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了安然一眼,安然便躬身退了下去。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两人,二人心知便是关羽,张飞。

两人焦急万分,安然微微施了一礼:“见过两位将军,丞相邀将军去喝酒。”

关羽张飞二人见到安然有些微愣,惊艳之中,只觉眼熟,他们不好意思的看了安然一眼:“有劳了。”

安然将二人带到刘备处,曹操不看他二人,只是眯眼看着安然,安然假装不曾看见,静静的立在旁边。

“你二人为何来啊?”刘备给他二人使了使眼色,张飞龇牙咧嘴的想要说什么,关羽将他拖了拖:

“听知丞相和兄饮酒,特来舞剑,以助相笑。”刘备尴尬的笑了笑。曹操不觉大笑:“此非鸿门宴,安用项庄、项伯?取酒让二樊哙压惊。”

几人喝酒聊天,天南地北的说着自己的见闻,安然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只是庆幸自己没有离开,听几人谈话,曹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雄心万丈,刘备处处示弱,关羽细心万分,张飞豪爽,这些人的谈话犹如一道清泉滑过安然的心房,更是明白了,虽是乱世,可正因为是乱世,才会有这些人的用武之处。野心,雄心,仁心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他们都想在这乱世之中一展抱负。过了许久,几人总算散席了。见刘备要走,安然对曹操行了一礼:

“丞相,我想送送左将军。”

曹操却是极难得的点了点头。安然跟在刘备身后,几名小厮跟在她身后。

“左将军。”安然轻唤道,那刘备憨厚一笑,安然又说道:“今日送给左将军的帕子是我尽心绣的。将军定要明白我的心意。”安然突然拿起刘备的手,眼神深深的看着他,刘备的脸顿时红透:“姑娘这是作甚?”也对,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个人都会想成安然对他有意。安然不说话,快速的在他手中写下二字:救我。因写的极快,安然不知他是否真的明白。

刚回走廊,却见曹操站在那里,安然心下了然,知他因那帕子生疑,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想问帕子的事?若你也想要一

方,我可以绣给你的,我给公子也绣了一方。”他摇了摇头,突然攥着安然的手,安然一惊,想要抽开,他却是死死紧拽着安然不放,他哈哈大笑道:

“知我者莫若安然,我的心思似乎都在你掌握之中,你怎会这般了解我?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安然猛地甩开他的手,冷道:

“丞相请你自重!我是你的儿媳!”他又嘿嘿的笑了起来:“什么儿媳?”安然见黑暗中有一人看着他们,细细看去,竟是曹丕,曹操也看见了,不觉怒道:

“丕儿!你在此做什么?”曹丕听见唤她,走了出来:“儿见过父相,儿是来接夫人的。”听他这么一说,安然慌忙跑到他身后,那曹操见此情形,死死地盯着安然,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曹丕一路上都不曾说话,安然亦不知说什么是好。

“安然,对不起。”曹丕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安然微愣,下一秒,却被曹丕拥进怀中,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清香,安然有些不知所措,微微僵着头,不敢移动半分。

“我们成亲吧!只要成亲了,父相便不会如此对你了。”

安然只觉恍惚万分,她睡在**,想着白天的事,想着那方手绢,那手绢的背面用杜鹃花花样绣成的四个字:皇叔救我。乍见是株杜鹃花,细看还绣着一处丞相府西门的漏洞,这也是无意间听人说起的。也不知刘备是否能注意到,她的自由与希望都寄托在这手绢上了。

曹丕对她甚好,那种单纯不求回报的好,可是断不会嫁他的,自己怎么会嫁人呢?这一生,除了师兄,再不会有第二人能入得了她的心。

次日清晨,曹丕破天荒地的没有过来,安然着实有些担心,便过去找他,刚出门却见他沮丧的低着头。安然问道:“怎么了?”

“父相今早就把我招了过去,他知道你送我条手绢,硬是要了过去。”安然听了一惊,曹操还是怀疑她的,只笑了笑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再给你绣一条就是了。”见安然这样说,他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与父相说了你我成亲之日,父相没说话,只让我退了

。”安然笑了笑,安慰道:“成亲的事不急,等哪天丞相心情好的话,再与他说。”

安然抬起头,看向天外,微微有些坐不住了。她低头绣着帕子,徐晃过来传话,只说曹操让她过去。安然见徐晃低着头不敢看她,深知此人对她有些愧疚与好感的。

“徐将军,最近可好?”他不知安然与他说话,竟微怔地看着她,过了许久说了一句:

“甚好。”

安然笑着又问:

“丞相对将军好吗?”他点了点头:“甚好。”“将军可知丞相唤我何事?”“只是听说袁绍攻败公孙瓒,袁术欲让帝位于袁绍,丞相想问问你看法。”安然不说话,过了许久,只深深的盯着他,徐晃只觉浑身不适,不觉问道:“你为何这般看我?”

“将军可知我如今过着生不如死生活?将军,当日便是将军将我劫来的。”徐晃看着她,只见她神色凄楚,心中愧疚万分。安然见此情形突然跪了下来:

“将军,你救救我吧!我再也不要这样的生活了!将军,我再也不要服侍他们父子俩。将军,救救我吧!”

安然边说边流泪,宛若仙子,楚楚可怜,徐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虎口,忆起那日在马上,她死死的咬着自己,又想起那日曹操将她搂在怀中,他的心竟也微微疼痛起来:“是我害了你!你说,让我怎么帮?”说完,伸手将安然扶了起来。

“多谢将军。将军只要在今日夜里将我送出曹府即可。”徐晃点了点头:“那你要去何处?家在何处?”安然却是苦涩一笑,看了看他道:

“我早已无家,如今是无处是家处处家。”

安然随徐晃来到曹操屋中,四周静悄悄,突然听见屋里传来声响:“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只见曹操睡在**,原来他的头痛旧疾又犯了。安然见他头痛厉害,却是极冷淡的说道:

“丞相唤我来是何事?”曹操见安然来,慢慢睁着眼只言道:“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安然看着他不说话,过了许久,突然说道:“丞相若是无事,我就先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