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皇妃邪魅帝
第二卷修罗咒!天下无双上卷
(二十八)公主被劫
楚桓王六年的春天似乎特别寒冷,好像冬天迟迟不愿离去一般,清晨和夜晚的时候,人们的嘴角都能呼出白气。
这天的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天边的云朵带着一抹诡异的色彩,风夹杂着荒原上的沙粒吹得人脸生生疼痛。
由齐国出发的一列满载着金银珠宝的队伍浩浩****在渐渐暗下来的光线里缓慢前行,三月的风依旧寒冷,绣着“齐”的旗帜在风中猎猎飞扬。
原本应该休息的,现在已经在燕国与楚国的边界,再往前十里就是目的地——楚国,护送的侍卫之所以不停下来就是想一鼓作气,等到了楚国,肩上的重担便可以卸下来。
突然间,远方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地面有轻微的震动。然而经过长途跋涉的行路,队伍已经疲惫不堪,人人都感到困顿,因此并没有很快做出反应。
直到那声音变得越来越响,直到清一色的黑衣黑马已经靠的很近,仿若就在咫尺,守卫们才如梦初醒,大喊一声“不好了!”
有人来劫持!
十二骑黑色的骏马似乎从天而将,踏着烟尘滚滚而来。奔在最前方,风驰电掣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似一道凛冽刺眼的闪电,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看清他的模样。
这个男人有一种凛冽的气势,压倒众人,就算和队伍中所有人一样一身黑色,可还是掩不住的鹤立鸡群。那样的气势不必刻意彰显,却在他的一举一动中表露无遗。
毫无疑问,他是那十二骑的首领。黑色十二骑快速越过了他们,横在队伍前面。随着一声嘶鸣,马儿几乎竖立起来,鼻孔里狠狠冒着白气。
十二人排成单列,迅猛的犹如一条黑龙腾进人潮,队伍从中间被切开,冲乱了阵型,场面霎时间变得混乱。
天色几乎完全暗下来,而这尚不浓稠的黑暗被刀剑相交的火光硬生生的划破。
乱。
还是乱。
不知谁叫了一声:“公主在这里!”为首的面具男子便如同豹子一般的冲了过去,停在一辆白色马车的前面。金色的雕花顶棚,帘子上有细密的流苏,他几乎能感觉到里面的紊乱的呼吸。他抬手掀开帘子,流苏轻响——坐在马车里的,是来自齐国的公主,带着一箱箱沉重而昂贵的嫁妆,千里迢迢,去赴一场政治婚约。
两个月前,楚国的王派人到齐国求亲,齐王经过考虑,决定把自己的小女儿颜真公主许配给楚桓王的堂弟——赫赫有名的长阳王。
于是,经过一个月的准备,公主一行人出发了。
齐国和楚国之间隔着一个燕国,燕国并不大,不过几天的路程,而队伍一路上都很顺利,现在前方就是楚国了,楚国迎亲使者就在不远处等着。
可是,灾难却在顷刻间降临。
这场变故快得来不及叫人做出反应,只是黄昏到黑夜初临不多会时间,一百多人的队伍已经被冲乱,死的死,伤的伤,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通风报信,所有的挣扎都化作凄厉的求救,却孤立无援,无人来救。
马车前,公主的侍卫虎视眈眈的举起刀准备防卫。
但是对于这样来势汹汹的拦截者,他们并不是对手。
因为这些全部都是练有素的专业刺客,脸孔都包裹在黑布之下,只露出两只精光闪烁的眼睛。眼神嗜血,亮的像是一只只饥饿的狼,手中的刀身雪亮,仿佛下一秒就能将目标吞噬。
侍卫的手心缓缓渗出汗水,呼吸急促起来,将刀
横在身前,随时准备着和这些人一决生死。
世界变得静悄悄,黑涤漆,只听首领一声令下,黑衣人齐齐涌上,刀光剑影,不过几回合,一个侍卫已经倒下。
“公主就在里面!”一个红发男子说。他有一双狭长的眉眼,红发烈烈如火,张扬在这渐渐暗淡下来的夜色中。
虽然隔着面具,首领他那一双幽黑的恶魔之眼仿佛能轻松地穿过马车看到里面的一切!
首领做了一个手势,红发男子用剑轻轻一挑,掀开帘子。
引入眼帘的是马车里两个花容失色的侍女颤抖的面容,她们惊叫着,除了惊叫还来不及做出其他反应,喉咙就被毫不留情的切断,她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从脖间汹涌流出,甚至来不及流泪,就软软的倒下去,告别这个世界。
“公主!”这时候另一个侍卫来护驾,但是被红发男子拦住,侍卫满脸的愤恨,充满同归于尽的决绝,然而他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的右手被砍断,血流如注,倒在黑衣副手的刀下。
“你——要做什么?”公主开口,她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侍卫倒在在脚下,绽放的鲜血如同怒放的花,她害怕的发抖,如果不是这么多年受到的身为一国公主在任何情况下都必须保持镇定不能慌乱的淳淳教导,她恐怕早就吓得晕过去了。
即便她比一般的女孩高贵矜持,从容淡定,可是面对着血淋淋的场面,内心的惧怕一层一层的扩散着,这些人来者不善,这些人杀人如麻,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首领的目光向她看去。
光线十分黯淡,看不清公主的表情,映入眼帘的唯有一身红色衣裳,新娘的嫁衣,鲜红如血。上面有着繁复美丽的刺绣,华贵异常,也沉重异常。
首领的嘴角扬起一丝冷冷弧度,好像没有听见这声音一般,只是半眯起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仿佛等待欣赏她惊惧交加的表情。
嫣红的血流淌到公主的脚边,与她的大红嫁衣融为一色。
他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出是怎样表情,他的目光只集中于一处——红色的妖娆吸引着他,他毫不犹豫的走进马车里,一把拽住公主的手腕。
纤细,柔软,光滑。
比他所触碰过最好的丝绸都要美好的触感,水一般润泽。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男子的掌心扩散开来,扩散成一圈细密的涟漪,他微微怔了一下,却没有因此怜香惜玉,而是毫不留情的继续将公主拽了出来。
十斤重的珍珠凤冠,十斤重的刺绣嫁衣,发出细细碎碎的摩擦声,公主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在男子怀里。
她试图挣脱,抬起因为激动而涨红了的脸。
男子这才看清公主容貌。冰雪一般的容颜,肌肤细致如瓷。眉毛不很浓,眼睛很大,睫毛长而翘,玫瑰一般的嘴唇,闪着浅浅的粉粉的光泽。她的年纪很小,小到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可以预见几年之后这张脸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面具首领用手托起她的下颚,想更加仔细的打量她的容颜。公主别开脸,可是那一双深黑的眸子却压迫得让人无所遁形。
当她被拉出车厢的时候,看到的是自己的倒在沙地上的侍卫,闻到的是空气中散布的血腥味,听到的是男子冰冷无情的声音:“跟我走。”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如同惊雷一般劈下来,直直落在她心里,没有一丝还转余地。
“放开我。”年轻的公主同样说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没有一丝的哀求,倒更像是命令。很难想象,她那小
小身体是怎么发出那样坚定的不容置疑的声音,好像面对的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是习惯了伺候她的宫里人一般。那气场,不容小觑。
首领微微俯下身,他附在她耳边,不温不火道:“不可能。”
公主漂亮的瞳孔里闪过一抹悲壮的倔强:“你们想要什么?财宝吗?那就拿去好了,不要做其他令你们后悔的事!”
面具首领哈哈大笑起来:“好狂妄的口气!我们要的确实是财宝,而公主你不就是这些财宝中最贵重最不可替代的吗?”
公主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这些人的目标是她。
现在她的侍卫与随从死的死伤的伤,她手无缚鸡之力,无法逃脱,与其被这些人挟持,不如——突然间,她从袖间抽出一把匕首,毫无迟疑的刺向心口——但更快的,当她感受到双手发麻,男子用她快的看不见的速度打掉了匕首,等她回过神,手中的匕首已经被震得飞到几尺以外!
“想死?”男子将她反手一箍住,失去重心的她就顺势地倒在这个霸气男子的臂弯中,凤冠从头上掉落,滚了几滚,掉落在沙地上,如同坠落在万丈红尘。
“颜真公主。”男子低声轻语,眼中闪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亮,转瞬间,他已将她扯上马背。
公主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紧紧捂住嘴,男子一只手如铜墙铁壁般箍住她挣扎的身子与双手,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他的力气那样大,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几乎是同时的,原本倒在地上的侍卫,疯了似的爬起,以左手持刀,勉力地砍向面具首领。
一旁背对着他的副手没料到这侍卫还会有力气进行攻击,根本来不及阻止;但那首领并不担心,几乎动也没动,倏地抱公主腾空飞起,旋身一踢,便将已经受伤的侍卫踢离他的视线,然后又安稳的坐回马背上,像是徙未曾动手一般。
而倒在地上的侍卫在吐出一口血后满脸都是铁灰的死亡颜色,他挣扎了叫了一句:“公主殿下……”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面具男子的手放过了公主的嘴唇,轻蔑的笑道:“真是忠心护主。”
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冷酷,如此嚣张,如此残忍?
怎么能可恶到这种程度?!
颜真公主悲愤的想着。
她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她的拳握得很紧很紧,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她盯着他那冷酷又凛冽异常的眼睛,她想看知道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恶魔,她想看清这个恶魔是什么可怖模样,她要深深的记住这张脸,有朝一日她一定要他血债血还!
“不管你是谁,我会记住你。”她一字一句的说,语气异常坚定异常冰冷:“今天你所做的事,将来用你的血来偿还!”
“哦?”首领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的玩味:“想报仇?拭目以待。”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带着与她相貌极为不符的妩媚:“我也——拭目以待。”
颜真公主咬着牙,她知道现在反抗这个男人意味着什么,他的阴狠可怕他的冷酷无情刚才她已经见识到了。
她愤怒、害怕但是并不绝望,既然她死不成,那么她会活下去,那么她必将以牙还牙!
仿若绝望深处浴火重生的凤凰,公主的身上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神采,戴面具的首领端详了良久,才抬首看向另一个手下交代道:“把剩下未死的,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不等手下有所回应,他已策马向西面奔去,待马蹄扬起的黄沙落定后,两人一马早已失去踪影!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