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指着胡秀青,“姑姑告诉我的,她说,妈妈生我们差点死了,妈妈讨厌我们。爸爸,妈妈讨厌我,我也讨厌她,大家都讨厌她好不好?”
林雪桥冷冷地看着胡秀青,原来她是这样给孩子洗脑的。
“胡秀青,你这样做是想让我众叛亲离,让大家觉得我不配为母,人品低劣,好让你上位吧?”
胡秀青脸色发白,额间冒出了冷汗,她不敢去看连北的神色,她知道她要反驳,并有理有据地反驳,但周围的目光,指指点点,让她越急越想不出话语来。
最后,她只能握了握拳头,愤恨地瞪向林雪桥,“你闭嘴,林雪桥你胡说!你不能仗着你是连北哥的媳妇就故意污蔑我!”
说完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哭哭啼啼地转身跑进了屋。
胡春妮看胡秀青就这样走了,完全是落于下风,落下了把柄,急得不行,也就更加怨恨林雪桥。
“团团妈,没有证据你胡说些啥?”说完又跟连北道:“你媳妇得了失心疯,这些话我怕是她自个教孩子说的,秀青被她说成这样,以后还咋做人?连北,你可得管管你媳妇。”
连北没有回她这个问题,“我先把行李拿进屋,晚点再说这事。”
说完看向林雪桥,神色平淡,“雪桥进来帮我整理一下。”
林雪桥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又或者是兴师问罪。
她点了点头。
两人进了房间,这是他们的婚房,连北家让了一些地给他二叔加盖的。
房间有些乱,她之前一直卧床,没精力整理房间,再加上有孩子,就算整理好,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刚才怎么回事?”连北没有注意房间的陈设,看着林雪桥。
他和二叔家早就分家了,结婚时,他本意让她先在他家住着,晚点随军的,但她却要和他二叔二婶一块住,后来,看她和他们相处不错的样子,他想着,有个照应倒也不错。
现在竟变成这样了。
他们好像第二次这严肃正式谈话,第一次是决定要结婚的时候。
林雪桥看着眼前这男人,从外形来看,这个男人是极其出色的,当然,个人能力来看,也是人中龙凤。
她有幻想过,和他做一对恩爱夫妻,过上夫唱妇随的日子。
但是,他心里并没有她。
甚至觉得她是心机女,算计了他。
想起来也很讽刺。
她算计他,那她呢?谁又算计的她?
当初,他休探亲假回村,和村民及武装队人员一块上山追捕邻村给人灭门的杀人犯,恰巧碰到在山上采草药的她。
他跟她打听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她说了自己在几分钟前看到西面林子有白烟,他就让她带路。
她当时是不想去的,她爸跌伤了脚在家里躺一个星期了,没钱去卫生院,只能给他上山采些草药回去敷。
药她已经采到了,再加上采药时摔了一跤,腰上和大腿都一阵阵地疼,她想回家了。
他说,构造村庄安稳和谐,是每个村民义不容辞的责任。
她只能带他去了,没到目的地就下起了大雨,两人赶到猎人建的小木屋避雨,这雨一下就是四五个小时,她把带过来的窝窝头分给他一块。
但他吃了窝窝头没多久,像是疯了一样,拿刀划自己胳膊,并吼她出去,在她没反应过来时,他又过来抓她,她反抗无果,后来失去了意识,等醒来,她和他都是不着寸缕的。
她刚慌张穿上衣服,村民就冲进了木屋。
之后,村里就传起她和连北的流言,传着传着,变成她勾引连北,甚至传成她趁连北受伤,对他用强了。
即使后来她和他结了婚,她在村里的名声依然不好,在他二叔二婶这里,也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但林雪桥敢以性命担保,她没有在窝窝头里下药,她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哪里来的钱买药?
而且,连北后来也查了,没有查出她家里有药,其他食材也没有问题。
林雪桥脸色有些冷:“其实刚不久,我出门之前,我还和你二婶吵架了,我做的饭菜她跟人说是胡秀青做的,她背后说我不要脸装病不干活。”
“她把着你的工资不给我,还说我把钱拿回了娘家,已经撕破脸了。”
“胡秀青也跟你二婶一样,前面一套背后一套,人前跟我是好姑嫂,背后教唆孩子跟我生间隙。”
顿了顿,林雪桥对上连北的视线,“这些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连北眉头微微皱起,“雪桥,我相信矛盾不是一天产生的,你怎么没在信里跟我说?”
孩子在这样充满争吵和矛盾的环境中生活,会对他们的性格形成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他只要在营地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信,离他上次收到她信是一个月前,她没说一个字。
林雪桥知道自己上辈子有多蠢,但她觉得连北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要不然怎么和他二婶一家和美相处这么多年?
“可能老天看不过眼,让我脑子开窍了吧。”林雪桥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抬眸,“所以,你儿女受教唆,你大部分的钱被你二婶拿着,你要处理吗?”
她就挺好奇,他对他二婶还有胡秀青的感情,会不会深到不愿意计较这些事。
至于她受的委屈,在他眼里更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