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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林芝帮林欢把吃剩下的碗收起来,又帮她擦了擦嘴,“刚才吓着你了吧?”
外面天那么冷,林芝担心林欢着凉,就没让她出去吃,想不到却碰上了这样的乌龙,还好聂树军没做什么过火的事。
林欢重新躺回被子里,大大的眼睛瞪着林芝,“吓到又怎么样,你要赔钱吗?”
“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吴帅他们还说要给你买东西呢。”她帮林欢掖了掖被角,就看到对方眼圈红红的,她问道,“还是很难受?”
林欢嗯哼了一声,吸着鼻子说,“从来没有那么多人关心过我。”
因为汤雁的事,再加上福利院的经历,她一直很讨厌男生,但是最近跟吴帅他们相处下来,林欢第一次感觉到男生也不一定都是坏人,他们知道照顾她的感受,行为上也懂得分寸,就好像多了两个爱护她的大哥哥一样。
林芝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以后会一直有人对你好的。”
跟林欢说完话,林芝出去的时候就发现外面只剩下聂树军跟展越,她看聂树军沉着一张脸,似乎不太开心,不由得想起刚才的事,难道是吴帅他们说了什么?
林芝之所以能放心让聂树军跟他们出去,就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人都走了?”
“嗯。”
看到林芝恬静的面容,聂树军心隐隐作痛,林芝在学校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却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她遭受那么多中伤……
他的眉宇间隐约有些怒意,林芝弯了弯唇角,“这次去了这么长时间,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弟妹,你是不知道,我们两这一趟跟西天取经似的。”
要说起这个,展越就精神了,绘声绘色地说了自己跟聂树军英雄救美的事,直到村民们答应把棉花卖给他们之后,两人就马不停蹄地忙活了起来。
他们先是去了当地的供销社,最后谈了两家,但这还远远不够,所以展越跟聂树军去了南方,找了好几家工厂,最后才有一家棉被加工厂愿意接他们的活。
林芝看两人都瘦了,有些开心不起来,“你们这趟回来打算呆多久?”
“村里的棉花还要过阵子才摘完,我们打算过几天再出去一趟,到时候估计还有的忙。”聂树军的目光落在林芝身上,顿了顿,“在学校有没有被欺负?”
“我看着很容易欺负吗?”林芝笑了笑,让他放心,“刚才你不也看到了,我跟班里的同学都挺好的。”
就算把林慧芬做的事告诉聂树军,聂树军也做不了什么,只会让他难受而已,而且那点流言蜚语,林芝也没放在心上,她没那个闲工夫关心其他人的看法。
然而这份懂事,聂树军看在眼里却忍不住地难受,他很想有机会能护住林芝,但是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不能及时地出现。M..
“弟妹,你们慢慢聊,我得先走一步了。”展越背起自己的行李,冲聂树军扬了扬眉,“晚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瞧这两人情意绵绵的,他觉得自己再不走就有点不礼貌了。
聂树军点点头,转身看着林芝,“今天是周末,我们下车之后就直接过来了,本来是想接你一块儿回去的。”
“可是林欢生病了,不能没有人照顾。”
虽然林芝也想跟聂树军团聚,但是林欢一个病人,总不能让她自己生火煮饭,她勾了勾聂树军的手,“改天再陪你行不行?”
她这近乎撒娇的语气,一下就让聂树军缴械投降了。
男人搂过她曼妙的腰肢,虽然现在穿得多,却挡不住她的纤瘦,聂树军轻轻摩挲着,眸底闪过一抹晦涩。
时隔两个多月,终于可以在此刻慰藉相思之情,林芝的心跳声都大了不少,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待着聂树军的靠近。
就在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一阵开门声将他们惊醒,林芝推开聂树军一看,才发现是孙晓丹来了。
她连忙往旁边站了站。
聂树军手里一空,连带心情都有些失落。
之前林芝还对他那么热情,这才两个月没见,似乎就生疏了不少。
好在孙晓丹是从前门进来的,等到了院子才看到有两个人影站在那。
孙晓丹哎呦一声,“林芝,你男人回来了?”
“……嗯。”
林芝悄悄用余光去看聂树军,对方的脸比刚才还要黑,仿佛整个人都冒着黑气,她忍不住偷笑,之前聂树军不是还担心人家看见吗?今天怎么就不高兴了?
孙晓丹又问,“你们吃过饭了没有?”
林芝:“已经吃过了。”
之前总不见聂树军,孙晓丹问了林芝才知道他去外省做生意,也不知道做得怎么样了?
再看他身上穿的衣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外套,虽然看得出来是新买的,但一点也没有老板的派头,她估摸着没赚到什么钱,孙晓丹打趣道,“这回出去肯定赚了不少钱,你男人没带你去百货商场逛逛?”
“他才刚回来,改天吧。”
林芝知道现在聂树军身上没什么钱,也不指望他能给自己买什么礼物,而且她这里也不缺什么东西。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聂树军眸底暗了暗,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孙晓丹一来,聂树军更没有地方可以呆了,他也不想林芝陪自己在外面站着,“我先回家,明天再过来看你。”
林芝把人送到巷子口,聂树军依依不舍地捏着她微凉的手掌,“最近天气冷,你要多穿点。”
“嗯。”
目送对方离开之后,林芝才回到屋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林欢意外地看着去而复返的林芝,“有什么东西忘了吗?”
“嗯?”
“你不是要跟他回家吗?”
“我好像没这么说吧?”
“可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回来吗?难道你不喜欢他了?”
“喜欢他又不一定要围着他转,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林芝给自己倒了杯水,送到唇边,“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从始至终,她跟汤雁都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