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爱过方知恨难 V51 你是我的命
慕岩靠坐在沙发旁的地垫上,安静的看着已然沉睡的卢谨欢,她的眼窝深陷,眼底一片鸦青。一张俏脸瘦得连他半个手掌大都没有了,他伸出食指,疼惜的去触碰她的脸,刚碰触到她的肌肤,她的眼睫颤了颤,他连忙缩回手。
卢谨欢睡得并不沉,几乎是他的手指一碰到她的脸,她就惊醒了。她偏头一看,不知何时,他已经坐在自己身旁,她连忙坐直身体。也许是刚醒,她脸上没有来得及伪装出冷淡之色,语气也很温和,“饭做好了吗?”
慕岩回头望了餐厅一眼,做好的饭菜大概已经凉了吧。“嗯,吃饭吧。”
有些佳肴,错过了品尝的时间,就没有之前的味道了,爱情也一样。
慕岩牵着她的手进了餐厅,拿筷子夹了菜尝了一下,他皱了皱眉头,说:“已经冷了,我去热,你先等一下。”他端起来要走,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他顿住脚步,说:“几分钟就好,再困也吃完了去睡。”
卢谨欢一怔,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心酸。
慕岩很快就热好饭菜端了回来,土豆丝热过之后,已经不似先前的清脆,黏糊糊的,一点卖相也没有,太空椒焉焉的躺在盘子里,也没有刚才的色泽。
慕岩夹了一筷子肉丝放进她碗里,说:“将就着吃点吧。”说完他自己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卢谨欢埋头吃饭,她中午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才觉得饿了,她看了慕岩一眼,安静吃饭。饭桌上,从来没有过这么安静的气氛,甚至连筷子碰到盘子的声音都听得见。
两人谁也没说话,直到吃完饭,卢谨欢收拾碗筷,慕岩抢了过去,说:“去客厅里坐着,手受了伤,别沾水,感染了就麻烦了。”
卢谨欢僵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将碗重叠在一起,然后端着进了厨房,眼里冒起一阵雾气。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说明他还在乎她,可为什么他做出来的事,却让她那么心寒呢?
她想问他,他是不是跟白柔伊在一起了,可话在舌头上滚了好多回,最后都被她咽了回去。如果他回答是呢?如果他说,他要效仿他父亲跟她父亲一样,公然一夫二妻制呢?她能如何?
倒不如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愚昧无知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她回到客厅里,她不想再安静了,越是安静她越会胡思乱想,她怕自己会被自己给逼疯了。于是打开电视,随意的调台,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放着正火热的《夫妻那些事》,她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正放到林君年纪大了,怀不上孩子,去医院各种折腾。
她突然就想起自己,想起那天医生告诉她,她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几乎已经不可能了。她理解林君的痛,因为她也正痛着。
眼泪不知不觉就盈上眼眶,她难过极了。林君是幸运的,即使她不能怀上孩子,可她还有唐鹏飞爱着。她呢?她什么也没有了,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丈夫的怜惜,她是真正最孤独的人。
她这么痛苦,却连一个可以倾述的人都没有。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双手环抱膝盖,将自己缩成在母亲子宫里的样子,那是最安全最保护自己的姿势。她抬手却擦眼泪,泪水却越涌越多,最终肆意成河。
慕岩洗碗出来,扯了纸巾擦手,边擦手边走过来,就看见她这副样子。他心尖猛然一阵钝痛,他急步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见她眼也不眨的看着电视,他看了一眼电视,回头看她,“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演的什么让你感动成这样?”
卢谨欢连呼吸都在痛,她茫然的看了慕岩一眼,指着电视里伤痛欲绝的林君,涩声道:“她好不容易做试管婴儿怀上了孩子,可一个月不到,孩子还是没了。”
“那是电视,专骗你这种纯情的小女孩的,我瞧你哭得那么凄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慕岩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
卢谨欢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他的食指正在拭她眼角的泪水,神情那么专注,仿佛她还是他最爱的女人。可他们之间,明明已经有了裂缝了,他怎么还能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艺术来源于生活,这世上怀不上孩子的何止千千万万,你看现在的电视里好多广告,都是说医治不孕不育的。”卢谨欢涩涩道,昨日在医院,他的行径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不想她怀上他的孩子。可她还是想试探他的态度,她想知道,他是否像以前一样,依然希望她给他生孩子。
慕岩皱了皱眉头,顺手拿起遥控板换台,他说:“没事别看这些肥皂剧,有害身心健康。”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她眼神一黯,说:“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也怀不上孩子呢?你会不会……”她心里一痛,问不下去了,直接起身,说:“我困了,我去洗澡睡觉。”
慕岩将她扯回来,她猝不及防跌坐回他怀里,他挑起她的下巴,浓眉挑得老高,认真的瞅着她,说:“为什么这么问?”
她心虚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强忍着心里的疼痛,勉强笑道:“我就是看了电视有感而发,你不想回答就算了,我真的困了。”
她起身又要走,慕岩强硬的将她扯回来,见她背对着他,他将她的身体扳过来,目光犀利的看着她。她一直没有抬起眼睑看他,却能感觉到他紧迫盯人的目光。慕岩看了她一会儿,随意说:“做丁克族也不错,谁也破坏不了我们的二人世界。”
卢谨欢愕然看着他,心不停的下沉,直至坠入无底深渊。她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她勉强扯出一抹笑,说:“是啊,做丁克族也很好。”
说完,她扯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睡觉了。”
慕岩看着她的背影,直觉她有事瞒着他,他看了看电视,又看了看快消失在眼前的娇小身影,她真的有感而发,而是在试探他?
他关了电视,跟了过去。
卢谨欢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洗完出来,就看见慕岩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杂志正在翻阅。她没有衣服可换,身上穿的还是他的衬衣。他仿佛十分喜欢看她穿他的衣服,也不提给她拿换洗的衣服,她也犟着性子不肯求他。
她穿着他的衬衣,他的裤子她根本就穿不上,细白的双腿晃得人眼前直花。她没想到慕岩也跟着进来了,下意识将衬衣往下拉了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举步往床边走去。
慕岩手里拿着汽车杂志,心思却不在上面。卢谨欢从浴室里走出来时,他的目光就若有若无的在她身上打转。他将她的别扭与不安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
她洗了澡,走过来时一阵香风扑鼻而来,她身上又是穿着他的衬衣,他的情?欲轻而易举的被她挑了起来,她刚坐在**,他就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将她压在身上。
卢谨欢浑身一紧,推着他沉重的身躯,“慕岩,你要干什么?”
“夫妻在一起,你说还能干什么?”他压着她,挺了挺腰,让她感受他腿间的火热。卢谨欢的脸一下子羞红了,可一想起他跟那些不明不白的女人出入酒店,她心里就难受,她挣扎着,说:“我很困,我不想。”
“但是我想。”慕岩不理会她的抗拒,偏头**她的耳垂舔弄起来。一股酥麻自脚心窜起,卢谨欢跟慕岩做了大半年的夫妻,他岂会不知道她身体的敏感点,三两下就撩?拔起她身体里潜藏的渴望。
她知道她躲不过,索性也不再挣扎了,像死鱼一般躺在**,任他作为。情到浓处时,她的眼泪滑了下来,即使两人贴得这么紧,身体与身体契合在一起,可她却再也感觉不到他的爱。
他狂吼着,依然在**来临时,将自己泄在了她体外,她悲恸得已经哭不出来了。她想大声的告诉他,不用这么防着我,我怀不了孩子,就算你想让你的孩子流着卢家肮脏的血液,你都没有机会了。
慕岩释放自己后,重重的压在她身上,也不顾她身上流淌的**会弄得两人,甚至是床单上。她越来越消瘦了,抱着她都能摸到她身上的骨头,瘦得令他心惊。他压根没意识到他防贼似的举措已经伤害了她,他抱着她,邪邪笑道:“看来你又要去洗一回澡了,我抱你去吧。”
卢谨欢身心俱疲,她恢复了一点力气后,用力掀开了他,仓皇跳下床,顾不上浊白的**流淌向腿根,快速的逃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合上那一刹那,她紧握的拳头抵住了唇,阻止痛哭出声。慕岩,你到底还要怎么伤我才甘心?
慕岩仰躺在**,他撑起身体愕然的瞪着紧闭的门扉,再看自己一身狼籍,他起身拿了纸巾擦拭自己。他知道她在无声反抗什么,可她越是不出声,他就越想狠狠的折磨她。
她跟卫钰藕断丝连,从来就没有理清过,这回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只怕她已经跟卫钰去英国了。他不会让他们如愿的,在他还没想好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时,他不允许任何人带走她。
他去客房的浴室冲了澡,回来时浴室的门还关着,他脸色一沉,走过去敲了敲门,沉声道:“欢欢,你洗什么这么久?”
卢谨欢放着水,水声沙沙的,她却坐在马桶盖上发呆,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眼泪像自来水一样,从眼眶里不停涌了下来,心到绝望时,她连哭泣都没有声音了。
慕岩的声音惊醒了她,她像僵尸一般机械的转头看着门,仿佛能看见门外站在的慕岩,她没有说话,慕岩拍门板的声音越来越响,“该死的,你到底在做什么?”
她不说话,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已经砰砰敲起了浴室门。卢谨欢站在水龙头下,仍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很脏,可她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水从头顶哗哗冲了下来,她分不清自己脸上是水还是泪。她睁着空洞的大眼睛,一遍一遍的搓着自己的身体。曾经,对她来说最快乐的欢爱,现在对她来说,却成了最致命的噩梦。
他一边肆意侵占她的身体,一边又嫌弃她的肮脏,既然这么委屈,又何不放了她,大家都落得清清净净?
“欢欢,你开门啊,再不开门,我就撞门了。”慕岩心里彻底慌了,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更不可能会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深深的刺伤了她。
假如他知道她不能怀孕了,他不会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固执的用自己的方式去维系这段感情,在他还在迷失时,他依然想抓紧她的手。
就在慕岩蓄势准备一脚踹开浴室门时,浴室的门已经被卢谨欢从里面拉开。她顶着一头湿漉漉掉水的头发,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慕岩一下子想起她的手不能碰水,低头看去,她手上的绑迪已经不见了,被切了的那根手指的伤口处已经被水泡得发白,他心上尖锐的一痛,一把将**的她揪扯过来,愤怒道:“该死的你,不是交代过你手不能碰水么,你听不懂是吗?”
她的额头撞在了他的肩膀上,她头晕脑胀的,他的声音很远,又似乎很近。她没有理会他,轻轻抽回自己的手,缓缓向床边走去。
慕岩的愤怒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他心里空得难受。她到底想怎么样?他已经尽量告诉自己,他的仇恨与她无关,她是无辜的,他已经尽量让心里的爱去战胜仇恨,为什么她还是这么不开心?
大仇当前,是个人都会挣扎,她父亲做下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难道还不许他纠结一下么?
他也来了气,这两天他受够了她的委曲求全,也受够了她的冷漠无视。他大步迈过去,一把将她扳过来,大手狠狠的掐着她的双肩,他愤怒道:“跟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委屈是吗?我的碰触就这么让你难受是吗?回答我,你回答我!”
他恶狠狠的声音在耳边回**,她抬起空洞的眼睛望着他,她想挤出一丝笑,扯了扯唇,却比哭还难看,她一字一顿,轻轻的道:“我该谢谢你的垂幸才是。”
一句话堵得慕岩心口像裂开了一般的疼,他瞅着她,满眼都是燃烧的狂怒,“谢?你该死的跟我说谢?卢谨欢,你好样的。”
他说完一甩手,卢谨欢就被他甩开,她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她空洞的笑着,“不说谢要说什么呢?慕岩,我们之间不是只剩下这些客套了么?”
“你!”慕岩真想将她丢上床,再狠狠的惩罚她,让她那张嘴再也吐不出气死人的话。他气得额上青筋直冒,他几步冲过去,蹲在她面前,说:“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说?你该死的到底想要我怎样?我已经尽量不去想是你爸爸害死我爸爸,是你爸爸使计囚禁了我妈妈,为什么还要逼我?”
他知道这件事后,哪一天心理是好过的,面对仇人,面对挚爱,他如何选择都是错?为什么她不能站在他的立场上去为他想一想?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她说着这番话时,眼里一点情绪也没有,空洞得骇人。
慕岩败给了她,他眼里尽是悲恸与无奈,他往后一坐,坐在了地上,眼里涌起了泪花,他说:“我想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让自己放手,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可是在第一万次时,我告诉我自己,不能放手,你是我的命,放了你就等于放弃了我自己。你以为我看见你这样好受么?不,我不好受,我甚至厌恶伤害了你的我。”
“可是我能怎么办?冤有头债有主,谁都会说,可是谁又能真正的理智做到?我不是神,我只是一个凡人。每当我靠近你一点,心里就有一个声音提醒我,说,你是我仇人的女儿,我不能爱你。我也痛苦过我也挣扎过,可即使那么痛苦,我也从没有想过放开你的手,为什么你就能那么轻易的放弃我?”慕岩哭得像一个孩子一样伤心,他恨上天这样捉弄他,若是他没有爱上她,是不是一切都将会不一样?
卢谨欢也哭了,这是自仇恨事件之后,他第一次跟她说心里话,他的痛苦她怎么会不明白,所以她连乞求都不敢。不敢让他原谅,不敢求他宽恕。
她默默的承受着他的报复,默默的承受着他给她的痛苦。她甚至不敢叫疼,他们早已经融为一体,她有多疼他就有多疼。
“你要跟卫钰去英国,你想过我没有?我一直等你回来,我甚至告诉我自己,只要你回来乞求我饶恕他,我会饶恕他的,可是我等来的是你的背弃,欢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他抹掉脸上的泪,绝然的站了起来。
卢谨欢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他介意的,从来就不是她的身份。她急忙站起来,想要解释,却因为纷乱的思绪,张着嘴而吐不出一句话来。
慕岩看着她,神情已经恢复先前的冷酷,他没有看她,所以他不知道她在焦急的想要解释,他说:“既然老天把你送到我身边,我就没理由放你走。那日,我说过,从今往后,即使是相互折磨,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
他说完拉开门离去,独留卢谨欢一人呆呆立在卧室中央。不知道哪里吹来的风,她身上未着一物,冷得直哆嗦。她蹲了下去,抱着自己再度痛哭起来。
……?……?……
卢氏总裁办公室,卢文彦拿着文件批阅着,门外响起敲门声,他虎目一凝,沉声道:“进来。”
阮菁风姿卓绝的走进来,自从她跟卢文彦**的事情曝光后,她倒是安之若素,来卢氏的次数更加频繁了,一点也不畏惧人言。
阮菁虽年过半百,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比之那些小姑娘,更懂风情。卢文彦一生经历的女人不少,在阮菁身上,他常常可以看到年轻时的自己,生龙活虎,老当益壮。
他看到阮菁**一扭一扭走进来,笑着招手让她过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阮菁媚眼斜飞,娇嗔一句“讨厌”,然后坐在他大腿上,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在办公桌上,双手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文彦,你好几天不来我那里了,我想你了。”
她一边说着,手一边伸进他衬衣里抚摸他,卢文彦大她几岁,近来面对她越来越有些力不从心,又不想让她瞧扁了,捏了一把她**的胸,说:“还不是家里那只母老虎闹得厉害,你放心,等夺得了慕氏,我就休了她,风风光光迎你入门,到时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阮菁只是利用他,心里哪真想过要嫁给卢文彦,她巧笑一声,说:“你就不怕卫家人不同意?断了你的财路?”
“到时我坐拥几十亿的资产,还怕区区卫家?卫家到现在,已经不足为惧了。”卢文彦不屑道,当年若不是娶卫希兰可以得到卫家人的支持,他也不会娶她。
说到底,卢文彦是个自私的男人,与其说他是为了报仇,还不如说他是得到众人的认可。他处心积虑了这么些年,眼看慕氏就快成为自己的了,最后又被慕岩夺了回去,他岂能甘心?
阮菁故作忧伤道:“可是她是与你同甘共苦的女人,你真的狠得下心休了她吗?”
“我有小心肝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卢文彦捏着她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一口,阮菁顺势偎进他怀里,给他灌迷汤。两人狼狈为奸,在办公室里就迫不及待的干起苟且之事来。
做完之后,卢文彦身体里一阵发虚,他抱起阮菁,进了办公室里的小套房,从一个密码箱里拿出一个铁盒子。那个铁盒子里赫然放着一管针筒与一包药粉,阮菁看着那个铁盒子,头皮一阵发麻。
她早有耳闻卢文彦在吸毒,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她直觉不该留在这里,穿上衣服要走,卢文彦却拦住了她,邪恶的唤道:“宝贝儿,这可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东西,跟我一起分享分享吧。”
“不!”阮菁惊恐的看着他拿着针筒凑近自己,这一刻,她终于觉得害怕了。她想过利用他,等夺得慕氏后,就一脚将他踢开,她没想跟他一起死。
“怎么这么害怕,这是好东西,就连我家那婆娘,我也不舍得给她用。”卢文彦渐渐逼近她,他的神情带着几分疯狂,他想知道两人吸了毒后,两人做?爱是什么感觉,他一定更加威猛吧。
阮菁穿着套装,下面是一条包臀的裙子,裙子太窄,她又慌乱极了,所以一时被窄裙绊倒在地。她逃不掉,吓得直往后缩,脚蹬在地上,满脸都是泪水。
卢文彦已经疯了,这些年来,他诸事不顺,后来沾上毒瘾,就再也戒不掉了。卢氏之所以一直没有声色,大部份原因是他把钱拿去买毒品了。
他不敢让卫希兰知道他吸毒,所以他只在公司里吸,这间小套房,除了他谁也不能进。他吸食了毒品后,就会在这屋子里躺上一会儿,等毒品的幻觉散去,他才精神抖擞的出去。
他拿着针筒,一步步靠近阮菁,他说:“乖哈,不怕,一点都不痛的,一会儿你就能飘飘欲仙了。”
“走开,文彦,你走开,别这么对我,我不想吸毒,我不想啊。”阮菁吓得眼泪猛掉,她的人生不能毁在这个男人手里。她不该来招惹他的,她该怎么办?看他的样子,他真的会把那针里的毒品注进她身体里。
“救…救命,救命啊!”阮菁看着渐渐逼近的针筒,突然高声呼救起来。她想逃,奈何已经被他吓得腿软了,她爬着想跑开,卢文彦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扯了回来,满脸**笑道:“宝贝儿,别害怕,我不会害你的,别怕,乖。”
阮菁被他拖了回去,她不停的呼救,却不知道小套房的隔音效果极好,根本不会有人来救她。她绝望的看着他,试图劝他放过她,“文?文彦,别这样,这东西多宝贵,别浪费在我身……啊……”
她话还没说话,卢文彦已经按住她,一针扎在她**的臀部上,将毒品推进了她体内。阮菁软倒在地上,眼泪疯狂的流了出来。她恨啊,恨不得杀了他,可此刻,她的神智却被毒品主宰了,她觉得身体好轻好轻,整个人像要飞上了天,好快乐啊。
卢文彦拔出针管,重新拿了一支针筒,吸了毒品,对着自己的静脉注射进去。他舒服的叹了一声,然后爬到阮菁面前,开始狂吻她,两人在毒品的支配下,交缠在了一起,忘却了这世间的烦忧,快乐似神仙。
几个小时后,阮菁渐渐清醒过来,看着身边睡死的男人,她恨不得杀了他。她想利用他,没想到最后是与虎谋皮,自己却被他算计了。
她知道毒品有多可怕,慕长昕沾染上毒品最后那年,已经变得毫无人性了。她甚至不敢接近他,只要他狂性大发,她就给他抽烟,大量大量的毒品透过烟进入他的五脏六腑,他最终没能熬过,死了。
她还记得他死的时候怒瞪着双眼死不瞑目的样子,如今,她也被毒品操控了。看着自己满身的吻痕,她欲哭无泪。一脚狠命的踹在卢文彦的腰腹上,他只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着了。
阮菁瞪着他,又怕他醒了会再给她注射毒品,慌不迭的起身穿衣服。她手抖的不像话,当年亲手在言若脸上划了一条疤,看着鲜血模糊了她的脸,她都没有害怕过,可现在,她是真的感觉到害怕了。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经毒辣,她不该招惹他的,如今已是悔之晚矣。
她记得以前听说吸毒的人,吸食的量小,只要能挨过最初的痛苦,就不会有事。她要回去,要忍住那种锥心的痛苦,她不能受毒品摆布,绝对不能。
她抖着手穿好衣服,下床穿鞋子的时候,两腿像筛糠一样不停的抖着,她穿了几次,才把鞋子穿上,哆嗦着拉开小套房的门,逃也似的跑了。
而小套房里,躺在**的卢文彦梦呓着:“小洁……小洁……”
……?……?……
自那日慕岩摔门而去之后,卢谨欢已经三日没有看到他了。她每天都会做好午饭、晚饭,可是那个说一日三餐要在家里吃饭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知道他的电话,却从来没有给他打过。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立场去打这通电话,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站在什么位置上。
那天他说的话让她心惊,她误会了他,他也误会了她。可她再没力气去解释,他也没有给她机会解释。这算是冷战吗?
卢谨欢看着桌上从热气腾腾变得冰冷的饭菜,无声的苦笑。他说,就算是相互折磨,也不会放开她的手。到底要多难,他才放不开她?
就像她一样,她对自己说过那么多次放手,却依然放不下,依然深爱着他。
她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饭菜都冷了,早已经没有刚出锅时的可口。她吃了两筷子,就难受得吃不下去了。她起身准备去拿保鲜膜,慕岩没回来,这几天买的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要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她就连泡菜也没得吃了。
这几天慕楚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在哪里,她没有说,只让他别担心,说自己会照顾好自己。慕楚骂她傻,最后气得再也没有打过电话来。
卢谨欢偶尔也问自己,她真的傻吗?
不,她不傻,因为他们之间还爱着彼此,所以她无法一走了之。她会安静的等他回来,她知道他一定会回来。
她去厨房里拿了保鲜膜,刚出来就听到咔嗒一声,电子门被人从外推开,失踪三天不见的慕岩出现在门口。她正要欢喜雀跃,却见他身后跟着白柔伊,整个身形都僵住了。
她大脑轰轰直响,耳边响起那日慕楚说的话,慕岩跟白柔伊从酒店里出来,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她愣愣的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进来,整个人从头冷到了脚。
白柔伊看见她在,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她微笑着向她颔首:“卢小姐,好久不见了。慕岩,我把东西拎进厨房了。”她说话的口吻,像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慕岩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了卢谨欢身上,眸光复杂难辩,似乎在她脸上寻找着什么,最后却只能失望而归。卢谨欢见白柔伊向自己走来,她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去接,说:“白小姐来者是客,怎好劳您大驾,交给我吧。”
即使她跟慕岩在冷战,也不想让白柔伊有了可趁之机。她一日还顶着慕太太的身份,一日就得维护自己的尊严。
白柔伊手臂一让,她的手就扑了空,她为难的看着她,说:“慕岩想吃我亲手做的清蒸鲈鱼,还是我来吧。”
卢谨欢身体忽冷忽热,她看着慕岩,三日不见,他一回来就是要送她这样的见面礼么?她没有再自做多情,缓缓走回餐桌旁,拿起一旁的垃圾桶,将盘子里的菜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里。
白柔伊像女主人一样开始动起了厨房里的东西,卢谨欢在一旁洗碗,看着她快乐的忙活起来,她冷声道:“白小姐,你跟你姐一样,怎么都喜欢垂涎有妇之夫呢?”
白柔伊仿佛没有听出她语气里的轻蔑之意,她笑说:“征服了有妇之夫,才足以证明我们的魅力不是吗?”
卢谨欢没想到她这么恬不知耻,她一边洗碗一边说:“第三者都像你这么理直气壮么?白小姐脸皮厚得真让我刮目相看。”
“卢小姐。”白柔伊放下正在清理的鲈鱼,正色看着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除非你让我无机可趁。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如何指责我,而是关心关心你的男人,为什么会要我?别到时候成了下堂弃妇,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卢谨欢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说得有道理,白柔伊敢站在她面前跟她叫板,说到底还是慕岩纵容出来的。她将碗丢进洗水槽里,清了清手上的污渍,转身出去了。
她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慕岩换了家居服出来,她脚步顿了一下,与他擦肩而过。慕岩也没拿正眼看她,径直去了厨房。
卢谨欢走到卧室门前,回头看去,慕岩已经走进厨房了,两人在厨房里有说有笑,亲密无间。她眼前一刺,没有进卧室去。
她还是慕岩名正言顺的妻子,就绝不容自己成为失败者。她深吸了口气,转身跟着走到厨房门边,笑盈盈与他们拉家常,道:“白小姐你难得来一次,还让你下厨,真是不好意思,我被慕岩娇惯了,做的菜还没他好吃,这下我们都有口福了。”
一句话四两拔千斤,既把自己尴尬的处境给抹掉了,又显示出慕岩在乎她的程度,可从来舍不得让她十指沾上阳春水。
白柔伊脸色不太好看,她知道慕岩跟卢谨欢闹得极不愉快,否则这几日慕岩不会歇在公司里不回家。她今天去找他时,故意提说要去他的新家看看。她以为慕岩不会同意的,没想到他却答应了。
下了班还带她去超市里买菜,在公寓里见到卢谨欢,她终于明白慕岩为什么会答应了。这会儿被卢谨欢冷嘲热讽,她心里十分不舒服,却仍旧笑盈盈道:“也难怪慕岩要去外面觅野食了,原来家里有位不擅厨艺的老婆。”
白柔伊话里的意思她岂会听不懂,她俏脸一白,心口顿时像被针扎似的,她的目光掠了一眼慕岩。如果换作以前的心性,她肯定摔门走人。可是现在,她的脚步却定住不动,她说:“野食再美味,总归没有家里的东西干净,不是吗?”
论口舌之争,白柔伊比不过卢谨欢,她曾经在辩论会上,滔滔不绝的击败了才子楚服,那时她不过是大一新生,现在她更是将此技修炼得炉火纯青了。
白柔伊气得当下就想赏她一巴掌,可慕岩在这里,她什么也不能做,她只好装可怜,抬头楚楚可怜的瞅着慕岩,说:“慕岩,我做的东西不干净么?那我回去算了。”
慕岩心里十分舒畅,脸上却不动声色,他顺手握住她的手腕,瞥了卢谨欢一眼,柔声道:“欢欢口齿伶俐,你别多心。”
有了慕岩保驾护航,白柔伊得意的瞅了卢谨欢一眼,欢喜的又重新忙活起来。
卢谨欢冷冷一笑,慕岩如此处心积虑的要给她难堪,她倒是不能如他意了。她笑道:“还是老公最懂我,我快人快语,白小姐千万别往心里去呀。”
她故意把“千万”二字咬得重重的,见白柔伊后背一僵,她才转身去客厅看电视。如果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乎她了,她就算为他披起战袍,他也会嫌她不温柔。
她最近看《夫妻那些事》看上瘾了,看到林君跟唐鹏飞为了不能生育而闹离婚,她的心都揪在一处疼,今晚大结局,她真心希望会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现实中,美满的结局太少,她希望能在电视剧里获得圆满,然后坚强的走下去。
她看得很专心,故意将厨房里的声音杜绝在心门之外,她恶狠狠的想着,慕岩,你够狠,你除了跟女人纠缠不清,就没有别的法子来刺激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