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局面僵持之际,云烟的衣袍被什么扯了扯,她转过身,对上了肆月那双担忧的眸子。
“姐姐,要不,放了她吧。”肆月面上有些犹豫。
云烟瞥了他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哦?为什么?”
她可不记得邪肆之地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
“她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姐姐喜欢的话千刀万剐、油烹火煮也是好的,可要是因此给姐姐带来麻烦就不好了。”肆月抿了抿唇,局促之下吐出的却是如此口无遮拦的话。
肆月不想再给人添麻烦了,特别是这个姐姐看起来这么善良
南雅君简直要被气吐血了!
本来她还因为肆月的求情惊喜了一瞬,却没成想他竟是这个意思!
云烟听此,轻声一笑。
“好啊。”云烟竟然破天荒的同意了!
就连南易书面上也显出一丝诧异,对她突然的妥协感到意外。
可谁知,令他们想错了,云烟哪有这么好心。
“可若是本尊放了她,难免她之后不会报复本尊。”云烟皱了皱眉,似是有些苦恼。
见云烟松口,肆月松了口气,随后面上绽放一抹璀璨的笑意。
“这很简单的!姐姐可以给她喂颗尸毒!或者将她关在锁灵阵里把她的神魂抽出来!”肆月认真思索,面上兴奋。
“啊!不如这样吧!给她下一条蛇蛊怎么样!这样她肯定不敢再烦姐姐啦!”
说着,肆月笑容无害地拿出一条蛇蛊。
只见那绿色蛊虫在肆月手中蠕动着,肉身黏腻恶心,浑身还带着蛇纹。
只是看着,就让人反胃。
蛇蛊!
周围众人心中皆是一凉,蛇蛊不是早就失传了吗?没想到邪肆之地竟然还有?
连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都能随意拿出手?!
张口闭口就是这么变态的法子,残暴!太他娘的残暴了!
看向那条黏腻的蛇蛊,南雅君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她不要!她绝对不要吞下这么恶心的东西!
南雅君求助的目光移到南易书身上,整个人无助极了。
她不该在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随意出手的,南雅君现在十分后悔
听到肆月口中的彪悍的话,云烟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果然,还是这么恶劣啊。
“有道理。”云烟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说话间,她掐着南雅君脖子的手紧了紧。
南雅君痛得张开了口,下一秒,她感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嘴里。
紧接着,顺着她的喉咙爬了进去。
见此,云烟才将南雅君扔到地上,随后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子,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居高临下地瞥了地上的女人一眼。
“呐,这次本尊大发慈悲放了你,若是再有下次,下场就不会这么好喽!”
看着地上正在因为反胃作呕的南雅君,云烟恶劣地笑了笑。
“我们走。”她朝肆月轻声出口。
周围众人一惊,赶忙散开一条路,生怕招惹上了这个杀神。
“皇妹,你没事吧。”南易书匆忙上前,眉宇间尽是担忧。
“皇兄,帮我报仇!帮我报仇!”南雅君抓着南易书的手,面上泪流,满是不甘。
南易书蹙了蹙眉,“报仇?今日那姑娘本就无错,你去惹她,惹得这番下场,竟然还想着报仇?”
南雅君被他这般语气吓到,心中气极,皇兄以前从来不会对她这么凶的,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明日春雅宴,切记不可再如此莽撞了。”
“我……我知道了。”南雅君面上怯怯应下。
南易书面色好转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抬眸朝云烟离开的方向看去,可惜那里已经没有丝毫身影。
不是传闻苏家二小姐是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吗?
怎么今日一见,他不觉得那天命凰女有什么稀奇,反而觉得这二小姐天赋不凡呢。
南易书皱了皱眉。
——
经此一事,夜幕降临,天渐渐暗下来。
肆月跟着云烟,手指紧紧拉着云烟的衣袍,整个人眸光警惕地看着经过他的人,像只受惊的小狼。
刚从邪肆之地出来便被抓去当奴隶,肆月现在对人族的信任感直线降低。
当然,云烟除外。
肆月能在云烟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感,这让他忍不住信任云烟。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苏府,云烟将肆月带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把衣服脱了。”
夜白顺着双生戒的气息来到苏府,刚靠近云烟门前,就听到了这么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这声音,就是那个小贼的声音。
他面色一僵。
难不成这小贼还真是个采花大盗,那日调戏了他不够,现在竟然还把人带到家里来?!
不知为何,夜白心中一阵气愤。
与此同时,屋内的肆月也愣住了,他局促的看着云烟,心下有些慌张,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姐姐也要把他拿来当炉鼎吗?
肆月眸内闪过一丝惊恐。
云烟看着他这幅样子,知道他是误会了,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受伤了,需要上药。”
肆月这才明白过来。
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拖了好几天没有上药了。
或许是这几日习惯了这些伤痕的存在,现在在云烟的提醒下,才隐隐感觉到痛。
肆月松了口气,可随即面上又划过了一丝僵硬。
“可是姐姐,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自己来就好了。”他垂下的手攥紧了衣角。
云烟扬了扬眉,眸内闪过一丝兴味,“你在想什么,当然不是本尊给你上药。”
肆月一愣,那……
“屋外偷听的美人儿,进来吧。”
他疑惑之间,只见云烟饶有兴味地喊了一声,似是对着门外的人喊的。
门外有人吗?
肆月好奇的目光转向房门。
!!!
她知道了?
夜白心中瞬间升起一抹慌乱,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吱呀——”
他颇不自然地打开房门,面色有些尴尬。
本君明明已经隐藏气息了,为什么还是被这小贼发现了!!
纵然心中这样想,但夜白面上仍是那副冷漠傲然,矜贵高深的样子。
“喊本君干嘛。”夜白故作冷淡。
云烟转过身,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冷飕飕的目光落在夜白身上。
不知为何,夜白被这道宛若实质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
可恶!他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现在这么心虚好像有罪的人是他是怎么回事啊!
云烟十分不客气地扔给他一瓶药。
“给他上药。”
云烟指了指背后的肆月。
夜白的目光这才落到肆月身上,可刚看到肆月,他整个人就愣住了,双眸因惊讶瞪大。
“你喜欢这种?”夜白皱了皱眉,下意识开口。
肆月五官精致,带着少年意气,现在周身是伤,倒给他染上了易碎战损之美。
他现在看着夜白,眸内无辜又可怜。
再加上云烟刚才那句话,也难怪夜白会想歪。
云烟:?
她面上黑线,显得十分无语,“他是本尊买来的。”
谁知这话一出,夜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弟、弟!”云烟咬牙切齿补充道。
“他背后有伤,劳烦美人儿给他上药。”云烟丢下一句话,路过夜白身边时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头都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独留屋内肆月和夜白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