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鸿帝国西部的死绝谷是赫赫有名的大凶之地,里面的死绝森林里遍布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更恐怖的是:死绝谷中有着能够吞噬生物于无形的诡异事物。
今夜并不是月黑风高之夜,但是月亮周边却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月晕,如同妖月悬空般。死绝森林边缘,妖月下树影斑驳,其中的一条小路上影影绰绰的好似有着三个人鬼鬼祟祟地行走。
“泰光,你祖上传下的地图到底可信不?毕竟这里的凶名可不是盖的,来到这里后我心里不免有些想打退堂鼓了。”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着一道狰狞伤疤的男子问道。
“陈哥放心吧,这是我祖上用鲜血与性命换来的,地图上的这条路既不会遇上猛兽,也不会遇上会吞噬人的怪物,绝对可靠!再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和死人打交道久了不免会沾些晦气,只要我们干了这一票,便可在城里买上一栋房子安稳的过下半辈子了。”回话的是一个猎人打扮的男子,模样颇为俊俏。
这时一手拿着怪异法盘的另一人也说道:“就听泰光的吧,我老杨就赌上一把。”
三人相视点点头,继续往死绝森林深处行去……
“泰光,你在哪?等等我……”一个妇人的声音突兀地响彻在森林边缘。
正在行走间的羿泰光心神蓦然一颤,脸上现出一丝不悦,而后瞬间又布满了柔情,显得矛盾之极。
“陈哥,老杨,我……”羿泰光嗫嚅着道。
“兄弟,你去吧,我们等你,快点回来。”
得到两人首肯,羿泰光转身往外大步行去。
“秋,你怎么来了?”看到背负着女儿的妻子,羿泰光心里翻江倒海般的不是滋味。
尹秋紧盯着丈夫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母女俩怎么过?还不如跟随你而去,生死由命!只是可怜了孩子。”
羿泰光表情复杂的愣在原地,但就在这时,死绝森林中突然猛兽嚎叫不断。羿泰光一把拉起妻子,急忙原路返回。
“陈哥,老杨,不好了!森林里的猛兽被惊动了。”羿泰光拉着妻子来到两人的前面。
“那我们就不多说了,赶紧走吧,弟妹也跟我们一起。”两人急速答道,随后一行人瞬间便消失在森林边缘。
死绝森林深处,随着天上月晕的变化,一座山门从地下突兀地缓缓冒了上来,山门正中刻着两个大字:邪冥!
而此时羿泰光一行人也到达了山门前,他抬头望着这山门,不禁心跳加速,喃喃自语:“这应该便是祖上所记载的邪冥古墓了。”
进入山门后,迎面的是八扇雕刻着各种符号的石门,门上分别用不知名的字体写着天、泽、火、雷、地、山、水、风。只是羿泰光等人根本不识得这些字体,而他们更不知道他们所认为的古墓是一个怎样的所在。
他们四人连同尹秋背后的小女孩一同进入了其中的一扇门,因为离山门不远处各种猛兽的咆哮声已越来越大,容不得他们细细的思考了。
他们先是到了一间小石室中。不过其中并没有什么珍贵的物品,他们只在墙角寻到了一块古朴无华的玉佩。看其似玉非玉,似金非金,应该只是一块带杂质的玉石制作而成。因羿泰光三岁的女儿羿瑶喜欢,便顺手带在她的颈项上了。
而后他们通过石室的另一条通道往里行去,只是这一去却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悲剧……
在他们踏入通道后,里面却是黑灯瞎火的。羿泰光等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照明装备取了出来,一行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再次前行。
只是待他们身形甫动,便陷入了无穷无尽的力场中,头顶好似泰山压顶般,重重山峰碾压而下;四周的墙壁犹如大地板块运动,向里层层推进;脚下则如同地震般的强烈震动……
四人瞬间便被吸力牵扯分散开去,羿泰光虎目含泪,双手遥遥向着妻子的方向抓去,奈何吸力太大,被动地陷入了墙壁的挤压中。
此时,那根挂在羿瑶颈项上的玉佩突然发出一团柔和的白光,将母女两人恰好笼罩在其中。白色光罩一面抵挡着墙壁的挤压,一面诡异的穿过墙壁,不知往哪去了。
而在做着最后挣扎的另外两个盗墓贼见得那白色光罩成了母女俩的*,欲要往光罩方向而去,但他们的力量相对于通道中的变故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因而便被四周的墙壁以及头顶的山峰给碾成了肉饼……
羿泰光等人在通道中遭遇变故,唯有羿瑶母女不知所踪,其余人皆是在劫难逃,丧命于其中。
羿瑶母女两人被玉佩所发出的白色光罩保护并带走,两人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渐渐地沉睡了过去。待得她们醒转时,才发觉自己已脱离了那条恐怖的噬人通道,身处一间冰室中。
冰室不算太大,约莫有三丈长两丈宽,无门无窗,好在墙壁上也镶嵌了些宝石,才不显得太阴暗。
冰室中最惹眼的莫过于冰台上的冰棺了,一个普通的妇女身处一间封闭的冰室中,里面还放置着棺材,任谁都会不寒而栗的。
但是倘若有人挨近了看,便会赫然发现冰棺中躺着的竟是一个肌肤苍白的男孩。他仿佛是处在熟睡中,鼻翼翕动间,令人觉得煞是可爱。
尹秋此时的感觉却是相当怪异,她没有感到哪怕是那么一丁点的害怕,反而是冰棺给人以安详的气息。就连她背后的小女孩也安静的趴伏着,除了呼吸声外便没有别的杂音了。
冰墙中,一位中年男子一动不动地静立于其中。他身材高大挺拔,宛如一座雕像般亘古屹立于冰墙中。只不过无论是尹秋还是羿瑶,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光波流转间,冰墙上渐渐地幻化出一道影像,一位剑眉星目的男子长发披散,双手倒背。他神色淡然,悠悠地道:“当这段影像出现时,或许我已不在世间了。岁月当真无情,沧海桑田,成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