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失忆

“砰”一声剑鸣,黑衣人于他擦肩而过之即,当场一剑毙命,一具尸体当空落下。

慕容小小眼神一凝,五皇子剑术明显提升很多,她自当不甘示弱。

突然眼前一抹庞大身影遮住她视线,只见五名黑衣人朝她迎面扑来,而一旁公子翼自顾不来,又看见慕容小小被包围住,心都快跳在嗓子眼上了。这个‘女’人果然不让人省心,看来必须动真格。

公子翼眸光深了几分,丢下手中弓箭,从怀里取出一把扇子,眸泽一闪而逝冷冽,扇子犹如一把锋利刀刃,纤纤手指轻轻一挥。

只见黑衣人动作停顿在半空中,‘嘶’的一声,是从他们后背裂开一道狡长伤口,接二连三倒在慕容小小脚下。

“谁让你多管闲事?”慕容小小不屑的瞥了眼出手相救她的男人,脸‘色’变得凝重几分。

公子翼看着慕容小小,‘阴’森的冷风吹拂着她的那头墨发,‘精’致小巧脸蛋英气‘逼’人,红‘唇’‘唇’稍稍向上肆意地勾起,冷酷中透着致命的‘诱’‘惑’,蓝‘色’披风随风飘逸,勾勒出那修长的身型。不禁看走了神,背后一刀凌光迎面而来,慕容小小眼‘色’一冷,快速闪身,以急快速度于他擦肩而过,剑刃在月光逆照下划过一道弧线,留下几一缕残影。

速度快得黑衣人根本来不及闪避,一击便致命,缓缓倒在地上,黄‘色’土地上不断涌入鲜血。

诸国太子目睹这一切,慕容小小身手敏捷,加上那极为冰冷的表情,令他们甚至怀疑她的真实身份。在诸位太子妃中,除了会点舞剑,还真没有哪位太子妃会武功。

“笨蛋,你们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趁机跑?”慕容小小冷眼看向诸位太子爷,恶狠狠道。

诸位太子还真是没用到家,听她这么一说,偕同爱妃跳上马背逃之夭夭,看到这,公子翼心底一阵嘲讽,若是六国中哪位落在这几位太子手上,注定亡国。

“上马,这里有我掩护。”公子翼死死的盯住慕容小小的眼睛,用那低沉嘶哑的声音说道:“快走!”

从八面四方涌来一群黑衣人,好像是有预谋,是被人控制。

慕容小小知道公子翼意思,他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掩护她突出城‘门’,但是她不是临阵逃脱的人,更不懂什么叫怕,背对着他的后背,侧着脸,冷声道:“不可能!这样就认输,多没意思。”

“你……”这个‘女’人是笨蛋吗?比起笨蛋,她还要傻,现在的他纵是武功盖世,也无法抵得过源源不断涌来的敌人,他的态度也很明显,但她却如此固执。

夜空中,一阵冷风溢起,一抹黑夜在玄月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双足缓缓落地,包围着慕容小小他们的黑衣人随即为男子敞开一条路,纷纷跪在地上齐声道:“教主。”

柔和的月光洒落在紫衣男子身上,银‘色’面具下隐藏着一双狡细眸,犹如一柄锋利刀锋‘逼’视眼前傲慢的‘女’人,瞳孔里闪烁着几缕凶意,挥起紫‘色’长袍,低沉沙哑一声命令下:“杀无赦。”

“该死,你到底是谁?”慕容小小戒备的眼神直视着眼前白衣男子,他的声音听起来似曾听过,但是她想不到此人会是谁。

“是要杀你的人。”声音透着一丝杀气,男子周身弥漫着一股浓浓杀气,她忘了他是谁,该死的人是她!

听到这,慕容小小眼底‘色’泽愈加深邃,这些黑衣人不是冲着诸国太子而来,而是冲着她来?挥起长剑,来十个,她毫不客气挥剑而去,腥血溅在那种冰‘艳’脸上,显得更加嗜血。

“小心!”

正当她占了上风时,紫袍男子跃身,身型快速闪过,留下几缕残影,深锁他正确位置时,银‘色’瞳孔一紧,视线缓缓看向那柄刺穿她腹中的剑刃,嘴角流出血丝,在那一瞬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脑海里的思维一滞。

他眼‘色’一凌,脸上全是冷漠,多了一丝的忧郁,狠狠拔起她腹中那柄长剑,血顿时间止不住一涌而喷出。

透着银‘色’面具,她对视那双冰冷绝情眼眸,是他……

死在他剑下,也许这就是因果循环,紧紧捏住男子袖子,银眸泛起一抹浅浅淡光,身体猛地后昂,头部狠狠撞击石头,地上血不断流淌而出。

“小小…。”慕容小小只觉得眼皮很重很重,腹中越发疼,朱‘唇’被鲜红血液染红,耳边那一声声叫唤渐渐消失,思维跟着停顿下来。

她要死了吗?感觉死神离自己好近好近…。

公子翼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女’人,望着她那绝‘色’的娇容,眉心紧紧邹着,嘴角上血不断涌上血液。她在挣扎,抓住慕容小小的手,剑眉紧邹,神‘色’慌张道:“死‘女’人,你不准死,你死了,难道你就不怕我虐待你儿子吗?”

她已经失去知觉,又怎么会听得到这番令人狗血的话?

五皇子望着慕容小小浅蓝‘色’裙子被血大片大片染红,怕是…。

思维一顿,眼底‘激’起愤怒,剑剑‘逼’近紫衣男子,怒吼道:“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

他每走一步,地上便躺着一具尸体,可见他怒了,彻底‘激’发他的怒火。

公子翼怎么唤她,都已无济于事,他知道,她不行了,那么就要亲手杀了那个畜生。周身弥漫着一股浓浓令人窒息杀气,拿起她手中长剑。

“砰。”的一声剑鸣,两人剑剑‘逼’近紫衣男子,两个一贯很冷静的男人,却在此时无法冷静,而是爆发潜在里的杀气。

然而在垂死挣扎的她被一抹黑衣人带走,那股熟悉的香味随风弥漫起,她脸上很安逸,找不到一丝痛苦。

三个月前,段子轩退位,让五皇子继承皇位,皇宫三千佳丽大多被释放出宫,其他房嫔妃,有的都愿意留在皇宫,不肯走。晴贵人胜利就在眼前,然而段子轩却宣布退位,一气之下将腹中胎儿打胎掉,到他国另谋生计。老太君得知此事,卧病在‘床’,五皇子并未废除太后,而是将老太君留在皇宫,像亲生母亲一番孝顺。

段子轩被封为凌亲王,手握有兵符,便定居在位于东面靠近江南一代的汝州城,周边一代都是由他来管辖,包括是朝政,怕是他‘插’手,文武百官也不会说什么。

名义上是把皇位拱手让于五皇子,谁又晓得他背后目的是什么?

凌白浅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视屋外那道较弱的阳光,手里捧着热腾腾的茶杯,纤纤‘玉’手冻得发僵,脖子围着一条围巾,嫣红的朱‘唇’轻轻吐出一缕薄薄暖烟。

她闭上眼眸,脑海还是一片空白……。

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她被凌亲王所救,醒来时,她忘却了一切,在她心里暗暗沉闷,总觉得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被她遗忘,有时候想着想着,脑袋一片空白,头会愈加疼痛。

凌亲王,那个自称是她夫君的男人,仅仅只告诉她叫凌白浅,有关她的往事,他都只是应付的口气,甚至有时候对她大吼,不准她再去回想往事,为什么呢?

从宫外回来,段子轩便一直皱着眉头,老太君病情一发不可收拾,已是病入膏肓,宫中太医百名在慈宁宫全力抢救,还亏常太医妙手回‘春’救了老太君一命,但据老太君病情来看,也挨不过这一年。

在世人眼中,他彻底成了不孝子。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脚步停顿在四合院一间偌大屋外,目光繁琐紧闭的‘门’,他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吸了一口薄冰的冷气,“咯吱”一声,映入眼帘是一张温柔的笑容,却令段子轩十分不习惯,三月前她醒来时,‘性’格完完全全颠覆,变得是那样体贴温柔,可是…。每当对上那双清澈眼眸时,便深深刺痛他的心。

“轩,你回来了。”自从得知老太君病入膏肓,这个男人就从前夜到现在才回来,盈盈浅笑,清眸中‘波’光潋滟。

只见她身穿淡青‘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一双银‘色’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却没有之前那样冷冽、犀利眼神。

望着她,段子轩深黑得眸‘逼’视着她,好似黝黑的深渊,望不见底,他呼出的气息,也带着冻结人心的寒意。“浅儿,一个人在府里,会无聊吗?”声音里的温柔,扑面而来,一直袭入到他心里。

凌白浅走近他,抬起眸子,眼里含笑盈盈,摇着头轻声道:“不会,轩…。”眉头紧皱,伸出冰冷的手,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那张白皙的脸颊,眼角却微微上扬,“是不是太后病情不好,为什么脸‘色’这样憔悴?”

段子轩深邃瞳孔一紧,垂着眼帘睨着那一张慌张小脸,真的变了很多,之前的慕容小小绝不会关心他,更不会用这种眼光看他。一把将瘦弱的她拥入怀里,薄‘唇’附在她耳边,气息伴着柔和,声音低沉暗哑:“不要离开我。”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重复这句话,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柔声道:“轩,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你。”

“恩…。”声音极为消沉,黝黑深眸泛起一抹淡光,他知道如果是慕容小小,是绝不会对他做任何承若。是她绝不会这样乖巧依偎在他怀里…

“王爷。”屋外传来低沉声音。

段子轩扬眉望着‘门’外那抹黑影,垂下眼帘,双手抓住她肩膀,声音极为柔和:“我去去就来。”

见他又要忙公事,凌白浅扯着他衣袖,低声道:“轩,我可以出去逛逛吗?”自从三个月前醒来时,她快被他‘逼’疯得发慌,整天被关在这‘阴’暗的屋内,说什么都不准她出去,说是怕她除意外。

可是,一关就好几个月,这也太过分了吧?

“你要出去?”段子轩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望着她那双倔强眼神,喃喃道:“好吧!不过必须要有下人陪伴左右,你才能出去。”他不是不让她出去,而是怕她一去不复返。

“恩!”凌白浅眼里含着笑意,在接触到他那深情宠溺的目光时,乖巧点头答应。

“王爷?”屋外小厮轻声又唤了一声。

“马上到,你先退下。”段子轩回应了一声,掀起细眸看向凌白浅,‘揉’着那头丝发,“你这‘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不让人省心,我先回去了。”

扬起黑‘色’长袍,推‘门’而去,她稍稍侧过脸,躲过一缕刺眼日光,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慵懒目光看向那抹渐渐消失在眼前修长身影。

她端起月桂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抬起清澈眼眸望向身边丫鬟,“月桂,你知道我还有什么亲人吗?”

月桂是段子轩特地从老太君身边调来的丫鬟,因为她曾经照料过慕容小小饮食起居,她再适合不过。

“王妃为何问起这事?”月桂讶异的目光看向凌白浅,莫非她记得什么事儿?眼底的‘色’泽顿时浓郁了几分。

“不是,只是想问问,你回答我,我到底还有没有亲人?”凌白浅心里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被她遗忘,就是想不起来,但她觉得这事对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月桂狡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看着这么大变化的她,看着这张依旧再熟悉不过的脸,忽而一笑,“王妃真是说笑了,王爷想必告诉过您,你没有亲人。”

没有亲人,这句话跟他说的一模一样,那为什么她总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某一个角落里,还有个至亲至爱的人?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每当她努力想去寻找回忆时,头就一阵疼痛。

“王妃?头还疼吗?”月桂见她脸‘色’有些不对劲,从怀里取出‘药’包放在她手上,“把‘药’吃了就没事了。”

凌白浅点了点头,将一整包‘药’倒入口腔中,用水送进腹中,她知道不能再去想,不让会越来越难受,一次比一次的反应厉害。

“月桂,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吧!”声音极为温柔,这要是以前慕容小小,打死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王妃得到王爷同意,奴婢自当有义务伴随王妃左右。”月桂淡淡的回道,走近衣橱取出一件粉‘色’羽绒披风披在她单薄肩上,不禁感觉她真的变了很多。

凌白浅淡然,这叫月桂的丫头从到她身边就一直很体贴照料她,可是脸上没有多余表情,哪怕是一个笑容都觉得奢侈。

估计是讨厌她吧?

繁华的街道上,人流穿梭,嬉囔的大街,耳边不断涌来嬉闹声。

凌白浅对于眼前一切充满着好奇,脚步停顿在一家买雨伞的摆摊上,她拿起一把米‘色’油伞,旋转间那头墨发在微风中漫卷起,嘴里吐出一缕轻烟,雪儿飘落在肩上。

“姑娘,买把雨伞吧!”老板娘‘揉’着红肿的手背,身上包裹着一件单薄衣衫。

“不用找了。”月桂从腰带取出一锭银子放在老板娘手上,转身跟在她身后。

手持着一把雨伞,也许在米‘色’雨伞逆照下,皮肤显得十分白皙,伸出左手,雪‘花’一点一点飘在她手上,昂望漫天雪‘花’,眼里溢出稀奇。

一匹马飞奔在街道上,路边人群认得坐在马背上男子,很是自觉退在街道左右两边,月桂视线落在坐在马背上身穿紫‘色’长袍男子,一时走了神。

突然一阵狂风漫卷而起,手中的雨伞飘在街道上,凌白浅见状,赶紧跑过去,纤长浓密的睫‘毛’低垂,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那双清幽的眸。拾起掉落在地上雨伞,粉裙沾染点点雪‘花’,在风中漫卷飞舞。

举起雨伞,瞳孔一紧,只见眼前离自己不远处的一身华丽的深紫男子,驾一匹黑马直奔而来,男子顿了顿,眼帘浮现出一抹倩影,马上的人浑身带着凛然大义的气势,那紫‘色’衣袍昂昂飘起,不消片刻,男子迅速拉紧缰绳,那汗血宝马嘶叫一声,前蹄高高扬起,他凌厉的眸子犀利扫向她…。

凌白浅目光一瞬不瞬的打量着那张秀雅的面部轮廓带着丝丝英气,金‘色’的瞳孔像是一汪映着眼光的镜子,然而眼底的‘色’泽异常冷冽,墨‘色’长发随风飘逸而起。

在哪见过他?只要对视那双眼眸,她的心就慌得很。

他扬起下颚,游离的目光惊愕的望着她,跳下马背,脚步快速走向她,他要确定,是不是那个‘女’人。

月桂目光四处寻找凌白浅,突然看向男子从马背上跳下,步伐朝凌白浅渐渐‘逼’近,她觉得有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挡在白浅跟前,俯身弱声道:“公子,抱歉,我家夫人不是有意拦你去路。”

公子翼直觉越来越强烈,透着那双银眸,一眼认出她就是他一直找的‘女’人,深邃的眸‘逼’视着月桂,扯了扯薄‘唇’:“闪开”声音里的冷,扑面而来,一直袭入到她心里。

月桂犹豫,望着公子翼,她低着头退到凌白浅身后。

“是你,你没死?”公子翼冰冷的双手紧紧捏住她的肩膀,他眼中掀起喜悦,深邃眼眸深深的看着她,声音明显带着点兴奋。

手上雨伞掉落在雪地上,嫣红嘴‘唇’呼出暖气,眼角却微微上扬,讶异的目光望着他,柔声道:“这位公子…。我认识你吗?”

“呃?”公子翼挑起细眉,金‘色’的瞳孔发出邪气的光芒,邹着眉稍,“慕容小小,你忘了我是谁?”

“公子,想必你认错人了,我不叫慕容小小,小‘女’子姓凌,名叫白浅。”凌白浅挑眉望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记不起他是谁。

看到她眼神那样陌生,细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手指一用力,抬起她的下颚,让她得脸得以贴近自己,眯起凤眸,他怒了怒薄‘唇’道:“你个死没良心的‘女’人,才过三个月就把我忘得那样彻底,亏我每天都派人寻找你下落,你居然真的跑去找野男人?你忘了我,那恒儿呢?”他突然懊恼的叹息一声,妖媚的眉眼见流‘露’出她无法看懂的眼神,看似担忧,看似忧伤,各种复杂眼神。

貌似这话似曾在哪听过…。

凌白浅手腕被他那双强有力的手紧紧捏住,痛得眉心紧皱,挣扎道:“公子轻松手,男‘女’有别。”

月桂见公子翼拉着她往马儿走去,心一紧,赶紧上前拦住他去路,眼底泛起一抹犀利暗芒,张开双手,沉声道:“公子,放开我家夫人,我家主子你得罪不起。”冰冷的声音透着威胁。

公子翼不屑瞥了眼月桂,转身不顾众人诡异的目光,将身后‘女’人扛在肩膀上,对视月桂那双杏眼,冷声道:“她是本少爷‘女’人,轮不到你来‘插’手。”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一把将月桂推倒在地上,扛在肩上的‘女’人拼命的捶打着他后背,然而他却一脸‘阴’森纵然跃身跳在马背上,马儿飞奔在宽敞马路上。

月桂望着离去的背影,心头猛地一紧,下意识往凌王府跑去。

马儿速度极快,凌白浅横坐在马背上,瘦弱的身子紧紧依偎在他宽敞怀里,紧紧捏住紫‘色’衣衫,生怕掉了下来,他身上透着一股淡淡香味,他呼出的气息是那样冰凉。

余光淡淡扫了眼怀里惊恐不安的‘女’人,此时的慕容小小变得那样软弱,邪美的脸上那双金瞳微微眯起,马儿已经到了自家‘门’口,跃下马背,伸出双手捏住她细腰,将她抱了下来。

微风中那头墨发漫卷而下,披散在肩上。

双足缓缓落地,愕然看向眼前一脸‘阴’沉男子,皱眉道:“公子,请你放我回去,轩他会担心我,我不要他担心我。”声音很小,但却没有丝毫掩饰她的担忧。

轩?透着那双银眸,瞬间好像她那股以生自来的傲气顿时消失,眼底顿时暗淡下来,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眼神深情对视着她,表情略带严肃:“你可以忘了我,但是你怎么可以担心段子轩?你不是该恨他,不是该杀了他。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声音透着一丝失望。

凌白浅望着那双金瞳一闪而逝受伤,眼神一滞,银‘色’的眼底似有什么涌起,为什么当她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他们似曾认识,那种感情从相见那一刻,一直到现在。

心在那一刻深深刺痛?为什么她有那种感觉,他到底跟她什么关系?

公子翼紧紧扣住她挣扎手腕,声音很沉很沉:“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叫慕容小小。”那夜自从慕容小小被黑衣人带走后,他以为她死了,然而她却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却不认得他?

眼前闪过一丝银光,凌白浅身形微微一滞,命令的声音,有一种让人根本不敢反抗的霸气,她很乖,听他的话对视那双金‘色’眼瞳,顿声道:“我叫…。慕容小小。”然而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很陌生很陌生。

“你…。”公子翼眼‘色’一冷,他不信,他不信她会失忆,将瘦弱的她扛在肩膀上,迈开步伐朝着府内走去。

“公子。”‘侍’卫惊愕的看着公子身上扛着一个‘女’人,看似很眼熟,但当他们看到公子翼眼神‘阴’冷眼眸,顿时不敢多问多想多看,低着头。

“咯吱”一声,公子翼那一身紫‘色’衣袍在朦胧的日光下泛起光华,他踢‘门’走进了厢房内,将抗在肩上‘女’人放在地上,“我就不信你真的失忆了。”说罢,用力一推,将凌白浅丢在‘床’榻上。

他慢慢‘逼’近她,吓得白浅猥琐在‘床’角内,“嘶”的一声,将她身上衣裳粗鲁撕破,‘露’出那白皙的肌肤,身子顿时僵硬,手背遮住眼眸哀求道:“求你,求你放了我,不要不要…。”声音重复着那句话。公子翼另外一只手飞快的擒住凌白浅双腕,高举过头,公子翼愕然看向凌白浅,她…。

“你…。你哭什么?”温润声音略微暗哑,她不应该哭,而是应该一脚将他踹开的‘女’人,眼里却含着泪,身子不断发抖,变了,就算是失忆,那原本的‘性’格怎会跟随改变?

莫非她不是慕容小小?

“你毁我清白…。”白浅甚是无辜的盯着公子翼,眼里含着晶莹剔透的泪珠,敛起羞红视线。

‘混’蛋,毁她清白之身,就连王爷都不让碰,居然载在他手上,越想越不值,更加‘激’起心中委屈。

看着眼前哭得可怜兮兮的小人儿,有那一瞬间,他打消之前念头,受不了‘女’人当着他面前哭,更何况是她慕容小小当着他面前哭得那番可怜?心猛地一紧,纤细手指轻轻逝去她眼角上泪水,低沉道:“该死的‘女’人,我不碰你就是了,别哭了。”声音略带命令。

“你欺负我……”白浅水汪汪眼眸望着那双犀利金瞳,哭得更加凶狠。

公子翼耳边不断传来哭泣声,头皮一阵发麻,他受不了她那可怜兮兮盯着他哭,不说还好,一说她哭得更凶,吹了一口薄冰冷气,他并未因为她的哭声而反感。纤细手指轻轻划过那清秀脸蛋,“你可以忘了我,恒儿呢?难道你就不担心你儿子被我欺负吗?难道你一点也不关心你儿子生死吗?”

他不知道慕容小小三个月前被黑衣人带走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唯一可以确定,她就是慕容小小。

她可以忘了所有人,但唯独恒儿不可以。

恒儿每天闷在房间里,哭着喊着要娘亲,他的心不知道多痛,也许这是第二次被长得相似的两个‘女’人深深刺痛那颗冰冷的心。

“恒儿?”这下,凌白浅止住眼泪,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口中恒儿是她儿子?她的心被什么猛地揪痛。秀眉缓缓凝了起来,脸上表情也一点点凝固在嘴边。

见她有了反应,公子翼抓住她冰冷的双肩,眼底流‘露’出淡定:“是,没错,恒儿!你还记得他吗?”

脑海里模糊的片段忽闪忽灭,脑袋痛得快要撕碎。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说过不是你要找的人,求你放我回去。”白浅那双水眸含着一丝请求,她只想回去,面对他句句‘逼’问,她很无助,脑海依旧空白。

望着她那哀求眼前,气得公子翼站在身,整理好衣衫,余光淡淡瞥了眼白浅,那眼神恨不得撬开她脑‘门’,看看是不是生锈了。清眸中‘波’光潋滟,“回去不可能!除非你想起你儿子为止,不然…”‘阴’森森的转过身,膝盖放在‘床’沿边,眯起眼眸:“不然我会活活饿死你哟。”

“我发誓跟你没完!”凄然的哭泣声,传来凌白浅的咒骂。

“慕容小小,你听清楚了,你不叫凌白浅,你口中那个男人,是你最不想见到男人。恒儿才是你该关心的人!”公子翼叹息一口气,眼神是那样认真看着她,站起身转身推‘门’而去。

站在‘门’外一抹小小身影挡住他的去路,恒儿抬起眼眸盯着他,撇嘴道:“爹,娘亲是不是在里面?我要见娘亲。”那渴望的眼神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瞥了一眼屋内‘女’人,公子翼回神,脸‘色’才稍缓和些,蹲下身,‘揉’着那头浓密墨发,眼里溢出溺爱,轻声道:“恒儿乖,你娘亲现在病了很严重,怕是会传染到你。爹带你去云叔叔那,好吗?”

唉!年仅二十二岁的他,何来这么大儿子,都怨慕容小小这‘女’人丢下这么小儿子,就拍拍屁股跑去找野男人,这三个月里,活把他折腾死!身份高贵的太子爷,却是又当爹又当娘,谁让恒儿只认他这个爹?

恒儿担忧地皱了皱小眉头,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一瞬不瞬,“我不怕,她是我娘!”趁他不注意时,从屋外转进‘门’缝,水汪汪眼眸看着坐在‘床’上娘亲,哭了,哭得很是可怜。

“娘亲你去哪了,儿子想死你了。”只见一个看似五岁大孩子黑‘色’眼瞳像是涌入什么似的,一把扑在她身上,哭得可怜兮兮的。

凌白浅愕然视线望向怀里孩子,她居然没有一丝反感,那双眼眸湿湿的,为什么她会哭?心好像被揪了起来,痛得连呼吸都觉得快窒息。

“你为什么叫我娘?”声音淡淡从她嘴里一字一顿吐出,眼里映着愕然,眉头紧皱。

恒儿眼神一滞,看着她那陌生又冷漠的眼神,他的小心肝顿时被揪紧,可怜兮兮扬起头,小小的手捧住娘亲脸蛋,声音哽咽苦涩道:“娘亲,我是你儿子啊!呜呜,你怎么可以忘了孩儿。”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娘亲那冷漠的眼神,哭得更加厉害。

“我不是你娘,你认错娘了。”凌白浅很淡定的回道,当接触到他那可怜兮兮的目光时,心在痛,眼泪不知不觉滑落在嘴角,然而这声娘亲,却是令她那样陌生。

“呜呜,娘亲你到底怎么了,我是你儿子,恒儿啊!是不是我不乖,让娘亲生气了,娘亲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可以不要我,恒儿会乖乖学武功,呜呜…。”

公子翼愣愣的看着她,变了,真的变了,他在她身上早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觉,眼神语气和表情。她完完全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如果是慕容小小,不可能没有理由不认自己儿子。

“难道你连自己的儿子都忘了?”声音低沉暗哑,秀眉缓缓凝了起来,眼底的‘色’泽顿时浓郁了几分。

此时,凌白浅顿了一下,眼神一凝,慎重口气道:“我说过,我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忘了一干二净。”虽然不知道眼前这孩子是谁,但是这样做兴许他死了这条心,她只想回去。

“一干二净?”消瘦的身影晃了一下,狭长深幽的金‘色’眼眸显得深意。

“娘亲,你别吓我,呜呜。”恒儿真的是被她吓到了,就连她心肝宝贝都可以忘了,难道娘亲真的不要他了?

凌白浅脑海里快速闪过一张灿烂笑容,很模糊,她双手捂住手,努力想去回想,可是当她快看清那张脸时,头猛地剧痛,也许承受不了剧痛,扑倒在‘床’上晕死过去。

公子翼脸上一闪而逝愕然,坐在‘床’边望着那张清秀的脸蛋,显得很苍白,嘴‘唇’泛白,额头冒着点点汗水,眉心紧皱,看似很痛苦。

恒儿吓哭了,哽咽道:“爹,娘亲怎么了?”

“快来人!”他顾不上解释,低吼一声。

长长回廊上,正在巡逻的凌傲闻听屋内‘床’来一声低吼,眼‘色’一冷,闯了进去,愕然看向躺在‘床’上‘女’人,上前半跪在地上抱拳:“公子有何吩咐。”

“快去请太医。”公子翼余光淡淡扫了眼凌傲,声音十分低沉。

“是。”凌傲瞥了眼凌白浅,转身快速朝着屋外离去。

过没多久,胡太医被凌傲粗鲁的扯着衣裳匆匆进屋,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皱着眉头,收拾好‘药’箱。望了一眼一旁哭哭啼啼孩子,站起身恭敬的对着公子翼说道:“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望了一眼慕容小小,跟着走出屋内,细细详问道:“胡太医,有话不妨直讲,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回公子的话,微臣检查过姑娘伤势,之前受过重伤,不知是哪位高人救活了她,不过…这位姑娘脑部受到严重的创伤,怕是得了失忆症。”

闻听,公子翼脸‘色’顿时一僵,狡长凤眸暗沉,失忆?紧抿的嘴‘唇’,凝问道:“这么说她是真的失忆?那不知有何灵‘药’可以让她恢复记忆?”

胡太医扶着胡须,摇着头道:“无‘药’可医,按照这位姑娘头部伤势来看,脑部应该有淤血,怕是…”

“是吗?”他眼底掠过一丝失望。

“不过公子无需担忧,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那位姑娘恢复记忆,只是这个方法已经流失多年,不知可行不可行。”胡太医看得出那个‘女’人对殿下来说很重要,他必定会全力医治好慕容小小。

公子翼眼里一闪而逝暗芒,挑眉道:“说来听听,只要能让她恢复记忆,本太子必定重重有赏。”

“公子稍安勿躁。”胡太医从怀里取出钥匙,是用绳子绑住,在半空中旋晃,“用它催眠,指不定能恢复那位姑娘记忆,不过得让姑娘自行配合。” 凌王府

段子轩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卷,心中有着一丝丝不好的预感,俊眉紧紧深邹。

“让我进去,王爷…。”屋外突然传来月桂的声音。

“让她进来!”段子轩淡淡道,挑眉放下书卷,端着下人递来茶水,润了润喉咙。

月桂推‘门’而入,在他囚牢般的眼神的鄙视下,她的眼睛犹如惊慌的小鹿眼睛,流‘露’出惊恐和畏惧,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弱弱道:“回王爷的话,王妃…。王妃被一个面生的男子带走,那位公子还说…。”

手中动作停滞了一下,黝黑的眼底似有什么涌起,温润的声音透着一丝威严:“还说什么?”

“还说,王妃是他的‘女’人,挡路者杀无赦,奴婢不敢阻拦,只好让王爷定夺。”月桂心中暗沉,后背一阵馊凉。

“…。”他沉默,一双墨‘色’水眸因为愤怒而充满了血丝,周身弥漫着一股浓浓冷气。

月桂吓得冷汗直冒,若是王爷真动怒,怕是小命难保,暗暗祈祷着,希望王爷不要责怪他,后背在刚才已经被汗水湿透,不敢直视段子轩眼睛,生怕煞到自己。低沉道:“王爷息怒。”

三个月前,他得知慕容小小以公子翼爱妃的名义赴宴,赶去时,她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访遍名医,为得救她,不惜一切代价,才得以将她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女’人。

谁料,这一出去,就从他身边夺走慕容小小?

黝黑眸光一暗,站起身冷视月桂:“可知此人是谁?”

“回王爷的话,听闻是楚国大皇子公子翼。”

闻听,紧抿的嘴‘唇’,是他?他不是应该在江南,怎会到汝州城?

终于一万了,希望乃能喜欢,让慕容小小失忆,是为了考虑他们三人感情,最终谁才会得到‘女’主芳心呢?

别急别急快了,月光会加快速度。

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