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刘王氏把今天这事儿的责任,全推在了卢若男身上。

要不是她,他们夫妻也不会当众出这么大的丑。

刚把刘三柱的毛顺好,就看到了慢悠悠走进院子的卢若男。

家里出了事,偏她这个罪魁祸首显得最悠闲,刘王氏心里的火瞬间被点燃:

“死丫头,还不跪下认错。”

卢若男轻飘飘的瞄了二人一眼,没有理会。

刘王氏只觉得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好啊,死丫头,骨头硬了,欠打了是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抓卢若男的头发,被卢若男侧身一躲,并“啪”的一下拍开她的手。

场面突然陷入一股诡异的寂静。

刘大妮活腻了,要翻天了!

女主人当惯了,刘王氏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尤其忤逆她的还是这个自小懦弱只知道听话干活的养女。

刘王氏当即抄起门后的扁担就朝卢若男的背部挥去,好让她知道这个家到底姓啥。

却不想,本以为会被打的哇哇叫的卢若男,直接抬手握住了扁担的一头,任凭刘王氏如何拉扯都不能移动分毫。

“你给老娘松手,贱丫头,造反了,竟然敢忤逆长辈,信不信老娘把你卖到妓院去。”

刘王氏使劲咒骂。

即便使出吃奶的劲都没能将扁担夺回来。

卢若男站在原地看她挪动,跟看小丑似的,最后还是她主动松手才让刘王氏拿回了扁担。

不过,刘王氏也因为惯性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哎哟,我的屁股,我的腰,你个小贱人,老娘非得把你的手打断。”

“当家的,这丫头中邪了,快收拾她。”

刘王氏摔在地上,一时起不来,只扶着腰,口中的咒骂没有丝毫停歇。

刘三柱本就心情不好。

再看到向来胆小没种的卢若男竟然敢反抗长辈,顿时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他瞬间站起来,抬手向卢若男的脸扇去。

啪~的一声脆响。

没有看到设想中抚着脸,茫然害怕的卢若男,反而是刘三柱这个一家之主歪着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养女。

直到疼痛感遍布脸颊,才让刘三柱清醒过来。

“你,你,刘大妮,你竟敢打你爹,老子要把你赶出去。”刘三柱气急败坏的道。

刘王氏也被这一幕震惊住了。

这死丫头今天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撞邪了?

还是说,她以前的胆小都是装的,就为了等到翅膀硬的一天?

“刘大妮,你这个野种,竟然敢打爹娘,你这是不孝忤逆,要浸猪笼的。”

刘王氏愤怒的叫嚣,企图通过语言震慑住她。

刘家养她到现在,她就是当牛做马也还不起。

竟然还敢跟长辈动手?

卢若男忍不住轻笑出声:“果然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你们夫妻还真是绝配。”

“浸猪笼?”

卢若男说着朝两人凑近了几步:“在我被浸猪笼以前,我是不是得先把你们弄死。”

“省的我一个人在底下寂寞?”

卢若男的神色太过认真,好似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想到方才他们都在卢若男手里落了下风,刘王氏双脚顿时有些发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虚张声势道:“你,你别乱来,杀人是要砍头的。”

卢若男见状讽刺一笑。

难怪总有些人喜欢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欺负弱小。

看着对方害怕恐惧的样子,心里着实有种变态的快感。

若不是她运气好,得了点机缘,还不知道要忍受他们多少欺负。

“反正浸猪笼也是死,砍头也是死,那死前,我怎么着也得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你们说对吧,爹,娘?”

话毕,卢若男直接对着刘王氏的脸来了个左右开弓。

清脆的巴掌声跟刘王氏以前动不动打原主时一个样。

“嗯,巴掌印看起来还挺对称。”卢若男认真的评价了一番。

疼痛瞬间袭来,刘王氏下意识摸着自己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这贱人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

难道是干活干多了的缘故?

“呜呜,当家的,刘大妮打我,快帮我报仇。呜呜。”

刘三柱现在哪还敢轻举妄动?

他忌惮的看着刘大妮,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刘大妮这死丫头该不会真的鬼上身了吧?

卢若男冷哼一声,她可不管两人现在有什么心思:

“你们的好大儿也大了,家里的活也该承担起来。”

“以前的刘大妮已经死了,今天开始,新的刘大妮,也就是我,不会再惯着你们。”

“中午我要吃肉,昨天被刘二宝推下水,我身体还虚着呢,必须好好补补。”

“你们最好别跟我耍花招,不然我手痒起来,会对你们的儿子下手。”

威逼完,卢若男径直走进了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只是刘家的杂物间,里面放满了杂物,睡觉的地方只有一块板子。

夏天还好,冬天就难熬了,四周都透着风呢。

不过现在她懒得计较,先休息好再说。

她压根不可能待到冬天。

“八万,帮我盯着,要是有人进来,及时叫醒我。”卢若男嘱咐完,闭眼睡了过去。

八万:“……”

谁家系统像他这么窝囊,它又不是人形闹钟。

吐槽归吐槽,但他们现在是一条路上的伙伴,只能相互照应着。

希望宿主看在它牺牲这么大的份上,之后上点心,好好做任务。

两个时辰之后,卢若男精神抖擞的醒来。

果然人就得多休息,少干活。

睡一觉起来,精神都好了。

卢若男走出房门时,厨房已经燃起了炊烟,看来已经是午时,刘王氏在做饭了。

正好她也饿了,去看看吃什么。

刘王氏正在烧菜,她烧菜很简单,锅里沾点油,再倒水,然后把菜丢进去,撒一点点的盐,一道菜就齐活了。

炒菜费油,一般很少这么做。

农家没什么好吃的,除了过年过节,平时很难看到荤腥。

就连菜也是山上的野菜居多,草地里种的能腌就腌,咸菜下饭,费的少。

大米就更不要想了,那都是有钱人家才才吃的起的东西,清苦人家多是粟米,或者杂念窝窝头,饼子一类。

即便卢若男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看到刘王氏准备的午饭,还是有些头疼。

刘王氏看到突然出现的卢若男,下意识躲开,生怕她动手。

“我说了,我落水身子不舒服,要吃些好的补补。”卢若男蹙着眉头重复了一遍。

别以为她不知道,橱柜里藏着鸡蛋和猪油。

他们夫妻房梁上还吊着过年期间做的熏肉。

“没有,也不看看这家里什么条件。想吃去别人家吃去。”刘王氏自己都舍不得吃好的,更别说养女了。

真以为她是地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