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二女婿,喝住了李母和李二叔的掰扯,“岳母你赶紧给人家同志道歉,获取她的原谅,她就不会告你了。”
说完还向妻子使眼色。
李家二女儿赶紧扯着李母的胳膊,让她向林雪桥道歉。
李母特别憋屈,但她又不得不做,不做她就要去坐牢,她不想坐牢,于是她朝林雪桥小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对,你一个年轻人就别和我们这些老人计较了。”
林雪桥看她脸上是一点儿悔改都没有的,知道她要不是迫于压力,她压根是不会道歉的。
她道:“你们的行为对我们造成了很大的精神伤害,你们要是能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我愿意和你们和解。”
李母咬牙问:“你想要多少钱?”
林雪桥:“把你们昨晚讹的钱还回来,还另外赔我们一人二十块,这也是我看到你们老人家的份上,体谅你们才开的价。”
李母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一个二十?三人就是六十?你咋不去抢?”
她看向公安同志,“公安同志,不能她说多少就是多少,那个钱也不是我们逼他们给的,是他们领导看到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才给的钱,是可怜我们的,绝对没有勒索,还有,这个婆娘,她根本就没有给钱,她没有资格问我们要钱。”
林雪桥道:“怎么?我没有给钱还不是不惯你们这样的无赖行为,让你们把钱还回来,也是为了避免其他两人起诉你们而已,我这也是一片好心。”
李母抹着眼泪,“我们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哪里有钱?”
李明在的时候,他说要买辆自行车,都已经把家底掏空了,现在哪里有钱?
李父也朝公安同志说道:“公安同志,我们家的情况村干部也是知道的,这位同志说的钱,我们实在是赔不出来,你能不能让她减少一点?”
林雪桥乐了,“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呢,还杀价还价的,反正没有这个精神损失费,你们就等着我起诉吧。”
“对了,你们不是还有一个同伙吗?你和你们同伙凑一凑,不就可以赔了吗?”
林雪桥好心提醒道。
李二叔顿时就是炸了,他瞪着他哥嫂,“这是你们的主意,不关我事,要赔也是你们赔。”
李父不太高兴地道:“钱你也有份拿的,这赔偿金你也应该拿一半。”
李二叔可要气死了。
但林雪桥这里就是说,如果她没有拿到足够的赔偿,她就要起诉。
最后,李二叔那里拿了三分一,李母和李父这里由他们女儿女婿分摊,拿了剩下的三分之二。
那个三十五块,他们咬着说,要等当事人过来拿。
要不然他们不退。
赔了钱之后,在村干部的见证下,这李父李母写了保证书。
写完,村干部开口道:“要是你们还敢出去堵人,做出违法的事,你们的地就收回来。”
李母这会儿脸色比锅底还要黑,但她嘴巴不敢再说什么了。
怕一个嘴快,让那个死女人抓住把柄,又要说抓她进去坐牢。
拿了钱拿了保证书,这事算是一个了结。
大家正要离开时,突然外面冲进来一个人,扯住了李父胳膊上的衣服,吼道:“李山,你儿子烧了我家的林子,这钱你得赔我!”
来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是老吴头的儿子。
李母听到钱这个字就应激,她跳起来道:“赔啥赔,有本事你去地下收……啊!”
李母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吴头的儿子朝面门打了一拳。
她尖叫了声,倒在了地上,疼得她眼泪直飙,“打人了打人了!公安同志有人打人了!”
公安同志把人喝住了,“住手!打人是违法的!”
老吴头的儿子红着眼睛道:“公安同志,你可得帮我作主啊!我家的林子被他们儿子烧了,害死了我爸!”
公安同志道:“李明已经死亡,无法再追究他法律责任,不过还有一个肇事者还活着,你可以找他,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听到公安同志的这话,李父李母不由就松了口气,但没想到下一秒就对上了老吴头儿子阴测测的眼神,他们不由打了个激灵,他、他不会对他们做什么吧?
这时,李父的内心也是后悔不已,本想着找到那三个骑自行车的军嫂拿点钱,现在竟弄成这样。
把儿子以前做的事都揭了出来。
害得大家都对自己家有意见。
都怪家里这个婆娘,还以为找到那三个军嫂,能拿笔大钱,没想到把自己弄成了一身骚。
李父这样想着不由就瞪了老伴一眼。
李母接受到老伴埋怨的神色,心里一窒,她这样做都为了给儿子讨回个公道,她哪里有错了?
她找那三人拿点钱,给他们养老做准备又哪里有错了?
有错都是这女人的错!
李母这样想着,又接收到了小女儿投来的埋怨目光,她顿时就炸了,别人可以埋怨她,但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没有资格埋怨她,她冲过去,伸手就往小女儿脸上甩了一巴掌,骂道:“你这是啥眼神,我再咋样也是你妈,你休想不管我!”
李家小女儿被这样当众打了,又气又羞,转身就跑了出去。
李家的三女婿对李母冷冷地道:“岳母这么有本事,以后别找我们。”
李家二女儿和二女婿看着心寒,也跟后面走了。
李父就急了,冲过来打了李母一巴掌,“你这个死婆娘,早知道当初就不娶你了!”
李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反击回去,把老头推在地上,两人互相埋怨起来。
林雪桥等人看着无语,也走了。
林雪桥坐上了吉普车,连北和公安同志说了几句话在后面才上车。
连北的办事员小徐和林雪桥道:“嫂子真是厉害。”
林雪桥乐,“我这算什么厉害啊,不过是把话说清楚而已。”
连北看着她,“能把话说清楚也很厉害了。”
林雪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