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
沈碧瑶被颐乾王赐毒酒。
傅梦绫走进楚裳馆,这里也许马上就和绿玉馆一样冷清寂寥了。
沈碧瑶看见傅梦绫来了,只是一脸冷笑。
“姐姐,我来送送你!”傅梦绫幽幽地说道。
“我自家表妹都不来,你来了,我真要谢谢你!”沈碧瑶依旧打扮得整洁端丽。
“你我也算姐妹一场,就算是假意的,你过去也没有亏待过我。”
“我只是不把你放在眼里罢了。”沈碧瑶笑了笑,说道:“以前有如氏姐妹要对付你,我省心得很,巴不得做一个好人呢!你也算是倒霉,人人都不喜欢你,如氏姐妹不喜欢你,和兮也不喜欢你,都想送你离开!”
“你们当时都得逞了。”傅梦绫笑道:“姐姐在后面一定笑得很开心吧!”
“有人帮我除掉一个心头大患自然开心。”
“姐姐觉得我是心头大患吗?”
“王爷看你的眼神,我是清楚不过了。歆妃不过是个木头美人,不顶事,你不同,你比她聪明,得王爷的欢心,自然以后不容小觑。不过我还没准备下手,如氏姐妹就等不及了。”
“姐姐真是更胜一筹,把琴鸣放在我身边,可以钓大鱼了。”
“怪只怪琴鸣心软,也犹豫不定,我是看错她了!”沈碧瑶不屑道。
“所以她坏了事,你把她全家都杀了?”
“不是还剩一个嘛?听说她那日正好不在家。”
“姝儿也已经死了。”
沈碧瑶冷冷一笑:“都是不中用的东西!”
“你是跟在王爷身边最久的,其实你不做什么,王爷不会亏待了你。”
“是吗?!我是太后指给他的,他对我如何,我心里清楚。”
“原来你是明白的!”
“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我是真心爱他的,我在宫里时就喜欢他了。虽然太后是把我安插在他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牵制住他,但是我从未这么想也没这么做过。我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的。”
“可惜了姐姐的一片心。”
“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大概是太后觉得我没用,所以又让唐诗诗来了。我被太后弃用,又不招王爷喜欢,我真的怕以后楚裳馆就是冷宫一般。我一定要坐上正妃之位才能安心!”
“姐姐也知道自己生不出孩子,需要一个孩子!”
“我福薄,那么久居然没怀孕过!”沈碧瑶露出失落的神色。
“这其实不怪姐姐的。王爷不让你们怀孕,你们自然不能怀孕。如氏姐妹也不曾怀过王爷的孩子,难道姐姐一点都不怀疑?”
沈碧瑶一惊:“怀疑什么?怀疑王爷?哪个男人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何况是王室。”
“王爷知道太后和皇上忌惮他,他自然也得配合得天衣无缝。在皇上没有自己的儿子之前,他是绝不容许自己先有孩子的,这是为了他的安全,也为了他将来孩子的安全。”
“原来是这样!”沈碧瑶失笑:“没想到王爷那么处心积虑!”
“你们平日吃的补药膳,熏的香都是避孕的,日子久了,就算后来王爷撤下了这些,你的身子也寒了,不能再受孕了。”
“你来告诉我这些,是让我更绝望是吗?!”沈碧瑶冷笑道:“就算我能怀孕,他也不会让我怀上吧,我毕竟是太后的人。唐诗诗也应是如此吧,唐诗诗比柳漾更得宠,但是没有怀孕过,看来王爷还是有所准备的。”
傅梦绫微微沉吟,道:“姐姐,我们都付错了人!我只是想让你死之前,死个明白!不过我纵然活着,也不比你快活!”
“王爷对你如此宠爱如此信任了,正妃之位指日可待,你还不满足吗?”
“王爷信的是自己的骨肉,如果这次没有乐康,也许结果会不同。”
“谁得宠,王爷就信谁。现在王爷最信的就是你。”
“谁知道这份宠爱和信任能维持多久呢!王府里的人谁每天都睡得能安心呢!”
“你是当然不心安的,为了自己的前程,把亲生女儿送掉,你的心日日夜夜都得不到安定吧!”
傅梦绫淡然一笑:“所以你解脱了!”
“是啊,比你早一点解脱!这个王府没有省油的灯,你以后说不定很快来陪我呢!”沈碧瑶道。
“姐姐好走!”
“对了,朵奴呢?我一直没再见她回来。”
“姐姐倒还关心她啊!王爷说她是睁眼瞎,没看到说看到,把她眼珠子挖出来了。”
“啊!那她怎么样了?!”
“她自己咬舌自尽了。”
沈碧瑶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傅梦绫也走出了她的屋子,看见下人端着毒酒匆匆进去。
沈碧瑶出事以后,王府更加平静了。
柳漾如初冰冷,不与人交往。唐诗诗也不似过去那么张扬,只是依旧不屑与其他人来往。只有文妃,时常走动辰曦阁。
王府又恢复了平静,可是傅梦绫知道,也许哪一天哪一刻,平静的水面又可能激起千层浪。
欧皓之从术江回来后没有找过傅梦绫。在王府的宴席上见过一面,欧皓之看她的眼神,让她放心下来,他已经把孩子交给了权柯。
这一年的年关,颐乾王一直忙于政务,傅梦绫从颐乾王那里听说术江和西北东北的几个邻国结了同盟,似乎对大珣虎视眈眈。对于离术江最近的东南郡封地的主人,他自然是一番忙碌,集结军队,守护东南郡海岸。
一时间,涴汾城里没有术江人。大珣和术江的所有贸易来往全都断绝。
“姐姐,你说会不会打仗呀?!”文妃有些害怕。
“即便打仗,你是颐乾王的妃子,也不会受到伤害的,真是到了打仗的时候,我看王爷早就把我们送到其他地方去了。”傅梦绫安抚她。
“那倒是,何况术江是个小国,我看也没什么本事罢!听说这些小国结成同盟,领头的是西北那边的乌拉国,术江是被拉进去做同盟的。”
傅梦绫颔首,她没想到权柯的野心居然那么大,不由地为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