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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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严见他下了软话,微作一笑,旋又皱眉道:“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还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 小说家族 . @@@( ·~ )”

“就从大邑剿匪战讲起吧,那是我们的故事开始的地方。花伊在的江家堡,应当是你设在成都的一枚重要棋。当初你让花伊在的父亲出面放出大邑剿匪的明细,这是什么原因?”古羽提醒着他。

张严想了想,这才开言道:“从很久以前,也许你们二位还没有出道之前,我就知道自己有一个强大的对手。他一直躲在暗处,有着强大的能力,我做的任何事他都有能力来破坏,可是这么多年过去,我竟不知这个对手到底是谁。”

古羽疑惑地道:“你身居如此高位,掌握的资源难以数计,即便如此,你竟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张严一脸苦涩地道:“能够成为我的对手,当然不会是无名之辈。我首先想到的是北辽的白乔,他的地位、能力都不在我之下,成为我的对手也有足够的动机。那白乔在成都设有jiān细,这个是我早就知道的,所以我在成都扶持江家父来对抗jiān细,我也自信能控制得住。可是,有一天江存义突然向我报告,说成都来了一群北辽人,是白老三白写派来的。你们也知道,那白写是白乔的马前卒,我很担心这是白乔派来的另一股势力,于是就有了让江家堡去测试他们的计划。”

羽、林二人顺着他的话,也在仔细地回想着过去经历的种种。那时候他们刚到大邑,首先遭遇的就是家尔迪购买土地的事,也引发了此后连串的事件。记得当时在阆中的船上,花梦醒一上来就说家氏兄弟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喽罗,那时二人并没对此有太多想法,后来也没再问过。现在看来,这句话也是其有感而发的,是张严让他们多方测试得出的结论。

张严则续道:“从江家堡给我反馈的信息来看,北辽人虽然野心很大,但并没有在暗地里使手脚。在你们看来,他们的jiān细隐藏很深,但在我这里,我却对此心知肚明,所以我也就排除了对手是北辽人的可能。而下一个想到的就是东洋人,这就是我策划成都太守被炸案的缘起。”

“成都太守案和东洋人有关?!”羽、林二人差点没从椅上跳起来。按照他们之前的分析,宇宙帮炸死成都太守,目的是帮助韩剑入主成都,这样就能让他们实际控制成都的上下官员。难道说,这仍然只是表象?

张严却未必知道他们的所想,只是缓缓地说着:“你们不知道也正常,这事情连江家堡都不知道。东洋人在中原其实有很大的势力,像成都太守杨起、襄阳太守鲁黑白,这些人都是东洋派来中原的。在成都还有一大帮人,比如峨眉山的西无,同样也和东洋有关。”

羽、林二人这才恍然大悟,当初容悦被西无控制成**,峨眉山人都说这是因为西无曾到东洋游学,学了东洋僧人娶亲的传统。当时并没有留意这件事,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因为西无其人,本就是东洋人派来的jiān细。至于峨眉山和杨起的关系,诸人更是在峨眉山时,便已有所了解了。[.yz??.cn ~]

“这么说起来,整个成都之战,其实完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古羽小心地组织着措辞。

张严却是一阵苦笑,“我当然希望是那样,可我没能做到,否则江存义也不会死。我没想到北辽人来得那么快,更没想到杨起的能力会那么强。”张严一面解释,一面摇头,显然在那件事情上,他感到了无力。

“我知道北辽人一直有志在中原安插一个钉,以方便他们ri后进攻中原的大计。他们的目标有几个,中原、江南、西川,都在他们的考虑之列。按我的想法,我会等我确定了西川真正的对手究竟是谁后,再对西川的北辽jiān细动手。可令我想不到的是,他们的人马来得那么快,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当然,朝中有人做内应,这也是我没有料到的事。无奈之下,我只能提前行动,将杨起除掉,并把韩剑安插进去。计划本来很周全,让江存义引出杨起动手,可我发出的密令还是暴露了,也让北辽人等到了动手的机会。而且东洋人也比我快了一步,救走了杨起,而让江存义殉难。好在这一番行动,北辽侵占成都的最终计划并未成功,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只是苦了成都府的百姓。”

古羽听他一点一点说出当年成都的旧事,这才如拨云见ri一般,过往的经历,终于变得合理起来。于是他也延着张严的话接道:“难怪当初在成都会发生那么多离奇的事件,现在看来,果然是各国的顶层在此角力的结果。如果我猜测没错,你安插进来的韩剑并不怎么听你的话,所以在此后你就找了一个机会,将他调离成都,并把他弄到了西辽去,让宇宙帮替你清理掉这个人,这样你的所有秘密便都可以被掩盖起来。”

张严笑道:“差不多吧。不过也从那时候开始,我心中明确了一件事,那个一直隐藏在背后的真正对手,并不是北辽或东洋人,而是宁国人,是在我们内部。于是,我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你们二位身上,我以为能从你们身上找到突破口。”

“所以这就有了我在西辽的一番遭遇。”这一次轮到林儿接他的话,“我们在西辽经历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局,每个人都似乎被算计到了,当时我们无法揣测谁会是最后的得利者,现在看来,这个人也是你,小侯爷。”

张严淡然道:“也无所谓得利不得利的,卢中水这个人,本来就不该活着了。”

羽、林二人再次被震惊了,“卢大人多年经略西北,功莫大焉,你却说他该死?”两人见张严的表情如此淡定,心中的惊异也就自然地加倍。

张严却似毫无震动,只是道:“功高震主,二位都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前朝的年羹尧,功劳够大吧,最后结局又是如何?卢中水只知征伐、不懂经营,从没为朝廷大局着想过。杀卢中水这件事情,恐怕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和朱允朱老爷唯一一次想到了一路上去。”

二人听他说得这样真确,这才明白当时朱g rén和宇宙帮同时出现在西辽战场、并且时间配合如此严密的原因。同时得罪朝中两个敌对的利益集团,卢中水也的确是活到了头。

张严续道:“当然,我更多的目的是要通过西辽的战事,试验你们到底是心向着谁。索xing的是,你们通过了我的考验,成功地在西平府站住了脚跟。”

林儿听他说到这里,忽然愤慨地道:“这么说来,西辽人袭占萧关的策略,其实早在你的预料之中。即便如此,你还是把大将军三万人马派了出去。而这,只是为了试验我?天呐,三万宁军的生命在你眼中,还不如你的一个怀疑重要?”

张严却镇定地道:“疾风知劲草,板**识诚臣。卢中水一死,西北军自然是群狼无首。依夫人之见,我是再派一个外面的将领去接替他的位置好,还是让那一群狼自己选出一个首领来更好呢?”

林儿摇摇头,她背上已经在涔涔地冒冷汗了。其实她是能够理解张严的想法,如果在卢中水死后,他从其他地方、或直接从西北军中擢升一个新的统帅,西北军其他人如何肯服。无人能服那就是一盘散沙,对于整支军队就会更加危险。与之相反的,他让西北军各自为政,谁的军功大谁就做新任统帅,自然让其余诸将无话可说。于是,周玉雷孤军奋勇夺萧关,占领黄河东岸的古灌区,这样的功劳,便足够他坐稳新统帅这个位置了。就全局而言,这无疑是最好的局面,但从置身其中的人来说,确实对那些孤悬关外的军士太不公平了。

这就是政治,她从来不喜欢的政治。林儿心中虽能理解,却感到了无比地厌恶。

张严并没有在意她的不忿,只是续道:“西辽之战后,也让我将所有的怀疑焦点都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号称‘军神’的周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