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对亲妈的印象就不深刻,更何况是后来的许然。

可是梁婉的墓碑许然是实实在在看到的,现在对面这人突然说这种话,让她惊讶之余还有了不好的预感。

如果这人说的是疯话倒还好,可如果是假话,那这里好像有一个阴谋。

给没死的人立了墓碑又是干嘛?而且许建业年年都去扫墓,还会对着墓碑说话……难道都是演的?

“你到底是谁?”许然冷声问道,既然已经找到了她的头上,说明对方对这事知道的很多!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直接挂了电话。

“喂?喂!”许然赶紧喊了两声,确定对方的确是挂断了才放下电话。

刘阿姨被许然这两声喊给弄的从屋里出来,问道:“怎么了?”

“啊……没事。”许然故作淡定的说道。

现在事情还都不明朗,她也不想把这事张扬出去。

不光不能对刘阿姨说,连颜昊那她也不想现在透露。

电话里的声音很熟悉,可许然就是想不起来。

她可以确定这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而且在打这个电话之前,这个人就已经潜伏了很久。

许然越想越急,现在就算逼着自己,她也要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颜昊晚上回来,就看许然若有所思,就问:“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许然摇头:“没事,有点累……”一个下午的时间她也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的感觉真是耗心血。

颜昊摸了摸许然额头,也不热,就去厨房熬了碗红糖姜水,以为许然是着凉了。

许然喝着红糖水,就问:“你说……如果我妈没死的话,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她觉得自己这脑袋已经想不明白了,她现在甚至想直接去找许建业问个清楚。

可又觉得这事不是小事,如果真的是有人恶作剧搞事情,那对已经死去的母亲也是大不敬。

颜昊就笑着说:“怎么?想妈了?”

“就是一问……”许然叹气。

这种事情过于离奇,应该谁都不会往“死而复生”这里想了。

没几天,上海那孙经理来了电话,说是乔东突然没影了,不见之前也没提过辞职的事。

因为人是许然给安排过来的,孙经理也怕出什么事,就赶紧和许然这里打个招呼,他们也该报警报警。

许然听到乔东的时候,脑子突然一愣,一下子想起来之前打电话的那人,声音和那个乔东实在太像了!

“先别报警,我来处理吧。”许然说道,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乔东的话,不在的这几天,估计人在预谋什么。

许然想起之前遇到乔东的时候,乔东是要持刀抢劫,被她阻止了以后,领回来正路。

可现在看,也许那次的持刀抢劫都是故意安排的!

果园那黄泽轩来了电话,说是有人找她,许然犹豫了一下,就问:“那人是不是叫乔东?”

黄泽轩回头问了一句,然后说道:“的确是。”

许然脸色一沉,就说:“我马上就来。”

许然出了门,一路匆匆去了服装厂,路上就想着这个乔东到底什么背景?

到了厂子,见到乔东的时候,乔东是低着头的,一身的风尘仆仆,看着路上应该是挺累的。

“就是他,说要找你。”黄泽轩说道。

“我知道了,我和他说,你先忙吧。”许然说着就让黄泽轩先出去了。

黄泽轩一走,许然就说:“那个电话是你打的吧?”

在这之前她差点忘了你这么一号人物了,她还以为乔东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青年,是她众多“圣母心”泛滥的产物。

乔东依旧低着头,不说话,看着表情还很复杂。

许然就说:“电话你也打了,大老远的也跑来了,你应该不是就想在这里我和静坐眼对眼的吧?”

乔东还是不说话,许然无奈,人家不想说,她也不能掐着人家脖子。

既然沉默,那她也沉默,她就不信乔东不开口。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半个小时以后,乔东终于想好了,开了口。

“其实我也没想说这些的。”乔东说道。

许然这时候就问:“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那些事吗?”这件事里乔东的身份很重要,必须先搞清楚。

乔东犹豫了一下,就说:“我是梁婉的儿子。”

许然一皱眉,梁婉的儿子?

可是她还是问:“既然你知道我的存在,那在上海的‘偶遇’也就不是偶然了吧?”

“去上海之前,我来过元城找过你,不过后来打听到你去了上海,我在服装厂的墙上看过你的照片。”乔东说道。

人海茫茫,他之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许然。

许然看自己的估算没错,就说:“那找到我以后,为什么不直接说?还要编个身世?”

这种有意图的谎言和接近让许然后怕。

话到了这里,乔东的脸色也变了。

许然就说:“你有意接近,瞎编身世,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毁了你!也毁了她!”乔东突然大声说道,吓了许然一跳。

走廊里的黄泽轩听到办公室里的动静,赶紧就过来看看,怕许然出事。

乔东情绪激动,许然看乔东要跑,就说:“拦住他!”

黄泽轩把门一关,直接反锁,乔东想出也出不去了。

“今天的话你不说清楚,你走不了!”

许然眼睛红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实在不好!

就好像胸口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又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黄泽轩觉得事情不好,就说:“要不要报警?”

“不用。”许然说道。

乔东看黄泽轩在,就说:“他不能听。”

“他也和许家有点关系,你既然查了我,应该也不会不知道他是谁!”许然阴沉着脸说道。

乔东的确知道黄泽轩是谁,就说:“你真的要听?”

“废话少说!”许然说道。

乔东冷静了一下,就说:“从小我妈就总念叨一个名字,她总是叫然然,一开始我以为那是我小名,可后来有一次她在沙发上睡着了,梦话里喊着然然的名字,还说对不起女儿。

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她唯一的孩子。”更不是他妈最在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