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之意境
庭院由青砖砌成的三面墙围着,一棵柳树靠近西面,细细长长的枝条上泛出一层绿色探出墙头。树下有个少年坐在一张长长靠椅上,翻阅手中一本并不厚的书籍,封面镶有四个大字:御风剑决。
随着翻阅深入,少年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紧绷着下巴,蹙着眉头,接着露出一抹苦笑。
“坑爹啊,我算是知道这本武技为什么没人练的来了。”
此人正是从星阁回来的罗成,他雄心壮志打开《御风剑决》这部武技,充满着自信,沉浸在书海,可等到半天,才明白为什么这本武技没人练出成果。
因为难,难于上青天。
难到根本找不到入门开始修炼,你说难不难?
寻常的武技修炼,会教你动作要领,内力应用,接着不断重复练习,直到熟悉掌握。
可是《御风剑决》不是这样的,通篇都是理论知识,而且入门第一步是要你感悟风之意境。
然而这风之意境如何感悟呢?同样没有细说,反而是一句口诀:动亦之机,心静身正,不可有念,剑心所向,本心所止。神敛气聚,其息自调。
“啥啥啥,都是些啥!”
罗成觉得头都大了,没从口诀看到一个风字,而真武大陆上武技修炼并不依赖口诀的,而是用最直白方式教你。
再往后面翻,《御风剑决》剑招也都如此,每式剑招名字听着都倒挺凌厉的,可也没教你怎么修炼,也全部是口诀,难怪会有人认为它是残本。
“想来其他弟子也和自己一样,连个入门都没找到,就只好放弃。”
罗成想到,可他不甘心啊,不屈不挠性子使得他将书放下,仰躺在靠椅上,闭着眼睛,反复回味着口诀,希望有灵光一闪,他以前遇到难题都会这么做。
“动亦之机,心静身正,不可有念,剑心所向,本心所止。神敛气聚,其息自调。”
他嚼着这句话三四遍后,眼前突兀出现光亮,这让他大吃一惊,武技修炼不比功法,不会出现玄妙的小人。
可马上他发现出现根本不是功法的小人,反而是那团奇怪的光球!
“它怎么会出现……”罗成正奇怪着,突然光球像修炼功法似的,传达某些信息进他脑海,当真是灵光一闪。
怔了许久,罗成忍不住放肆大笑,甚至连得眼泪都笑出来了,接着眉飞色舞回到住屋,拿着自己那把精钢剑站在庭院中,深呼吸一口气后,拔剑出鞘,开始练剑。
若是有人看到,会发现罗成剑招仅仅是些基础剑,无外乎一点,一刺,一劈,一撩,一绞,都稀疏平常的很。
可是罗成像着魔一样,一连练了十天,还去向醉铁匠请假,后者倒挺开明的,让他以后专心修炼。
十天后,罗成不再练剑,又做出古怪举动,天天把剑放在大腿上,接着自己盘腿坐在地面,一动不动,一坐就是一个上午。
住在周围庭院外门弟子一开始以为他在修炼功法,可发现不是以后,都认为他疯了。
又是十天过去,罗成在这《御风剑决》武技上共花了二十天,那二十点贡献值他都用来换营养丰富膳食。
这一天,罗成一如既往坐在庭院地上,如入定老僧。
一阵微风拂过,从其他院子飘来三片枯黄落叶,毫无轨迹飘着,不知觉到了罗成身前,他耳朵轻微耸动一下,接着也不睁眼,直接拔剑出鞘,寒芒闪烁,
落叶还没触地,便出现许多细小整齐切口,化为数片落下。
罗成这才睁开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实际上,所谓的风之意境不过是故弄玄虚,真正意思指的是让练剑武者做到五丈之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耳,这便是风之意境。
要做到这一步,必须练气凝神,所以罗成又是练剑又是打坐,终于踏入门槛,也觉得值得,凭借记忆,他知道自己现在用剑的造诣相当于别人三四年功底,这多亏练气凝神。
然而让他发现其中蹊跷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武魂。
武魂是他自己取的名字,指的是那团光球,他本以为那是以前天才留下来修炼条件反射记忆,所以一直没想过换功法,认为光球一直可以维持到第三重。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那光球似是那罗成修炼天赋精华凝聚而成。
以前的天才八岁练出内力,是绝对妖孽天才,如今身亡后,他的天赋化为光球,任何功法与武技一悟就透,也让罗成有了一学就会本事。甚至武魂表现出来天赋都已经超过以前的天才,怀疑是两个灵魂融化壮大结果。
无论如何,当他发现拥有武魂那一刻,他笑的落眼,他知道这将是他最大底牌。
话说回来,罗成修炼《御风剑决》入门,现在是要真正去领会剑决厉害。
根据武魂加上罗成自己的猜测,这《御风剑决》绝对不止凡品下阶,起码凡品中阶,而且还只是残本。
《御风剑决》共有六式剑招,可他手上这本只有三式,这是残本最好证明。
三式分别是:掠影、风壁、惊蛰。
光从名字来看,似乎跟风没什么关系,罗成不免怀疑“御风”二字是不是个噱头,这只能练过才知道。
三式剑招同样是玄之又玄的理论知识,然而有武魂在,罗成马上摸到要点,并开始尝试修炼。
再一次,罗成在庭院挥剑,只是周围弟子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注意到他的剑术已经有了脱胎换骨变化。
同时,罗成不知道的是,一辆马车正从远方赶往群星门。黑楠木车身,雕刻着一片飞雪世界,栩栩如生,各种宝石点缀其上。
三匹拉车骏马皆是价值不菲千里雪,两个车轮加着精铁,使得马车哪怕在颠簸路上,车内的人都不会感到震意。
“小姐,你无须担心,我看他会识趣的,不然就是自取其辱。”马车内传来一个娇蛮声音,口气像是丫鬟一类,说话语气透露着蛮横,也不知嘴中的‘他’是谁。
“希望吧。”接着又响起一个温婉女声,珠圆玉润,极为悦耳,却带着几分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