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诺清大脑直接一片空白。
她长睫颤抖，眸内满是惊恐地看着云烟，瞳孔中映射出云烟那满含笑意的瞳孔。
一股寒意自脚底凉到头顶，让她整个人忍不住颤抖。
“你……你在说什么？”
看着人云烟那张略带熟悉的脸，风诺清心中升起一股不可置信的想法。
面前人的脸逐渐与天衍宗那个男弟子重合起来。
风诺清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崩塌。
云烟看着她反应如此大，面上毫无波澜，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平静。
那双死寂无波的瞳孔就这么盯着风诺清，似是将她心中的一切恐惧与紧张都给看穿。
“风诺清，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云烟缓缓起身，举手投足间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一旁的紫檀见此，长睫微颤。
虽然不知道邪尊口中的系统与攻略对象是什么意思，但毫无疑问的是，风诺清对邪尊图谋不轨。
并且看样子，还是很严重的事情。
风诺清看着逐渐朝她走近的云烟，忍不住后退。
但却发觉自己的双腿颤抖，竟然有些发软。
“你是……云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风诺清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就仿佛这几天压抑的感情已经到达了一个临界点，马上就要爆发了一般。
现在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虽然这句话是个问句，但其实风诺清内心已经有了答案。
“问系统，可能比问我来得更快。”
云烟眉头微挑，偏偏不给她一个确切的回答。
但这番云淡风轻的样子足以称为压垮风诺清的最后一棵稻草。
凭什么，云烟总是这副样子！
面不改色，镇定无比！
就好像从始至终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为了内心的布局谋划费尽心思一样。
云烟这般冷淡的目光，明明不含有任何攻击性，但却宛如锋利无比的利刃，直接将风诺清的眼睛刺得生疼。
沉寂已经的嫉妒在疯长。
“为什么！为什么！耍我很好玩儿是吗？！”
风诺清歇斯底里道，她双眸猩红带着血丝，死死盯着云烟，那眼神太过吓人，像是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一样！
云烟双眸危险半眯，这么冷冰冰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半响，她嗤笑一声。
“耍你？”
“你有什么值得本尊耍的？”
“你一个小门派的弟子而已，天赋一般，实力不强……”
云烟拖长尾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可偏偏是这副样子，使得风诺清的心被撕扯一般剧痛。
明明她最骄傲的就是她的天赋……
可云烟偏偏要当着她的面，把她这些骄傲的东西贬地一问不值……
“所以呢？就是我这么一个小门派弟子，能惹得你这么费尽心思地对付！”
风诺清到现在还固守着她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心，嘴角朝云烟勾起一抹嘲讽不屑。
对啊。
她再是邪肆之地的主尊又如何。
对付自己这么一个门派弟子，不仅要女扮男装进天衍宗，还要派紫檀假意与风清门合作。
这么说来，云烟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想到紫檀，风诺清心脏又是一阵地抽痛。
她余光下意识瞥向那抹紫色身影，刚好对上了他冷漠面无表情都目光。
风诺清感觉自己的神经都在发颤。
云烟并没有被她这番嘲讽的眼神激怒，相反，她竟然轻笑了一声，随后缓缓弯腰，凑近她耳边道。
“风诺清，你攻略游戏的目标是什么？”
云烟笑着看她。
风诺清面上的嘲讽蓦地滞住了。
“杀了本尊？”
云烟打量着她，声音如鬼魅般响在空旷的大殿。
“还是……替代本尊？”
风诺清瞳孔微颤。
云烟眉毛微挑，眸内闪过一道暗光。
替代她？
“呵！”
云烟直起身，面上的嘲讽不言而喻，她红唇微启，话语之中带着无尽地寒凉。
“替代本尊？万年来觊觎这个位置的人数不胜数，但他们都死的很惨，从未有人成功上来过。
“怎么，你想试试吗？”
话音刚落的同时，一道死寂的目光直直落到风诺清的身上。
风诺清最后一丝防线也被击溃了，她再也无法安慰自己。
“云烟！云烟你放了我吧！我也没有对你做什么不是吗？！”
风诺清突然跪下来，话语之中带着哭腔，压抑在眼眶内的泪水终于涌出，她拉着云烟的衣袍，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是被拉到这个世界的！这一切不能怪我！你应该怪系统！是它！”
风诺清跟疯了一样，拼命想将自己身上的罪责摘干净。
云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没对她做什么？
那是因为她没成功！邪神遗址内，要不是她熟悉那里的机关阵法，说不定早就被风诺清算计了。
更何况，风诺清是受害者又关她什么事。
云烟只知道，在她这里，风诺清就是要杀了她，替代她，针对她！并且……处处置她于死地！
但这些，云烟都懒得说了。
她蓦地抬脚，将风诺清踢到一边。
“紫檀，先将风诺清带下去吧。”云烟直接转身朝大殿后走去，连个眼神都没留，背影显得那么决绝，又那么冷漠无情。
“既然风姑娘那么想为邪肆之地效力，那就留她在此长住。”
“云烟！你不能走！云烟！”
风诺清嘶吼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但尽管如此，却仍不能激起云烟心中的任何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