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再一次严正声明:医术治不了脑子。
——尤其是咒术师的脑子。
在她眼里还算正常的学弟一边喊着“高专有鬼”一边跑了出现的时候,家入硝子表情毫无波澜。
八成是被她的同期吓到了吧。
然而看到稳重的校长在和一只布偶,准确来说是他的咒骸吵架的时候,家入硝子表情麻木地回到了自己的医务室。
看外面夜蛾校长追着突然成精的咒骸满学校跑,七海建人在寻找他的好友,她默默地看着桌子上那快要高过五条悟的书,叹了一口气。
学医还是拯救不了他们啊。
但是她还是十分乐意看到五条悟被制裁的。
脑子不太正常的灰原雄一拳打在了那张脸上,然后迅速蹿到了橘发少女身后,双眼紧闭:“这是什么怪东西啊!”
橘发少女上下打量着五条悟,又偏过头看一眼瑟瑟发抖的灰原雄,欲言又止后说:“你看看,你给学弟带来了多大阴影!”
橘发少女谴责对方,五条悟问从后面走过来的夏油杰:“杰,我还是帅得一如既往吧?”
夏油杰直接无视他,和橘发少女打了声招呼后看着灰原雄说:“果然悟你还是太过分了。”
然而灰原雄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一眼后又发出了尖叫声:“怎么还有一只!”
夏油杰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立马凝固住。
家入硝子看着蹲在墙角的灰原雄,再一次耸肩:“都说了他没问题。”
五条悟捂住胸口,看着她,满脸悲痛:“硝子,你不要放弃他啊!一定还有救他的办法的!”
家入硝子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几分钟前,几个人拉着灰原雄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她的医务室,指着满脸惊恐的学弟说对方出问题了。
她只好认真地给灰原雄做了个检查,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我怀疑是内部问题!”五条悟表情严肃,认真分析起来,“会不会是吓傻了?”
夏油杰皱了皱眉:“没有受到诅咒吗?”
家入硝子在看右看,最终得出结论:“有问题的是你们吧。”
她说完这句话后,原本变得十分安静的灰原雄默默拿起了桌子上的水——
往自己头上倒。
然后在现场所有人疑惑的目光里,他十分自然地挪到了不远处的一颗树旁,默默蹲下。
家入硝子:我错了,在座的都有问题。
几个人挪到了灰原雄旁边,对方正在树下晃啊晃。
家入硝子低下头想:“难道是压力太大了?”
五条悟蹲下来认真地观察对方,他听见灰原雄开口说:“我是一朵小蘑菇,我好孤独。”
三位咒术师露出了如出一辙的迷茫表情,只有橙川礼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那个……”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他这种情况好像是我造成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瞬间明白了,随后立马兴奋起来,看少女的眼神里带上几分跃跃欲试。
橙川礼奈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
“具有致幻效果的蘑菇?”听到少女的解释后,五条悟兴奋起来,“吃下去后会把自己当成一朵蘑菇?”
橙川礼奈点点头,向他们解释:“第一阶段是把咒术师当成咒灵,第二阶段是会产生自己是蘑菇的错觉。”
蘑菇灰原雄已经在努力生长了。
五条悟拉下墨镜:“我也想变成蘑菇!”
夏油杰思考了一下如果五条悟把咒术师当成咒灵的后果后果断阻止了他,橙川礼奈摇摇头:“不行,你会变成毒蘑菇。”
五条悟:?
橙川礼奈离开的时候,两位咒术师还在对蘑菇灰原雄进行全方面的观察。
她默默地在心里向可爱的学弟道歉,一边很好心地为他施了肥。
当然在七海建人的阻止下,没能成功施肥,七海建人正在竭力守护蘑菇灰原,努力阻止两位前辈采摘蘑菇的行为。
当事菇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开始刨土了,说是要扎根进去。
夜蛾校长看到的时候,就是他的一群学生正在拦住灰原雄,一边说:“你这样的蘑菇是会被吃掉的!”
“长势喜人,已经可以出来了啊!”
他愣了很久,最后张了张嘴问:“你们在干什么?”
他的学生们异口同声回答他:“拔蘑菇。”
夜蛾正道:……?什么东西?
灰原雄的症状持续了将近一天,这一天里家入硝子写了几页《蘑菇观察日记》。
以小蘑菇的世界揭露咒术界的封建腐朽。
她突发奇想,决定转换思路。
学医救不了咒术师的话,说不定学文可以呢?
灰原雄变成蘑菇的这一天,家入硝子弃医从文。
当然据橙川礼奈得到的消息,家入硝子暂时弃不了医,因为这个高专也就只有她一个医师,哪怕是咒术界也是极为稀少的存在,对方还是要加班加点救人。
“太惨了,硝子,”橙川礼奈不由得发出同情的声音,想起什么转过头问旁边的人,“对了光哥,为什么组织里没有治疗方面的人才呢?”
就连医师什么的她都没看见过。
诸伏景光想了想回答他:“毕竟是组织人员,处理自己的伤口是必备技能吧。”
而且受伤的话,在组织眼里也是能力弱的表现呢,因此不会安排治疗人手。
橙川礼奈“哦”了一声后说:“要是琴酒受伤了他也能自力更生吗?”
“琴酒的话,”诸伏景光沉吟片刻作出回答,“经过训练,忍耐力什么的都比常人要厉害得多吧。”
把喝完的牛奶压扁投入垃圾桶,橙川礼奈点点头说:“也是,而且琴酒怎么会受伤呢。”
橙川礼奈捂住嘴,忍不住感叹自己的嘴怎么这么灵光呢。
面前的银发男人面色比以往更苍白,捂着胸口,勉强进行了处理但还在流血,橙川礼奈迅速判断出来后猛地关上了门。
她一定是在做梦。
可惜门外响起了冷冽的声音:“开门。”
哪怕是受了伤的琴酒语气依旧没有透露出半点虚弱,橙川礼奈挣扎了一下后还是打开了门,解释:“原来是真的大哥啊,我还以为我在梦游呢。”
对方越过她直径往沙发上躺,橙川礼奈刚想开口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观察着对方黑得不行的脸色后默默地闭上了嘴。
“急救箱。”没有经过同意就霸占了沙发的男人缓缓开口,对方喘息的频率明显加剧。
橙川礼奈思考了一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家里好像没有急救箱。”
按理来说正常人家里都会准备急救箱等医疗用品,何况是他们这种一不小心就容易受伤的高危职业,但是橙川礼奈不一样,她不是什么正常人,于是在琴酒可以杀死人的目光中开口:
“但是我有牛奶面包!”
她的表情十分认真。
牛奶面包比什么急救箱的用处都大,一个面包下去什么伤都能痊愈,因此她家里一直都存放着牛奶面包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琴酒深吸了一口气后想摸他的枪,结果没摸到,两眼一闭,没有反应了。
橙川礼奈眨了眨眼,迅速拿出面包往他嘴里塞,一边塞一边说:“你坚持一下啊!至少别死在我家啊!”
默默围观的小毛球忍不住悄悄吐槽:他差点就被气死了呢。
琴酒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
他感知了一下后抬起头来,看见了歪着头观察他的橘发少女。
“你醒啦,”橙川礼奈终于松了一口气,没想到昏过去的琴酒居然防备心还这么高,紧咬牙关,她塞个面包都塞了很久,而且为了不被察觉出来,努力控制了面包的量,“谁把你伤得这么严重的?”
琴酒清理了一下自己衣服上的血迹,瞥一眼满脸写着好奇的少女说:“知道太多的人下场都不是很好。”
对方眼神漠然,语气带着几分威胁:“你还想知道?”
橙川礼奈迅速摇头否认,忍不住小声骂他:“恩将仇报!我可是救了你!”
虽然说那种情况下也只有救人一个选项,毕竟对方还是留有后手,身上的定位器还在闪烁着。
琴酒眯了眯眼,联系完伏特加后开始观察起了少女的家。
当时情况危急,没想到被公安摆了一道,中了一枪,距离他最近的只有橙子酒的家,他发完消息后果断朝对方的住址挪过去。
当然,琴酒回想起了些不太好的记忆,不过看在对方帮了忙的份上,暂时不追究关于急救箱的事了。
伏特加到达大哥发来的地点后,看着橘发少女将他那位冷酷无情的大哥送出门,遗憾地挽留:“真的不留下来吃个饭吗?”
大哥“嗯”了一声后径直上了车,伏特加带着极大的震撼开车。
他表情复杂地想,橙子酒还是未成年吧?
橙川礼奈原本在组织基地里刚和宫野志保聊完天,就撞上了表情不太好的安室透。
对方看见她后眼光闪烁,冷静了一下后问:“你和琴酒是怎么回事?”
橙川礼奈眨眨眼:“啊,你都知道了啊。”
是谁把消息传出去的?橙川礼奈迅速锁定了嫌疑人伏特加。
安室透攥紧拳头,语气里隐藏着几分愤怒:“可你还只是个孩子!”
橙川礼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