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桥代入一下自己,也是接受不了。
孩子无辜,也很可怜,但人性是自私的。
林雪桥也不例外,她只会养自己的孩子,别人的孩子她做不到和自己孩子一样的母爱。
而且这样对孩子也不公平,不管是自己的孩子,还是像石头这样的孩子。
苏妍到底还是出去躲了几天清净。
她最近单位比较忙,很久一段时间没有休息了,现在又怀了孕,妊娠反应来了,又遇到烦心事,她急迫需要休息几天。
不过她这次去亲戚家住,林雪桥就不太看好。
苏妍性格比较直来直往,但有时候太直来直往会容易得罪人,换一句话说就是不够圆滑。
去别人家住,也真的是一项挑战。
林雪桥陪她等到车才离开。
她今天依然和余微到火车站这边批发,又招了一批人,现在日产能能达到一千条,但还是供不应求。
再一次把全部的货批完,林雪桥和余微收拾三轮车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林雪桥错觉,今天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林雪桥转头看了看,不远处有个男人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迅速转头,一副避开她视线的样子。
“雪桥怎么了?”余微在旁边问道。
林雪桥和她道:“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盯着我们?”
这话让余微脸色微变,她左右看了看,小声道:“这事儿我家老胡也提醒我了,让我们出来时要小心一点,毕竟咱两个女同志,财不可露白,咱在这儿卖衣服,一下卖个几百件,收款上千块,有人盯上也不奇怪。”
火车站鱼龙混杂,林雪桥是知道的。
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大家出门,这钱都是缝在衣服里面,缝在**里,就是怕被人摸了去。
这两年严打,少了很多偷鸡摸狗的,但还是难以避免一些铤而走险的。
好在这会儿还有巡逻的乘警,不至于上来就抢。
但是,只要她们离开,走出这火车站,就会让这些人有可乘之机。
余微说完不由拍了下自己的嘴巴,“看我说的,也不一定。”
林雪桥摇头,“你说的是事实,火车站本来就比较偏,我们这儿去银行,这路上没什么人,就算我们骑了三轮车,也不见得就安全。”
被歹人盯上的话,别说是钱了,连三轮都有可能被抢。
再有就是,两人都是年轻女性,也不知道歹人会做出什么来。
她不是多心,觉得不能这样离开。
起码不是现在。
林雪桥和余微商量了下,就在这儿呆一会儿,晚点再走。
余微这会儿经林雪桥一说之后,她也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和林雪桥。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两人下了月台,在靠近售票处的地方找了块台阶坐下。
余微跟林雪桥道:“厂长,你说我们厂要不要请个男销售,到时和我们一块出来卖衣服也安全一些。”
尽管现在都说女人顶半边天,女人可不比男人弱。
但是,在力量打斗方面,还得有个男人安全一些。
现在厂里从厂长到职工都是女同志。
林雪桥道:“这事等厂房扩展之后再考虑,到时把门卫也配上。”
现在厂房面积不够,大家都在挤在一块,而这厂房又是属于营里的,如果招人的话,就得招外来人员,这于营里来说,有着一定的不安全。
所以林雪桥打算把新厂房建起来再说。
林雪桥和余微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这样,快到下午五点了,两人中午吃了自己带过来的干粮,早就饿了。
现在天还没有黑,要走就现在走了,等再晚些,这天暗了,就更加不好走。
林雪桥正要站起来,就听到有人喊她,“嫂子嫂子……”
林雪桥转过头,看到穿着一身套装的严莉,她旁边还站着个男同志,也穿得比较正式。
严莉走了过来,“嫂子这么巧,你也过来坐车吗?”
这是连北的熟人,之前圆圆过来人民医院检查时碰到过,之后还一块吃了个饭。
林雪桥对她扬起了个礼貌的微笑,“我们过来办点事,正准备回去了,严医生这是出差回来?”
严莉笑道:“是呢,去了省府学习,这是我的同事夏培峰,我们也准备车回去。”
余微悄悄扯了下林雪桥的衣角,在林雪桥看过去的时候,她小声道:“可以和他们一块离开。”
是哦。
林雪桥和严莉道:“你们这是等公交车吗?我们有辆三轮车,要是车子还没来,可以和我们一起走。”
严莉正要说话,一道声音响了起来,“雪桥。”
林雪桥转过头看到连北大步走来。
他怎么在这儿?
不知道怎么的,林雪桥不禁又看了眼严莉。
严莉朝着连北笑意吟吟道:“老连,你迟到了。”
余微没察觉到林雪桥的异样,看到连北她就大大地松了口气,“连营长你这是过来接雪桥的是吧,真是太好了。”
有连北在,那些宵小就不怕了。
连北来到了几人的跟前,朝严莉点了点头,然后问林雪桥,“回去了吗?”
林雪桥:“你怎么过来了?我们准备回去了。”
只有他一人,没看到其他战士。
那就是说,他过来不是办公事。
连北:“那走吧。”
严莉道:“你们如果经过医院,就载我们一程吧,如果不经过就算了。”
林雪桥开口:“经过的。”
然后问连北,“你也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连北点头,道:“过来接你的。”
余微在旁边就忍不住笑,“哎呀雪桥,连营长真是和你心有灵犀。”
严莉看向余微有些好奇,“怎么说?他们两人是不是做了什么羡煞旁人的事?”
余微看了林雪桥一眼,看林雪桥没有阻止,就道:“我和雪桥刚才就在说,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做坏事,就想着,要不要找个男人一起走……”
她话没说完,连北就转过头来,看向林雪桥,“有没有看到那人是长什么样的?多少人?”
他神情严肃,带上了几分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