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有人叫她的名字,迷茫之中,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辛曼身上搭着一件黑色的羊毛呢外套,入目是车内微暗的环境,她抹了一把脸颊,发觉凉冰冰的。

车厢内安安静静,薛淼手中拿着Pad看文件,侧过头来,看着辛曼汗津津的小脸,眸光讳莫如深。

“做恶梦了?”

薛淼宽厚温热的手掌覆上了辛曼冰冷的手,辛曼对上薛淼视线的那一秒钟,才回过神来,将手从他手中抽离出来。

“没有。”

说着,辛曼就开了车门下车,抬手抹了一把脸颊,才发现脸颊上湿湿的冰凉一片。

今天真是她衰日。

她懊恼地握起拳头在额上捶了两下,真是快要神经衰弱了。

坐在车内的男人,看着这个踩着高跟鞋如履平地的女人的背影,闭上了眼睛,两指按压着太阳穴,吩咐前面的秦特助开车。

秦特助从车镜看着薛淼,“头儿,你又头疼了?”

薛淼没有说话。

他口齿之间只在反复的咀嚼着刚才从辛曼口中吐出的那个名字——宋南骁。

没想到,隔了这么多久,在她心里,还一直藏着这个名字。

………………

天海公寓内,辛曼在经过门口保安室的时候,向窗户里面上面的时间,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竟然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那么说,刚才那位薛先生,是在车里陪了她一个多小时?

电梯镜面内,女人的头发有些散乱,眼眶通红,好像是一个女疯子。

辛曼揉了揉眼睛,口中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灯光之下,辛曼才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毛呢外套。

………………

自从和祁封绍提出分手之后,在报社里一连一个星期,辛曼收了一个星期的花。

辛曼最后索性就对报社前台负责签收的同事说:“你直接签收了之后丢垃圾桶,我对花粉过敏。”

除了送花,祁封绍还会在她回家的路上堵她。

天海公寓必经的花池前,齐润报社门口,超市出口处,女洗手间门口……

更甚至这一次变本加厉了,竟然来到她跟着周多多的后续采访的薛氏大厦来堵人了。

周多多正在拉着辛曼滔滔不绝。

“你上次真该跟着我进去采访了,薛二少长得真是帅,不过一点都不轻浮,特有内涵,深邃,颀长,英俊,优雅,妈的,我连这种文绉绉的词都用上了,”周多多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那种对比,让我分分钟想把我男票给踢了换一个。”

辛曼无语的看着周多多。

女人果然都是外貌协会的。

周多多还在冲着她描述,辛曼脑子里有一根弦忽然被拨动了一下。

铮的一声……

辛曼忽然拉住了周多多的手腕,有些心急地问:“这个薛……二少,叫什么名字?”

周多多疑惑辛曼突如其来的这个举动,眨巴了两下眼睛,“薛淼啊,三水淼,”说着,她就又开始碎碎念了,“这位薛总肯定是五行缺水,要不然也不能起个这种名儿……”

“你……上次采访的照片还有没?给我看看。”

辛曼脑海里忽然就冒出来一张脸,一张看向她的眼神总是似笑非笑若有所思,更甚至在瞬间就感觉到她的唇瓣擦过他有些胡茬的下巴的时候尾椎向上的那一抹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