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杀网站的建立时间是2018年3月28日,创建人是孙逍,和联络李姗姗的账号为同一个人。
万万看到这里,目光看向在场的几位,没有一个人准备行动,有点急了:“还等什么,都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为什么还不去抓人?”
“孙逍今年2月份就已经死了。”小吴把一份资料递给万万,“孙逍在外留学的时候没有住校,租住在离校不远的一处合租屋,2月13号这天,合租屋遭入室抢劫,孙逍和歹徒起了争执,被刺身亡。”
“他死了的话,为什么还会有回国记录?是谁注册的网站?”
“孙逍在国外的关系网还在调查,等待国外的反馈,才能下定论。”
“时间不等人,再等下去,姗姗真的会死!”
廖峰出声安抚:“别急,寻找目击证人的公告发了出去,也许很快就能找到你同学的踪迹。”
办公室里的电话突兀地响起,小吴赶紧跑过去接起来,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见他脸色一变,连说了几声“好好好”,又说了“谢谢”才挂断电话。
小吴朝着廖峰汇报:“找到一位目击证人,是一名出租车司机,他正好来这条街接客人,看见疑似李姗姗的人上了一辆黑色的私家车。”
廖峰拿起车钥匙:“车牌号是多少?着手调查了吗?”
“查过了,套牌车,凶手打从一开始就做了万全的准备,根本就没打算在这里露出马脚。”
万万侧目看着他们:“所以,现在的意思是,毫无头绪吗?”继而转过身去看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韩策,“不是说你已经知道凶手的大概位置了吗?为什么还不行动?”
韩策把哈盐市的详细地图展开贴在白板上,用红色的记号笔,将六处出事学生所在的学校位置标注出来,最后在李姗姗失踪的学校画上一个红圈:
“凶手在犯罪前,普遍会先踩点,这六处地点,除了李姗姗所在的大学较偏僻外,其余的几所的学校都比较相邻,凶手极有可能居住在这六所学校附近。”
“那还等什么?”
“这起案子很奇怪,我刚刚重新看过其余受害者朋友以及亲人的证词,证明凶手一般接触被害者时间都长达两三个月,而他与李姗姗相识不足一个月,这中间一定存在某种特殊情况。”
廖峰脸色不善:“这话什么意思?”
“或许是凶手和李姗姗的见面中,发生了什么特殊的情况,导致他将绑架提前。”
万万有一瞬没反应过来,但她脑海中已经有了最不好的预感。韩策把地图上的六个圆圈,企图连成一条线,但线路长短不同,难以汇成一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万万走近一点,盯着地图上的位置,拿过韩策手上的记号笔,在公安大学两条街外的师专大学画上一个圈,延伸出一条线,正好与其余六条线并行,汇聚成一个点。
“凶手选择的目标,不是公安大学,而是师专。”
廖峰看清楚最后的落脚点,喊上小吴:“这里是一片居民楼,叫上几个人,出发!”
偌大的办公区只剩下韩策和万万两个人,万万的手还握着那只红色的记号笔,看着地图:“姗姗一直对外说自己是师专的,怕我们大学的名号把人吓跑了,如果是因为这个才被凶手当作目标的话,是不是因为对方发现了她真实的大学,所以才提前动手的?”
韩策眼神晦暗不明,把她手上的笔拿过来丢在桌子上:“走,我们也过去。”
车速很快,韩策几度侧头看向万万,心知她的焦急,也没什么安慰女生的经验,寻思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廖峰做刑警队队长很多年了,实战经验丰富,一定能救出你的室友。”
“如果凶手逃跑了怎么办?”
“目前各区的派出所都没有收到任何尸体的报案,证明你室友没事的概率很高。”
万万不说话了,窝在座椅上,用手机点开李姗姗的社交网页,页面上的在读院校都显示的师专,她们两个人在网上很少聊天,最上面的一条消息还是爆炸案发生没多久,李姗姗和她说的那句话: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当时万万不知道在做什么,总之并没有回复这条消息。她握紧手机,坚硬的棱角硌着手心,痛感让她保持着一定的清醒。
很快,到达了目的地,万万打开车门就奔着居民楼走去,廖峰和小吴他们已经先一步抵达,这个小区是新建不久的22层的两户高层,共有六栋楼,每栋有五个单元,再多的警力也不能如此分散查,浪费时间,而且动静太大,凶手也会听见动静逃跑。
小吴和物业和门卫打听了是否有形迹可疑的人,物业也摸不清头脑:“这里住户太多了,而且不少是租客,我们没办法一一核实每个人。”
门卫跟着点头:“只有车辆是登记的,人不可能挨个登记。”
“今年七月以后的入住登记有吗?”
物业从柜子里抽出一个本子放在桌面上:“这是今年一整年的,我们虽然不能认识每一个住户的脸,但我们确实有定期的上门登记,都是看过身份证的,你要找什么人,估计能在这里看到。”
小吴立马着手开始搜索,从七月后入住小区的住户有百十来号人,廖峰直接把本子拆开,几个人一起找,韩策和万万则负责看这两天的车辆监控。
黑色的轿车车牌号虽然是假的,但车型号不会骗人。一辆辆车看过去,万万只觉得眼花缭乱,就在这时听见身后喊了一声:“找到了!”
小吴举着手里的资料:“三栋四单元1101室,登记人是孙逍!”
“留下一个继续查监控,其余的跟我走!”
廖峰站在四单元楼下,指挥着:“你们几个人封锁小区的出口,地下车库也不要放过。”
“是。”
廖峰和小吴在前面打头阵,万万走中间,韩策殿后,几个人坐着电梯直上十一楼,左手边就是1101室,廖峰和小吴用手势沟通,韩策则拉着万万站到安全通道的楼梯间里。听见摁门铃的声音,屋子里并没有动静。
万万的耳朵都跟着提了起来,企图听清楚屋内的声音。廖峰和小吴小声地沟通着,又隔了几分钟的时间,似乎已经判断了屋内无人,廖峰喊了声“破门”,接着就是细碎的声音传来,门开了。
廖峰朝着他们这边喊了声:“屋里没人。”
1101室的室内很乱,客厅都是些外卖盒子和垃圾,散发出一股积压很久的霉腐味儿,两间屋子都十分凌乱,衣柜里的衣服都清空了,厨房没有使用痕迹,住在这里的人,并没有做饭的习惯。
万万推开卫生间的门,四处查看着,拉开储物柜门时,里面摆着几卷卫生纸和卫生巾,她从中拿出来一包打开了包装的卫生巾给韩策看:“这里居住的不是一个人!”
廖峰立马赶过来,把储物柜门清空,露出了最里面摆放着的绳索和皮鞭,以及黏合剂和自制的铁钉板:“查,我看过外卖盒子,最近的外卖日期是昨天晚上,意味着他们这个时候还在这间屋子,是听问了什么风声才离开的。”
“可能是我们的调查惊动了他们。”
廖峰的手机响起来,是在物业查监控的同事打过来的:“廖队,昨天晚上八点十三分,疑似可疑车辆的车从小区开了出去!”
万万身体虚浮着,韩策先她一步走过来扶住了她下坠的身体:“一定不会有事的。”
“凶手会放过姗姗吗?”
廖峰把电话拨回局里:“查一查孙逍在国外的交友圈,包括女性。”
兔子急了还咬人,这群人如果已经意识到警方在调查,会不会逼急了拿李姗姗开刀,谁都不敢往下想,只能和时间竞赛,快一秒,就多一份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