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柳依依因自己的错误受到惩罚,可一旦她得知自己与萧陌然外出的消息,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再生事端呢?

夏颐轻叹一声,夹起一块羊肉细细咀嚼,仿佛在品味着生活的酸甜苦辣。

一清望着眼前的羊肉,抿了抿嘴,显得有些尴尬。

夏颐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太大意了,这羊肉,可没你的份了。”

一清哑口无言,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即便柳小姐被禁足,居然还能遥控人监视他们的行踪。

夏颐举起酒杯,目光投向萧陌然,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光芒。

“来,敬你一杯。”

萧陌然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微微垂首,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两人的酒杯轻轻相碰,一饮而尽,氛围再次陷入了静谧之中。

萧陌然抬起眼,深邃的目光牢牢锁定了夏颐。

“或许,我应该学习你。”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认真。

夏颐闻言,眉毛轻轻一挑,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与调侃:“我的优点多了去了,你究竟想学哪一样?”萧陌然的嘴角微微**。

“我想学你的那一手,给柳依依下点药,让她消停几天。”

夏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突然间,她的手掌猛地拍在桌子上,连同桌上的酒盏都被震动得轻轻摇晃。

“哎呀!我竟然把这个法子给忘了,难怪最近总觉得忙得焦头烂额,不得空闲。”

她忍不住哑然失笑。

"真是的,这么要紧的事,我怎么就忘了?"

她的话语中带着自责。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萧陌然坚实的手臂。

"老兄,你提醒我了。"

她笑道,那笑容中有着感激,也有着对自己的些许调侃。

"行!"

爽朗的回答响彻屋内,她随即抄起桌上的酒壶。

酒液倾泻而出,再次为他们各自的杯中添满了琥珀色的**,醇厚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

"吃罢了饭,我们就回去动手!"

一清闻言,震惊不已。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错,这样的提议实在是太过意外。

难道主子对柳小姐并非不喜?

否则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这样的疑问盘旋在他心头,却不敢直言,只能压低声音,近乎于自言自语般咕哝道:"若主子需要,属下愿意代为主持。"

夏颐闻言,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笑容中透着狡黠与自信,她笑眯眯地望着一清。

"一清,不用了。"

亲自处理柳依依这件事,对她而言,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快与释放。

......

两个时辰悄然流逝,月已高悬,星辰点点。

当两人终于酒足饭饱,踏上返回府邸的路时,夜色已深。

雪阁内,一盏被精致灯罩包围的蜡烛轻轻摇曳,昏黄的烛光在风的拂动下忽明忽暗,映照在雕花窗棂上,投下了两道模模糊糊,交相辉映的人影。

这光与影的交错,好似在诉说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静静地坐在柔软的垫子上,她的侧脸被微弱的光影勾勒,显得格外温婉而神秘。

而在她不远处,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正低头弯腰,显得恭敬而又谨慎。

"结果,他离开我这里,就跑去和那奸人饮酒作乐了……"

柳依依的声音低沉而幽怨。

那汉子闻声,如临寒冰,身体僵硬,一言不发,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面前的女子。

"我跟你说话呢!"

柳依依忽然面色一沉,话语中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她顺手抄起桌上的酒杯,手臂一挥,那杯子便如流星一般直冲汉子的头顶而去。

"连回答都不敢吗?"

随着杯子破碎的声音响起,滚烫的酒液溅射,沿着那汉子的面颊缓缓滑落,留下一道灼热的轨迹,他却不敢有丝毫动弹,只敢跪倒在地,沉声应道:"是,回夫人的话。您说的对。王爷确实带着寒院那位,出府享受去了。"

柳依依的内心因这消息而翻腾起汹涌的怒潮。

她发出几声冷冽的笑声,那笑声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随后她站起身来,动作优雅而有力。

"好嘛,他可真是忙碌,不在这里,就在别处寻欢作乐。"

她的眼波流转,语气缓和下来。

"算了,你先下去吧。"

话音落下,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汉子迅速回应,正要离去之际,柳依依的声音再次响起,幽幽的,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寒冷,"我要你帮我找一样东西。"

汉子连忙深深鞠躬,态度恭敬至极,"夫人尽管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柳依依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我要你寻找一种无色无味,能在三日内置人于死地,且不留任何痕迹,就连最精明的郎中也无法察觉的毒药。"

汉子闻言一愣,显然这任务超乎想象的艰难,"连大夫都看不出的毒……这恐怕难以寻觅。"

柳依依轻蔑一笑,"要是容易找,我就让丫鬟去办了,哪里还需要麻烦你?"

汉子的头垂得更低,声音中满是诚惶诚恐,"是,属下即刻去办。"

得到指令,柳依依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汉子退后几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依依独自留在屋内,缓缓移开灯罩,手持一把小巧的剪刀,仔细修剪着蜡烛过长的烛芯。

"陌然哥哥,我看你真是被那女子迷住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剪刀下的火苗似乎也在诉说着她的不甘与无奈。

"陌然哥哥,依依永远相信你,即便那女子消失,失去了吏部尚书的庇护,你也一定能逢凶化吉,不是吗?"

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否则,一旦时日长久,他们之间生出的情感,即便是再大的风波平息,她也终将成为一个旁观者,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无疑是无法接受的痛苦。

柳依依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手中的剪刀微微偏斜,烛光在这一刻熄灭,室内一片漆黑。

她将剪刀随意丢在桌上,哼了一声,借着淡淡的月光,独自走回床边。

与此同时,雪阁外的庭院中,夏颐与萧陌然并肩而立。他们错过了那汉子的身影,却恰好目睹了柳依依剪烛的一幕。

"我们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