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恒儿这样说,只是想要秦雅若死了这条心,墨少杰是他娘亲的,谁知道反倒惹怒了秦雅若。
见她一脸暗沉可怕,恒儿叹了一口气,劝说道:“想开点吧!勉强是不会有幸福的。”
墨少杰他……。果然背叛了她姐姐段子轩伸出薄冰的手指触摸那张冷艳的脸蛋,在那一瞬间,瞳孔色泽一点点加深,步伐步步逼近慕容小小,然而她却畏惧后退,动了动唇,“我知道,你舍不得杀我,是这样对吧?那些种种误会,就算是我的错,我们还可以回到以往的时光。”
命运将他们牢牢捆绑住,然而是他亲手扯断那条红绳。
慕容小小银色眼底泛起一抹冷光和狠毒,深深看向那双漆黑的眼眸,声音如同冰霜一样冷淡,“你错了,我们之间已经完了。就算误会解开了,那也只不过是多余,那些错过的时光,已经如同水一样流逝,回不去。你只是我初恋对象,感情也随之淡了。”
她要让段子轩明白,他们之间不仅仅是误会那么简单,而段子轩在她心里,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然而那只是一段初恋留下回忆。
“真是这样吗?”那双黝黑眼眸顿时深欲,冰冷的手握住慕容小小的手,那把锋利刀刃割伤皮肤,眼神中一闪而逝暗芒,脸上笑容是那样淡然。
“你们这些饭桶,皇上要是出了什么事,哀家要诛灭你们九族。”屋外传来一声犀利嗓音。
‘砰’的一声,几名锦衣卫冲了进来,手持锋利的长剑指向慕容小小,老太君款款走了进来,犀利目光看向慕容小小,脸色一冷,“你若敢对轩儿做出半点不是,哀家就让你五马分尸,不得好死。”神色越发的严肃,半眯的眸子,手紧握住拳头,骨骼发出的咯咯声。
慕容小小嘴角划出优美的嗜血弧度,轻眉蹙起,敏捷转身从头斜挂在柱子上宝剑拔出剑刃,锋利剑刃泛起一抹剑光,指向段子轩白皙脖子。缓缓淡笑,眼波转冷,一身杀气,寒声道:“是这样吗?”
“你…。别乱来,千万别伤了轩儿。”老太君额头冒着冷汗,这剑可是不长眼,生怕伤了她的宝贝儿子。
见她一脸担忧之色,心中一阵嘲讽,怎么?她也会心疼?
慕容小小却只是挑了挑眉,神色更加感兴趣道:“哦?还真没看出,你也会心疼人?”
老太君越是这样,慕容小小越是想从她最关心最溺爱的儿子下手,刀刃逼近他白皙的脖子,一掌狠狠击落在段子轩背后,长剑在烛光照射下,泛起一道凌厉寒光,一剑刺入他后背,一抹腥血溅在她冷艳脸上。
段子轩瞳孔一紧,感觉背后一阵火辣辣刺痛,僵硬着身子,缓缓转过身,惊愕的看向那双银眸。捂住胸口,一阵沉闷,性感的薄唇流着血丝。
段子轩心神被狠狠的震憾。
他没想到,慕容小小既然会下得了手,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这剑却来得如此凶狠,似乎恨不得一刀刺死他。她眼神变了,没有一丝一毫感情融入,冰入他心窝里。
木歌震惊的看着这一切,感受到慕容小小身上所暴发的那股杀气,即便只是一点点可是依旧让他心惊不已。
“轩儿。”老太君苍老眼眸微微一颤,段子轩缓缓在她眼前倒下,背后流淌着一滩滩红艳腥血。
慕容小小扬起手上长剑,拦住老太君,一抹暗涌的杀气流动在眼波中,只见她一脸的冷酷,剑尖流着血滴,‘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
“怎么?心是不是很疼?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宝贝儿子,是怎么死在我手上。”此时此刻的她,脸上除了嘲讽,没有一丝感情,然而这样的她,却让她心底一阵阵自嘲。
老太君眼角不忍流着泪水,突然神色大变,额头青筋直跳,但是她硬生生的吞掉了所有的怒火。抬起眼睛恶狠狠瞪着慕容小小,眼波中泛起一抹杀气,挥起长袖,一声命令下:“你敢伤我儿子,我要你死无全尸,给我上!”
声音还未完全落下,锦衣卫挥起长剑,顿时数十把剑刃直攻击她,就见慕容小小身影急速一闪,双腿一蹬,整个身影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般射向跃起的锦衣卫。
然而看似弱女子的她,出手惊人,快、准、狠,不带一点拉托。
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锦衣卫思维还未反应过来,额头便裂开一道狡长刀口,身后‘噗通’几声,倒地吐血至死。她微微勾唇启笑:“废物。”
这些锦衣卫还真是三脚猫功夫,不费吹灰之力,就全权拿下。玉手逝去脸上那抹腥血,掩下了她唇角下那丝冰冷而狂妄的笑容。
段子轩眼底一片暗沉,没想到,慕容小小既然出手那么狠毒,纵是他真出手,也未必是她对手。
慕容小小眼底深藏着不屑,长剑指向老太君鼻尖,眉尾微挑,笑得那样无邪,“是时候送你归西。”
老太君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这种光芒绝不是不屑,而是一种震惊,她没想到慕容小小既有如此身手,杀人眼睛都不眨,令人毛骨耸然。头皮一阵发麻,连步后退,躲在木歌身后,凌厉命令道:“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杀了这个疯女人。”
对视着木歌那双深邃眼眸,慕容小小扬眉,冷声沉吟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木歌面色一僵随即恢复,看着那双阴冷的银眸,他好似想窥视她一切。余光浅浅看向躲在他身后老太君,不禁心中一阵嘲讽,刚刚还一脸煞气,一下子变得如此胆小软弱。
面对慕容小小突忽其来的提问,让他许许迟疑半刻。
纤细手指从腰上取出长剑,微微挑眉,冷笑道:“如果非要做个选择,我宁愿于你为敌。”
话落,随即从屋檐上十几道闪着寒光的长剑从天而降,剑未落地便直射向慕容小小,冰冷的剑锋带着惊人的杀气直击而来。
慕容小小脸上却是那样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昂起头,跃起长剑,剑锋毫不停滞,横划而出,一抹寒光,数十名锦衣卫放大瞳孔,剑未伤及慕容小小,却是从她那把凌厉长剑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血犹如雨一般在半刻中飘落在地上,几名锦衣卫落地当场身亡。
木歌眼瞳猛然一缩,一跃而起,灰色长袍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雅的弧度,以慕容小小交锋,漫天的刀光剑影中只留两人武姿。
吓得老太君后退几步,随即扶起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段子轩。
慕容小小在半空中散发出淡淡香气,两柄长剑化为一抹寒光,交锋中,两人武功却是不分上下,直至落地,她眼色一凌,深邃眼瞳中泛起了浓郁的杀意。
步伐轻盈快速,手上长剑压迫着他,逼直在墙上,目光对视中,嘴角扬上嗜血地笑容:“把我当做敌人,是你最愚蠢的决定。”
“有时候女人狠点,也挺可爱的。”此时此刻,木歌眼角扬起一抹戏谑,却没有一丝畏惧慕容小小剑剑压迫。
“可惜我非是那种女人。”慕容小小扬起细眉,冷笑回应。
两把长剑擦出火花,慕容小小不想在跟他耗费时间,跃起身,凌空一刀剑光,直攻他胸膛,一滴血溅在那张冷艳脸上,木歌却只是受了点轻微的伤,并非一刀致命。
“为什么不杀了我?”木歌吐血半跪在地上,昂起视线瞄向她。
“我不杀你,理由很简单。”慕容小小如此嚣张将滴着血长剑指向一旁母子,眼色中扬起一抹嘲讽,“我要杀的人,是她。”
老太君顿时放大瞳孔,那锋利的剑尖只离她眼睛十厘米之近,浑身僵硬无比。
段子轩眼色暗沉,握住闷闷作痛胸口,后背一阵阵灼痛,从倒地身亡锦衣卫手上取出一柄宝剑,缓缓起身,此时的他只想用武力,留住她的人。
“呃?”慕容小小颇有兴趣挑眉,睨向垂死挣扎的他,中了她这一剑,既然还能站起身?见他眼色略微变了,更加越发她身上杀气,“想死吗?那么我便成全你。”
段子轩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非常阴毒啊,以前就知道她嚣张,但是他还从来不知道她一连杀了他身边数十名高手,她似乎此时已经万全爆发。
“”一声剑鸣,两把长剑交锋之间,两人眼眸对视着对方眼睛,慕容小小剑剑逼入他要害,他该死!
见那双漆黑眼眸泛起一抹极为令人不悦的暧昧,她眼神一凛,两把长剑顿时间啸开,慕容小小不禁怒气,咆哮一声:“别用那该死的眼神看着我。”
段子轩轻微挑眉,深深的看着她怒起的脸,薄唇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怎么?你心动了?”
见过自恋的人,没见过这番不要脸的人。
那双犀利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又何来心动?
慕容小小脸色难看了起来,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着痕迹的靠近,双腿一蹬,一炳寒气森森的长剑擦伤她的脸,流着血丝,眼中闪着幽冷的光芒。
她猛然跃起身,整个人在空中倒转而过,后昂着头,一只修长的脚往前扬起,手上长剑直射他后背,段子轩眼神一凛,快速闪身,躲过那柄致命的一击。
两人交手,剑鸣之间,慕容小小心一横,步伐转移快速,令人看不到她的身形,段子轩额头流着汗水,目光四处探索那抹倩影。
慕容小小冷冷的勾唇,殿内弥漫一股浓浓血腥味。
在段子轩慌了手脚之时,一抹倩影如同闪动般直至将他按倒在地上,斜着长剑低在他脖子上,双脚半跪在他身上,眯起阴眸,伸出纤细手指逝去他嘴角上血液,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腥血。
那双眼睛顿时间变了,段子轩眼睛微微一震,她这个举动似曾在哪里见过?
没错,脑海里闪过那年她将几名欺负他的凶悍治倒在地上,同样的举动中,泛着同样眼神。
她灵魂深处那股嗜血的杀意散发而出。
白皙的脸庞上增加几分阴狠,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嗜血,“他在哪?”声音冰冷如霜,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他不在这。”那一阵压迫感,让段子轩脸色微微一白,一声低低的声音从喉咙中传出。
话音刚落,不过瞬间又有十道身影从屋外跑来,慕容小小脸色一冷,在这里只会是浪费她时间,在这样下去,就算她在厉害,也会筋疲力尽。
从腰带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药丸快速送入段子轩嘴里,红唇扬起一抹肆然笑意,站起身,身影一闪,取出随身携带长鞭,勾子从破了一个大坑的屋檐固定,跃起身,跳上屋檐。
她在一次从他视线中逃脱,然而这次重重还他一击。
这些废物,现在才闯了进来,纷纷拔剑,“保护皇上、太后。”
这时的雨水停了下来,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分,皇城上笼罩起金色的寂静,远处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也变得火带一般鲜红。
整个皇城陷入了惶恐,御林军和大批官兵拿着长枪,在城门城外搜寻慕容小小下落。
段子轩伤势很严重,才一点小命不保,现已陷入昏沉状况。
老太君下令,调动皇城所有官兵,此举轰动了整个成都。
慕容小小刺杀皇上一时,闹得满城议论纷纷。
她决定回洛阳,从长计议,一匹赤红色宝马飞奔在回洛阳路上,压抑住波动情绪,拉紧马鞍,垂下眼眸,恒儿你能去哪呢?
如果恒儿真被段子轩掳走,那么在最关键的时候,依照老太君性子,肯定会拿恒儿性命来威胁她,而老太君并非这样做,这说明恒儿不在皇宫。
那会是谁既敢掳走恒儿?现在恒儿音讯丝毫没有下落,她却是干着急。
墨府
就在慕容小小走不久,有个小孩手里拿着一封信送到墨府后,就走了。
墨少杰一脸暗沉坐在椅子上,手里紧紧捏住那封信,他认得这字迹,是秦雅若的笔迹,然而他更加疑惑,恒儿被掳走事难道跟她有关系?
脑海里急速闪过那张白皙的面孔,眼瞳一紧,难道那个红衣女子是…。她?
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秦雅若这个小姨子时,那时候她才十四岁,一脸幼稚,根本联想不到,那夜追杀慕容小小红衣女子会是秦雅若。
从秦雅若姐姐嫁进墨府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反而是信上来往多。
可是她为什么要掳走恒儿,又为什么非治慕容小小死地不可?
信封上写着,今日晚时,指名要让他和慕容小小到秦府一趟,秦雅若葫芦里到底买了什么药?总觉得有着不好的预感,脸上神色更加深邃。
然而现在他更担心是慕容小小,皇宫不是什么随便的地方,把守森严,要杀皇帝根本是遥不可及,就凭她一个弱女子,怕是伤不了段子轩,反倒会性命担忧。
想到这,墨少杰眉头深皱,压抑住浮躁心情,他有一丝丝愕然,为什么他会如此担心慕容小小?这种感觉,就好似怕失去她?只不过是相识几天,却有如此强烈感觉,是不是扯远了?尽管他是这样想,但却眉梢紧皱。
突然眼眸一颤,惊愕的视线定定落在站在屋外那抹身影,细细一看,令他阵阵惊讶,只见慕容小小一袭黑色纱裙,黑色斑斑紫点,像是被血染红,脸上明显有几滴血,和一道狡长伤口。
眼色一暗,走向慕容小小,抓住她双臂时,发现她在发抖,抖得非常厉害,不由得紧张追问道:“你哪里受伤了?怎么了?为什么发抖这么厉害,伤了哪里?”
慕容小小此时变得非常柔弱,在外人眼里,也许她是个倔强女人,其实她并非倔强…。
将脸深深埋在他温暖怀里,从他身上透着一股耐闻清香味,深深吸入鼻息里,手紧紧抓住他衣裳,那样的她,看似小鸟依人依偎在他怀里。
就纵容她一次吧!让她像一个女人一样,依偎在男人怀抱中。
身子越发颤抖,声音如此暗沉:“我好累,好累…。”
突然她身子沉了下来,那头墨发被雨水湿透,滴着水珠。
墨少杰心暗暗一沉,双手揽住她的纤腰,垂着眼帘,她脆弱不堪倒在他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该不该把恒儿的事告诉她?挑眉睨着怀里的女人,轻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小小依偎在他怀里,耳边依稀听到他心跳加速声,好快好快,昂起视线深深看向墨少杰,“差一点就杀了他,可惜我太累了。”
闻听这番惊人的话,大大出乎墨少杰意外,没想到她居然有本事伤了皇上,听她这话,似乎段子轩已经快不行了?皇宫把守森严,她一个人怎么进得了皇宫,还伤了皇上?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捏起她那冰冷下颚,目视那双银眸,“已经够了。”
慕容小小眼眸一颤,瞳孔放大,面色随即冷下来,情绪非常低落道:“不够,不够!我要他…。”
话卡在喉咙里,墨少杰将她紧紧拥入怀里,安抚着她浮躁情绪,薄唇俯在她耳边,柔声安慰道:“已经够了,不要再折磨自己。”
她讨厌这样脆弱的自己,完完全全颠覆了她的性格,但是请允许她任性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