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划过空气,带着阵阵寒意的剑;剑,破碎虚空,令人无法抵抗的剑。
剑身飞驰,震**着周围的空气,发出“嗡嗡”的响声。剑身带起的寒气,已经凝固了周围的领域,仿佛静止了时间。东方宇,龙霸天,北唐震三人苦苦与带头的黑衣人纠缠,已经处于下风,再无分心之力。赵泽,西门雪二人与持刀黑衣人相斗,也是险象迭生,西门雪几次险为刀下亡魂,亏得赵泽用蛮力将刀挡开,但已明显力不从心,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南宫燕,慕容君三人皆用剑,但是他们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剑法超群,这个黑衣人的剑法远远超越了二人,比起族内的长老们也毫不逊色,甚至略胜一筹,唯有各家族的族长或家主才可能稳稳胜他。虽有司马天在一旁协助,但司马天相对于八人而言,武功并算不惊人,对上这样一位神秘的绝世高手,它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八人中,唯有南宫燕、慕容君、司马天三人最为吃力。慕容君年龄较小,力量、经验有所不足;司马天善于用扇,兵器上的劣势在高手对决中体现的尤为明显;南宫燕的武功是三人中最强的,也正因为如此,他一人便挡下了黑衣人大部分的攻击,受黑衣人一剑所伤。
人未到,剑已先到。东方宇在用尽力气**开带头黑衣人的剑后,闭上双眼,眼泪不自主的流了出来。此时,他感到愧疚,八兄弟之间情同手足,但他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去;此时,他感到不甘,自己的兄弟为人所杀,自己不但报不了仇,反而自己今天也生死未卜;此时,他还感到一丝丝欣慰,八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果南宫燕今天真的命丧于此,那八人也绝不能苟活于世,八人结拜时的场景,至今仍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八弟!你…你怎么这么傻!”惊得一声如炸雷般劈进了东方宇的耳朵里。“八弟,八弟怎么了?”东方宇忙睁开眼睛,今天的一切超乎了他的想象,要不是他还算见过些世面,恐怕早就已经吓傻了。
只见慕容君躺在地上,抓着南宫燕的手,脸色苍白,流着眼泪,胸前染红了一大片,但脸上仍然挂着微笑,断断续续地说:“四哥…好疼!替我…对我的父母说声:‘对…对不起,我…没能听他们的话,我是…一个不孝之子,不能为…为他们养老送终,让他们担…”还没说完,便闭上了双眼。
“八弟!”七人同时高喊起来。如山洪般爆发,回**在山间,流过河水,最终落于花花草草。
“八弟,你不能死呀!是四哥没照顾好你,是四哥让你受委屈了,你给我起…”南宫燕晃着慕容君高声大喊着,却因伤口撕裂,流血过多而昏厥了。
此时,谁也看不清三个神秘人的表情,谁也没有心情去理会神秘人的表情。要杀便杀,大丈夫何必优柔寡断。但出奇的是,三个人谁也没有动手,只是拿着武器,静静地站在那里,眼中尽显冷漠之情,仿佛在给他们时间,让他们道别一样。但是谁也没看见,在黑色面纱下,他们的脸明显抽搐了一下,一个刚刚十六岁的屁大个孩子,居然在最危急的时刻,奋不顾身的用自己的身体替南宫燕挡住了剑,即使究竟训练,杀人如麻,以冷酷著称的独孤家人,恐怕心中也是为之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触碰了他们的心。一群只知道为了完成使命而不择手段的武夫,此时却受到良心与亲情的困扰。
“公子们速速下山,此地不宜久留!”不知从何处,冲出五人,手执兵器,向三个神秘人杀去。众人一时还没回过神来,慕容君却已被一人背了起来,往山下跑去。司马天虽然也陷于悲痛之中,但此人最为冷静,抓着东方宇,急声道:“大哥,带着四弟,跟着前人,速速离开。”东方宇也在悲伤绝望中恢复了过来,知道是有人出手相助,当机立断,高呼一声:“撤!”与赵泽背起南宫燕,顺前人而去,只留下后面的打斗声。
树木,花草,飞速的向后移动着,六人在打斗中本已快耗尽了体力,又都有伤在身,不久,便都停了下来。前面那人背着慕容君也折了回来,不待六人张口,抢先说道:“我乃慕容君的二伯,不要多说,前方不远,有一慕容家院落,你们几人去那里给南宫公子疗伤,君儿伤势过重,我先行一步,你们几人速速跟上,恐南宫公子流血过多,有性命之忧。”说完,不待答话,便背着慕容君离去。
“大哥,我们…”龙霸天脸上留有怀疑之色。“行了,我们走,如果没有他们,我们已死于独孤家人手下。如果他们存心害我们,在那种情况,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出手相救。就按他说的,去那个慕容家的院落走一遭。如果真的是慕容家人,那定是我们命不该绝,如果不是,那,那也只好凭天由命了。”东方宇平静地说。“大哥,刚才冲出的五人中,有一人我似曾相识,好像是我们家族死士的统领队长。”西门雪轻声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北唐震插言道。东方宇一怔,随即恩了一声,便大踏步离去,几人背起南宫燕赶忙追上。
慕容家院落内,一名老者正静静的给躺在**的南宫燕把脉,周围六个兄弟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慕容君的二伯站在老者身后,一脸平静的看着躺在**的南宫燕。而慕容君则躺在旁边的**,依然昏迷着,但是身上的伤口,片刻后,老者抬起手,起身,周围的六个兄弟忙围上前来,刚要说话,便被慕容君的二伯止住。“有什么话,出来说,不要打扰南宫公子与君儿休息。”遂与老者离开了,六兄弟看了看南宫燕,也忙追出门外。
正堂内,慕容君的二伯与老者坐于上座,下面六兄弟分列其左右。“二伯,不知四弟与八弟怎么样?”东方宇拱拱手,礼貌的问。慕容君的二伯没有答话,只是对着老者笑着点点头,手上做了个请的动作。
“慕容公子的伤势较重,伤口离他的心脏仅有一寸,险些丧了性命,我已在其伤口上涂抹了药物,并且用我的保命丹给他服下,但此次之后,恐怕需要修养较长的时间才能痊愈。现在一是因为受伤过重、失血过多,二是因为惊吓,所以昏厥了过去,不久便可醒来。至于南宫公子,伤势不太严重,只是伤口有些撕裂,流血过多,上过药,待一会我开几味药,按时服下,不久便可无事。”说完,老者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这位是我慕容家的三长老,人称‘怪手神医’,医术了的,各位公子敬请放心。”仿佛怕六兄弟不放心,慕容君的二伯插了一句。
司马天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原来是怪手神医前辈,家父常常提起您,说您医术高明,与华佗其名。”“高明不敢当,不过徒有些虚名罢了!华佗倒是与我有些渊源,都是些旧事,不提也罢。”老者摇摇头。“你们与君儿是结拜的兄弟,都不是外人,不必客气。”慕容君的二伯说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