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几乎是坐在病**翘首盼望着秦玉书。

男人一踏进屋内,她的视线扫描到身后,没见到想见的人,林娇脸上的着急掩盖不住。

“顾琛呢?”

秦玉书面色不变,淡淡出声安抚着林娇,“看见了,他没事。”

“只是那地方哪里有那么容易是想进就进的,还要再给我点时间。”

跟在他身边的人诧异看了他一眼,心道不愧是生意人这骗人的话还真是张嘴就来。

林娇缓了口气,才又躺在**,她倒是丝毫没有怀疑秦玉书话语中的真实性。

“阿琛,你老婆孩子都在我们手上,老实交代清楚,这一切都可以当作是无事发生,对大家都好。”

阴暗的地下室,男人凑到顾琛耳边,如同恶魔般的话语萦绕在耳边,顾琛被绑着他垂着头一言不发。

多说多错,这个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天一夜没吃饭,身体不好受吧,只要你开口配合我们,金钱,地位,我都给你弄到手。”营长看向顾琛的视线透露出狂热。

他在这个位置上已经是止步不前很多年了,只差一个契机就能上去。

若是从顾琛嘴里撬出他最想知道的答案,他有预感自己的后半生过得不会差。

时间不等人,错过这次机会,下一次可就是直接退休,他不甘心。

只是他还是低估顾琛这块硬骨头的难啃之处,无论他怎么说面前这人都无动于衷。

“顾琛,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就算不为了自己考虑也得想想你的老婆孩子吧。”

提到林娇,顾琛手指动了动,他抬起头对上男人的视线,不屑嗤笑一声,“你要是真抓住了人,还会站在这里光靠嘴巴说服我吗?”

被说中心事,营长脸上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水来,就是因为那几个废物连个人都抓不住,这会他只能诈一下顾琛。

没想到这人脑子倒是转得快,他的谎言像个泡沫似的一戳就破。

当初顾琛退役,也是他在中间使了小手段,这人的优秀他是看在眼里的。

对于顾琛他的看法从来都是复杂多变的,一方面顾琛优秀的能力拿出去就是他手底下的活招牌。

另一方面,顾琛实在是太优秀了,十四岁进部队,十八岁成为首个全项检测优秀的队长,少年的成长速度惊人到让他心里暗暗恐惧。

或许有朝一日,顾琛会站在他所处的位置,作为竞争对手。

木有千林风必摧之,他亲手打造顾琛身上的翅膀,可要是这翅膀阻碍到了他前进的方向,处心积虑除去也未尝不可。

男人冷笑一声,“算你有本事,人确实没抓到。但你也不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没爸爸吧。”

“孤儿寡母的,生活得多艰难,没有你的保护她们也活不了多久。”

顾琛拳头绷得紧紧的,他心底的戾气压不住,脸上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她背后有哪些人。”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只要谁先失态谁就输了,两人都拼尽全力伪装着自己。

顾琛的嘴越是捂得严严实,这就证明背后的秘密是巨大的。

他目光扫过男人干裂的嘴唇,忽地放声大笑,“好,是个硬骨头,我的就看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地下室的位置很隐秘,他离开后安静的悄无声息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男人才露面,办公室的门被敲得作响,他皱了皱眉头,很是不快。

“进来。”

来的人是季艳梅,她哭哭啼啼的头发乱糟糟像是经历过巨大的惊吓似的。

此刻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踏进门的那一刻身子朝后转像是有什么怪物在追着她似的。

“哭哭啼啼的,把你那眼泪水擦干了再说话。”男人低声怒斥着。

季艳梅的手还在抖,听到他这话先是害怕随后眼里又闪过一丝快意,“玲子她,玲子她被人掐死了。”

“什么?”

男人从办公室站起身,大步流星走上前大手粗暴抬起季艳梅的脸,“你再说一遍,是谁被掐死了?”

“我来说吧,李玲子被我给掐死了。”

门外忽地传来男人的声音,他抬头看过去是陈诚,他额头上还带着之前被砸出来的伤口,衣服却已经被换过了。

“你他妈的敢对她动手?”营长双眼都要瞪出眼眶,手上青筋暴起。

陈诚一改往日的沉默卑微,他目光正正迎上,扯了扯嘴角不屑地笑出声。

“是,我她妈就是杀人了,把你侄女杀了,你敢动我吗?”

“你手里那些破事,我都一清二楚。”短短两句话,办公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季艳梅看了看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没,她知道这会自己该走了,可她偏偏要留下来。

“陈诚,这个玩笑不好笑。”过了半晌,营长掀了掀唇,吐出这几个字,说到底,他还是不信陈诚会真的动手。

陈诚还没有说话,季艳梅先开口道,“在他宿舍,我亲眼看见的。”

她说这话时还心有余悸,玲子瞪大双眼的身躯倒在地上模样回想起来堪称可怖,季艳梅原本以为陈诚让她进来是准备连带她一起杀了。

倒是没想到只是让她去通风报信,这会季艳梅懂了,陈诚就是故意挑衅面前这位。

他和她一样,心里这口气已经憋了许久,为了就是有朝一日彻底报复。

陈诚杀了李玲子还不够,要的是面前这位主动替他掩盖。

“带我去看。”这四个字说完,营长胸膛不断起伏,他恨不得亲手了结这畜生,可偏偏不能。

到了他这个位置,做出的每个举动都得小心再小心,为的就是不落人把柄。

陈诚麻木着脸,他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宿舍,钥匙插进锁眼的那一刻,转动后啪嗒一声门开了。

李玲子还维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脸色涨红,手像鸡爪似的弯曲眼睛瞪的大大的看向天花板。

“玲子!玲子!”营长扑上前,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抱有侥幸,这会摸到冰凉的尸体李玲子是彻底没救了。

“陈诚,我待你不薄,玲子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