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错走阴阳路 中

那名鬼魂这么一喊不要紧,其他就跟梦游似的鬼魂也都被唤醒了,争先恐后地朝我们藏身的越野车涌了过来,并伸出好像小森林一样密集的手臂抓向车身,将车体抓挠得吱吱作响,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黎叔儿看着那些就像蚂蚁一样蜂拥而上、将我们的越野车围裹得密不透风的鬼魂么,又看了看并没有显得惊慌失措的我和胖子,不无欣慰地一笑:“他‘奶’‘奶’的,看来你们这俩玩意儿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啊,呵呵”

“小子,你不是家传的吗,看看,现在该咋办好啊。”黎叔儿伸手拨拉开一支已经穿过车身、进入车厢内,并试图去掐他脖子的鬼魂的手爪,同时看着我揶揄道。

我一惊,这才发现那些鬼魂们的肢体已经穿过车身等实体物质,直接进到了车厢内,此刻,不光是黎叔儿周围出现了很多‘乱’抓‘乱’动的鬼魂手爪,我和胖子的身前、身后,包括头顶上方,也都出现了‘乱’纷纷的鬼魂手臂,正企图抓向我们的身体。

胖子‘性’情本就暴躁,被那些鬼魂的手臂‘骚’扰得无名火气,突然猛地一开车‘门’,将几个鬼魂撞倒,那些鬼魂猝不及防,身体倒飞出去,‘插’在车身里的手臂一时拔不出去,被硬生生地扯断,留在了车身上,手爪依然在不停地虚空抓挠,看着是诡异万分。

胖子关上车‘门’,看着那些依旧前仆后继地往上冲的鬼魂们,伸手在靠近档杆的工具箱里‘摸’了‘摸’,‘摸’到一把改锥,胖子掂量了一下改锥,就要下车和那些鬼魂‘肉’搏。

我一把拽住胖子:“你丫别冲动,这些鬼魂道行不深,还没有修炼到白骨生‘肉’的境界,普通凡铁是伤不了它们的。”

按住胖子,我咬破右手食指,用指血在左面车窗上先写了一个左右两撇特别长的敕字,然后在敕字下面又写上甲乙星君,再在下面画上四道鱼形符号,最底下,又画了一把剑的形状。

做完这一切,一抬头,看到黎叔儿和胖子都在盯着我看,胖子本就是一‘棒’槌,只是看个热闹,黎叔儿显然知道我这是想画道‘阴’宅制煞符,只是之前没有好好学过,画得似是而非,有点走样。

黎叔儿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照猫画虎,不咋地。”

我脸一红,强自辩解道:“嗨,我又不是专职干这个的神棍,只是临时客串一下,您就要饭别嫌馊、将就着用吧,啊。”

不过,别看我这道非驴非马的四不像‘阴’宅制煞符看着不怎么样,但却是立竿见影,我画完没五秒钟,车厢内就骤然被红光笼罩,随即,那些进入车厢内的鬼魂们的手爪便相继冒出白烟,就像被无形的烈焰灼烧一般。

顷刻之间,车外的鬼魂们就发生了‘骚’动,开始后退,那些手臂被卡在车厢里的鬼魂们神‘色’凄惶地挣扎着想将卡住的手臂拽出,可还是有动作慢的,手臂还没有拽出去,就已经化成了白‘色’的粉末,落在我们的头上、衣服上。

“呵呵,还可以,真是是‘门’里出身、自带三分啊。”黎叔儿龇牙一笑,算是口头表扬了我一下。

“呀哈,合着这玩意儿还真管用啊,真是偏方治大病,我去。”我看着那些吱吱叫着后退的鬼魂,自己也有点儿喜出望外。

说实话,打小我身体不好,隔三差五就闹病,上不了学,呆在家里没意思,就喜欢跟着我爸、主要是我姥姥,去看她(他)们怎么给人家看风水、治邪病(就是驱鬼),所以对她(他)们刷拉刷拉画符、咕噜咕噜念咒的事儿并不陌生,耳濡目染的,虽说没刻意学过(小孩子恐怕也没几个会对这事儿真心感兴趣),但看得多了,对一些符篆的画法倒也零零散散地记了个大概齐,没曾想今天还真就用上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艺不压身,闲了置、忙了用啊。

见我一个人在那美不滋地穷开心,黎叔儿伸手给了我一巴掌:“别他妈臭美了,你把鬼魂惹‘毛’了,你看……”

我一抬头,靠,还真是,就见前后左右,兹要是有玻璃的地儿,都开始往下淌鲜红的血液。我心里一沉,知道我确实是把鬼魂们‘激’怒了,才会用这种歃血的方式向我们宣泄愤怒,并传达一种要我们死在这里的危险信号。

见我皱着眉头又要咬食指,黎叔儿一拍脑‘门’子:“你小子还真一根筋儿,逮着好吃的不撂筷子了还,你还真当你那鬼画符好使啊,告诉你,你那符篆之所以那么牛‘逼’,主要是你兜里那块辟邪灵‘玉’‘激’发了符篆的能量,懂不?”

嗯?我一听还有这等好事,赶紧松开食指,妈的,孙子才愿意咬手指呢,死拉疼的不说,还好几天都不爱封口儿。

掏出那块我自出生就不离身、家里人当成眼珠子一样爱护的‘鸡’状金镶‘玉’,果然,看到那块婴儿手掌大小的‘玉’佩正透出忽明忽暗的白光,看着就像里面着火的似的。

“这物件,可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在过去,除了皇室,即便是贵为王公侯爵,也未必能有,也不敢有,‘私’藏这个,罪同谋反,是要抄家问斩的。”黎叔儿看着我手中的‘玉’佩,摇头啧舌,感慨不已。

“得,您要是喜欢,我送您了成不?”我还真就没拿这戴了二十几年的‘玉’佩当回事儿,见黎叔儿一副贪馋的模样,我手一伸,作势要抛给黎叔儿。

“哎呦呦,”见我真要扔,黎叔儿慌忙闪避,就像我扔的不是‘玉’佩,而是手榴弹似的,“这物件可开不得玩笑,它落到谁身上,那都是命里注定的,妄取豪夺者,必死无葬身之地,死后下无间地狱受万世之苦,你他娘的可别害你叔儿!”

见黎叔儿表情严肃,一点儿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狐疑地重新审视手里那块倏忽间变得有些陌生的‘玉’佩,脑子里全是问号:为啥我一出生,爹妈姥姥就如临大敌似的,非死乞白赖地给我戴上这‘玉’佩?为啥她(他)们千叮万嘱我,‘玉’佩一定不能离身,不能丢了?为啥这‘玉’佩可以‘激’发符篆的威力?为啥……

“这‘玉’佩到底是干啥的,有啥来历啊?”我看着黎叔儿,急不可耐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