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有可能，其实上个月我就听我表姐提过，绚彩向外招工，招销售员和司机咐啥的，她隔壁村就有一个女人过去做司机了。”
“女司机也招？”
“招啊，怎么不招，前几年我们老家还有女拖拉机手呢，现在女货车司机肯定也有的，听说人家那司机工资可高了，那个女的干了两三个月，就把半边房子推了，盖新房呢。”
“这是多少工资？干个两三个月就修房子？”有工人都快要惊得下巴了。
“其实我跟你说吧，有些司机不仅仅靠一份固定的工资，要是跑长途的话，帮人家捎些我们这儿没有的紧俏货，他也能从中赚一些跑腿费，这也是一份收入，干个几个月修房子也正常。不过就是，有些老板是不让这样干。”
“天，我说呢，怎么这么容易就盖房子，原来还能这样。对了美婷，你知道那绚彩现在还招不招人？我有个表妹现在没事干，想找份工作，不管是司机还是车衣工都可以。”
这话就让个别工友不满了，“水芹你这是干嘛？绚彩尽做那些缺德事，害得我们工资都没得发，你还要让亲戚去她那里干活？你有没有一点儿道德观？”
叫水芹的工人缩了缩脖子，因为好几个人瞪着她，特别是之前和田静有个口角的。
她只好把嘴闭上，也暗暗后悔，她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的，要问的话，也得私下问。
说了几句，大家就分开了，有几个算是黑着脸走的。
主要是听到以前结过梁子的人，现在竟然拿这么高的工资，心里很不痛快。
林雪桥让人出去买棉花，出了一批货到省城之后，厂里的货车算是空闲下来了，所以可以载人去买棉花。
刚处理完这事，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工人过来喊她，说是广城那儿打过来的。
林雪桥过去接过，是胡珍打过来的。
她道：“厂长，有个客人要订三千件棉衣，不知道厂里有没有货？”
林雪桥和她说了下现在厂里缺棉花，三千件的话，怕是要晚一个星期。
反正就是还不确定，所以那位下订的客人，只能给她推了。
胡珍那边收到通知就挂了电话。
胡珍看着前面的男人，道：“很抱歉，厂里现在缺货。”
男人穿着白衬衣西裤皮鞋，打扮得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他听到没货，这眉头就皱了皱，“那要等多久？”
胡珍道：“如果你能等的话，怕也要一个星期，这是快的，要是慢的话，说不定两个月，这个时间我不能确定，抱歉帮不了你。”
男人不愿意离开，继续道：“其他款呢？其他款也是吗？这款呢子什么价位？”
他拿了件呢子外套问道。
胡珍道：“这个三十二元一件，你要多少，可以给你下订。”
男人道：“我要的比较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贵厂长期合作，定制一些衣服，不知道能不能见一见你们厂长，谈一下这个啥事情。”
胡珍道：“我们厂长不在广城，厂子也不在广城，还有这个款不是我们厂子做的，我们厂子做的是这款，二十八元一件，你要多少？”
男人问：“这个有货吗？”
胡珍：“这个款现在店里还有一千件，你如果不够，我可以让厂里晚两天运一批过来。”
男人道：“我要三千件，你运过来吧，等货到了再一起拿，对了，这个长期合作的事，你和你厂长说一声，我这边的单子比较急。”
胡珍：“那麻烦你给我一些订金，我们按照行规收取三成的订金，收你两千五元。”
男人没有拿钱的意思，看着胡珍，“我想问确定一下，这次呢子外套到货，你们厂长是不是一起过来？如果她不过来，我就找别家了。”
胡珍问：“那你说说，你这个长期合作是个怎么合作法？你们是做服装店吗？开了几家，店址在哪里？你们要加工的话，这个数量是多少？你知道我们厂不在这里，这运输各方面，这些成本都由你这边承担。”
男人道：“这些问题，你们厂长到了，我再和她谈，你现在可以打个电话问一下她，看有没有这个意向。”
胡珍想了下，点了点头，再次给蓉城那边打了个电话。
这次的电话林雪桥不在，办公室的职员说她出市区了。
胡珍只好挂了电话，和那个男人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厂长这会儿不在，等晚些我再给她打电话问问，要不你明天再过来吧。”
男人眉头皱得紧紧的，“你们厂长刚才不是在吗？”
胡珍道：“厂里很多事，厂长非常忙，市区和省城也有单子，她很多事要盯着，没有办法，要不您把电话留一下，厂长那边有答复，我再给您打电话。”
男人：“我明天再过来一趟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男人走出商场，来到马路边的一辆轿车旁，轿车后排的门打开，男人坐了进去。
“怎么样？谈好没？”副驾驶有个女同志问道。
男人回她：“没有，那厂长不在，店员说明天给答复。”
女人正是马静琳，听到还要等一天，就有些生气，“这个姓林的到底想不想做生意的？哪里有她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