时候,你到底是去做什么?不单单看望这么简单吧?”安陵禹灝不打算转弯抹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