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一痛,怎么忘了这事了,宫女入宫前是不可以带东西进来的,进宫的时候都要在第三道宫门处由三个管事宫女搜身的。当然也不是不能带东西进来的,只要你能塞足够的银子便是了。
“是一个流动小贩,都这么久了,奴婢哪记得他长什么样子,至于这是怎么带进来的,奴婢这东西又不能伤人性命,只是一件日常用品,且宫门处的姑姑也没有见过夜明珠,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放进来也是正常的,皇上要真觉得您这皇宫坚不可摧,那奴婢就不会受那一份罪了。”我说到最后倒有些生气了,要是明姑姑早跟我们说不能带什么东西进宫还好呢,我还省了多少麻烦了。
“皇上,依我看这宫女也不似说假话,不如先将她放回去,倒是那个叫春香的宫女,死得有些蹊跷!”看着皇上就要动怒了,李国师一句话,便有如春风吹过一般,将皇上的怒火一下子吹灭了,我不免有些感激地看着李国师,可惜哪,人家李大帅哥理都不理我,连瞄都不瞄我一眼。
还是李国师的话管用,皇上果然放了我出来,出来的时候见李姑姑在院门口站着,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也不见回过头来。
我走过去,福了福身喊道:“姑姑!”
李姑姑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便出了院门走出去。我赶紧跟着她,这一片我都没有来过,要是走迷了路就麻烦了,潜心宫可算不得内宫,连妃子们都是不可以随便闯的,指不定哪里冒出个隐卫来给我一下子,那我就得去见马克思了。
回到韵淑宫,我去了JOICE的房间,前阵子跟她借了炭还没有还呢。冬日里的太阳照在身上倒是挺暖和的,韵淑宫的宫女都是品阶不算低的,平日里大家都是有轮休的,不似秋水殿的小宫女们,日日要当差,大白在的,秋水殿里一点人声都没有。
韵淑宫的宫女们天天都是在主子面前当差,如果想要主子多注意自己,便会舍弃自己的轮休时间,天天呆在主子面前,以期有个出头的日子,没那个心思的,便照常轮休自己的,还是休着眼前比较重要。所以这会有许多的宫女们正搬着凳子在太阳底下边晒太阳边绣着活
儿。
潜心宫的宫女就属于后一种的,在宫里,就算是宫女被皇上看上了,顶多也就升到贵嫔的位子,如果皇后皇贵妃们要你的命,跟捏死只蚂蚁一样,除非你真有那本事把皇后皇贵妃都拉下来。
JOICE这会果然在宫里,经过这么些时间,JOICE早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只等过完年后,宫中放出一批宫女出去,那时她便可以完全独当紫明宫的主管宫女了。
我福了福身:“乔姑姑,上次多谢你的炭火,沫沫今日里是来还那日拟借的炭的!”说完将手里的火盆放了进去,火盆里面放着些炭,但并没有点着。“这么好的太阳乔姑姑不出去玩儿,呆在屋子里多闷了!”
“快过年了,整理一下屋子,过阵怕就没这么闲了!坐下吃些点心,都是皇后娘娘赏的!”趁着背对着外面的人,JOICE一面里给我递点心,一面的将一封信从点心盒子下面递过来。
我当下里笑笑,将那信封塞进袖袋里,伸手用帕子包了一块点心:“那就谢谢姑姑了!既然姑姑还有事忙,那沫沫就不打扰了!”两人都没有提及半个月前发生的事,这事已经在宫中禁口了。
JOICE笑着送我出了门,不远处有一个穿着粉色半臂袄的宫女:“沫沫,今日里见李姑姑来,还以为你当差呢!”
我一看,却是净香,今天当差的是净秋,只是净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理来说,她的房间与净秋是一起的,与我的房间隔的是最远了。
“刚才去乔姑姑那里还了炭,乔姑姑给的块点心,净香姐要不要尝尝?”我伸手将那一块点心连帕子一起递了过去。
净香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笑笑道:“既然是乔姑姑给沫沫的,那你吃便是了,据说皇后娘娘最疼宫人了,有什么御赐的点心都经常赏下来,沫沫是怎么认识乔姑姑的?”
“哦,就是前了阵子屋里没有炭火了,去乔姑姑那里借了些炭才认识的。”我无害地笑笑,看来净香不是路过我屋前的。“这外面虽说是太阳足,但到底还是吹着北风,姐姐要不去屋里坐坐吧,屋里暖和!”
“不了,我那边屋里还
有些事,快过年了,屋子里收拾一下了,趁着太阳天,把该晒的也拿出来晒晒。”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姐姐了。”我心里暗笑,这借口还真不怎么样,这会都中午了,难道该晒的东西还没拿出来吗?
看着净香走远,将帕子里的点心咬了一口,是一块梅花酥,带着梅花的清香,就是太甜了些,我自小就不喜欢吃甜食。
回到屋子里,我把门关上,把窗半开着,然后坐在窗下的桌子旁边,拿起一份绣样子摆在桌上,然后才拿出那封信出来看,信有点硬,抽出来一看,竟然还有两张照片,是用拍得立照的,看来是小紫寄过来的,我们这一群人中只有他带了拍得立。
上面的照片上是几处民居,有点像我们那里那些少数民族的民居,但奇怪的是这些木头屋子并不是连在一处的,而是每一处房子中间都用两排树隔开来。第二张照片是两片树叶,一片呈正面,一片呈反面,正面的叶子看起来跟其它不一样,但叶子的反面却似长了不少的白绒毛,放下照片,我将信抽了起来。
信果然是小紫他们寄过来的,是寄给特洛伊的,然后又由特洛伊他们偷偷送进宫来的。
信里说到小紫他们接到特洛伊的信后便回了村子里,并且和陈有福一起去山里采过一次药,越过仙女峰再穿过两个林子便可以到达於顼部落,这照片上的房子便是於顼部落的房子,而那叶子便是那房子中间的那两排树上偷采下来的,於顼部落的人尊这种树为神树,这种树上的花为圣母之花,可惜现在不是花期,不然还能拍下这花的样子来,於顼部落的人与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部落已经与外世隔绝了十几年了。寄照片过来是想问我们谁认识这种树。
我看着照片,总觉得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的。圣树,一般来说,圣树对一个部落来说都只会种一棵两棵的,可为什么这个於顼部落却种这么多呢,还有就是那房子的排列,这么分散,到时候要是遇到外敌了怎么能快速地把人集中到一块呢?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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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腊八,大家腊八节快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