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人越来越焦灼不安,这番抓住了她的把柄来告密,是为了将她推上绝路,谁知道效果好像适得其反,这下有些得不偿失了。
萧累玉厉声道:“简直胡闹!王美人在宫中滋事,毁人清誉,着罚俸禁足两个月,悔自反省去吧!”
王美人楚楚道:“皇后娘娘,臣妾说的都是实话,不信,臣妾的侍女采薇可以作证,她也是亲耳听见的!”
萧累玉怒道:“不知悔改,那就禁足三个月,还不快出去!”
青女甚是委屈地拉了她的衣襟,萧累玉道:“还有你,你也出去!”
一向对她关爱有加的姐姐此时竟是难得的疾言厉色,青女被吓了一跳,眼中的泪蓄得饱满,终于滚滚而落。
她始终相信高僖对自己有着情分,无奈地看向他,希望他能够出个只言片语的安慰,实在不行,哪怕就一片眼神也足以让她的心软化。然而他一双眸子只是深深地与楚慕雅对望,再容不下其他。
青女顿觉难堪到了极点,咬了下唇,率先跑了出去。王美人这才反应过来,亦谢恩退下。
萧累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恨意,见妹妹这般痛苦,心中开始不忍。朝高僖福了一福:“叨扰了陛下的休息,臣妾实在惭愧。时辰不早了,臣妾先告退,陛下早些歇息。”
见高僖毫无反应,萧累玉叹了叹气便出去了。
王美人仍是不解,向青女解释道:“敏妃娘娘,嫔妾是不是说错话了?那楚慕雅真的说过那些话,那个小玄便是她的奸夫……”
“啪”地一个耳光,青女愤然道:“蠢货!陛下生母乃先帝的玄美人,除了当今圣上,还有谁会叫小玄这个名字?”
王美人一脸的委屈,在萧累玉到来后,捂着脸应声而去。
青女负气就要离开,萧累玉叫住她:“青女,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青女忍着怒气,胸口起伏道:“我知道。既然姐姐不愿意帮我,我只有自己动手。我讨厌楚慕雅,我发誓,一定要除掉她!”
脸上顿时显出五个鲜红的手指印,震得巴掌麻木的疼。打完之后,萧累玉又有些后悔,语气软了一些:“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楚慕雅是陛下的心上人,你要是不喜欢她可以不见,但是不要对她做傻事,你偏偏不听,如今闹成这样才算顺了你的心意吗?”
青女不甘心,挨完这一巴掌,心头的怒意更甚。萧累玉不忍地抚着她娇俏的小脸,道:“青女,我知道你对陛下的心意,但是陛下的心却是强求不来的,你明不明白?况且你如今已经有了敏妃的身份,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
可是她亦明白,今日之后,便不会再这样下去了。
怔怔了许久,楚慕雅愈发觉得没脸见小玄,亦福身道:“时辰不早了,臣妾也告退!”
刚走两步,被高僖从后背抱了她,温暖的身躯渐渐融化心头的压抑,低醇的声音在耳边道:“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楚慕雅只觉神智恍惚,望着头顶上檀色雕龙横梁,心中说不出的凌乱,一边试图脱身,道:“我没有说过那话,那都是王美人瞎编的!”
将她勒得更紧些,温软的气息就在颈边,激起一层酥栗,道:“若真是如此,朕立刻处死了王美人,如何?”
楚慕雅耳热之时又免不了齿冷,道:“那是你的王美人,动不动就杀人,难道杀人很痛快吗?”
高僖愤然道:“如果她杜撰了这些话,那么她既伤害了你,也欺骗了朕,朕如何能容忍这样的人在我身边?”
“那些话是我瞎说的!”
他忽而放开了她,差点导致她打了个趔趄摔在地上,转过头来,怔怔地看着他,很快又低垂着头。他捏起她的下巴,逼视她清澈的眸子,问道:“再说一遍,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哪些话?”
“你在祭奠林氏的时候说的话。”
楚慕雅带着挑衅意味问道:“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如果是假的,朕以后还你个清静,此生不会再见你。”
“那如果是真的呢?”话一出口就羞红了脸,这样的不矜持,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正后悔中,高僖忽而揽了她的腰肢,将她托起,狭促道:“如果是真的,那么接下来你可就逃不掉了。”
刚要吻上她,楚慕雅便挣扎道:“不行不行,我身子不适……”
“你又想开始矫情了吗?”
“我……”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高僖一把扛了以来,直奔卧室摔在**,楚慕雅正整理好凌乱的头发要起身,高僖已经欺身压了上来,沉重的身躯,滚烫的身子让她情不自禁地躲避。高僖问道:“要去哪里?”
楚慕雅一边扳他的胳膊,一边躲避他的眼神道:“我要如厕,如厕!”
“一会儿再如厕也不急!”把她的头按了下来,温热的唇堵了她的嘴,舌头**,与她纠缠与唇齿间。
呼吸急促而困难,楚慕雅只觉窒息,双手胡乱抓着,被他轻易地钳制在头顶,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腮边。楚慕雅一阵难耐,手挣扎了几下,高僖问道:“怎么啦?”
楚慕雅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喃喃道:“你先放开我,让我挠个痒痒……”
高僖一阵大笑:“这样的痒如何挠得过来?不如一次痒个够,如何?”
楚慕雅只觉羞愧难当,然而他却不顾她的挣扎,急促的呼吸落在耳畔,显得愈发狂热。手忙脚乱之际,竟然还能腾出只手来解她衣衫,解了半日,干脆两只手齐齐上阵,一阵撕扯,不忿道:“这是什么衣服?这么难脱?”
楚慕雅正窃喜,忽而嗤啦一声,缟素应声而裂,露出一抹浅粉色肚兜。
气氛凝滞了片刻,高僖亦是怔然,咬唇道:“我不是故意的。”继而沉重呼吸又落在耳边,坏笑道,“不过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一张脸涨得通红,却还被迫看着他的眸子,倒映出自己娇羞不安
的模样。
她动作又停顿了一下,高僖又问:“你又想怎么样?”
楚慕雅怔怔地瞧着他,没有回答,心中却想:“上一次我也是这么流氓吗?”
见她许久不回应,高僖目光渐渐下移,落在她颤抖的身体,她更觉羞涩,仓皇以双手遮挡,他却固执地将她手移开,温热的唇印下,她只觉全身灼热得发烫。
他在她耳边轻声低喃:“慕雅,别再生我气了好不好?”
她忽而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明明不是他惹自己生气,而是自己惹了他,自己却一直没有勇气跟他说声对不起。这样温柔的他如何招架得住?
双手渐渐攀上他的背脊,抱得紧紧的,只想以肉体最亲密的触感,来回应他火一般的热情。
唇瓣间的缠绵温柔而火热,她尽情享受二人久别后的温存。正忘情时,高僖托起她的腰枝,挺身而入,长长的喘息声回**在延庆殿内。他的身子是如此炙热,如此干净,半点没有青女的气息,也没有其他女子的气息。
她仿佛听见他说:“慕雅,若是我曾经伤害过你,不知你还会不会原谅我。”
她有些莫名其妙,只是身子实在被他折腾得过于疲乏,接下来他还说了些什么,却没有听清,逐渐靠在他的胸膛沉沉睡着。
一缕和煦的阳光照在凌乱的卧榻上,慵懒的她微微睁开眼睛,阳光耀眼下的暧昧景色让人沉迷。
久违了,好心情。
已经日上三竿,高僖早已起身上朝,她却浑然不知,对于昨夜的疯狂,只若做了一场淋漓的梦。
撑着懒腰起身,光滑的被衾滑落,玉色肌肤表露在外,顿时心慌地捂住,重新潜回被子里,仔细搜寻着自己昨儿个穿的衣服,此时却到哪去了?
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因为衣服太难解,早已被高僖撕了个粉碎。
捂着被子自责,肚子又不争气地闹了起来。可是闹也没用,难不成自己这样光溜溜地回锦宸殿去?
吹了几声口哨,本想叫来个宫娥,却唤来个太监,顿时把被子拢得更紧些,道:“人都去哪里了?只有你在吗?”
太监弯腰道:“娘娘有何吩咐?”
楚慕雅闭眼沉痛道:“出去,给我找个宫女进来。”
太监显然有些为难,赧然道:“呃……娘娘请恕罪,应陛下要求,延庆殿内没有宫女,只有师傅文喜和奴才等人近身伺候。”
原来高僖的假正经不是装出来的,他如此洁身自好到连侍奉的下人都必须是太监,不由得让她心里又舒坦了一些。
只是太监就算不是男人,也不能白白占自己的便宜,她懊恼道:“没事了,快给我滚出去!”
窝在被窝里心烦意乱道:“小玄怎么还不回来?我都快饿死了,连件衣服都没有,侍寝落得像我这么狼狈的,估计还是第一人吧?”
正抱怨着,被子被人掀了一个角,那人顶着一张美得惨绝人寰的脸,笑盈盈道:“昨晚睡得好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