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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些许的胡茬,还有点狼狈。

我惊讶地瞪着他,“陶然?”

怎么会是他,而且他为何会知道我住在这里?

耳边传来他淡淡的酒气,我困难地开口:“你……”

他却猝不及防地吻下来,吻得很急,很密。

我完全呆住了,反应过来的同时马上用身上的袋子砸他的身子,用力地砸他。

他连连后退了两步,双眼却布满血丝地看着我,“笑笑,你结婚了。”

是啊,他可以结婚,我自然也可以。

我骄傲地亮出无名指上的戒指,“是的。”

他却快步又抱住了我,紧紧的,就像那一次在火锅城的洗手间里。

我急得用高跟鞋狠狠踩了他一脚,他吃痛地松了手。

我转身就掏出钥匙开门进去,他的手却挡在门口。

我直愣愣地望着他,冷漠地说:“陶然,你别逼我恨你。”

那一次分手,我都未曾说过这句话,我只是看着那样无情的脸。在往后反追他的过程里,也无尽地痛苦着。可他现在却这样对我,“就算你喝了酒,也要为你的行为负责。记住你是个有家庭的人。”

“我离婚了。”他忽地说,声音嘶哑暗沉。

我愣了愣,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水荥爱上了别人,她说她的心里一直只有那个人,而和我在一起,她只是为了气那个人而已。”他慢悠悠地说,“对不起,笑笑。是我错了,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请你原谅我。”

我无声叹息,原谅他又如何?过去的一切,又能挽回什么呢?

或许是出于一定的同情心,我打开了门让他进来。给他泡了一杯茶,然后听他讲述他们之间的故事。

水荥今年才二十二岁,但她说喜欢那个人喜欢了十年,因为后来那个人无视她的痴恋,径自去了国外,娇气十足的她受不了自尊心的打击。当时又恰好遇上陶然的穷追猛打,便与他在一起了。

直至他们结婚,两人开始无休止的吵闹。半个月前宣布正式离婚了。

我的眼眸闪了闪,端起温水喝了一口,哦,半个月前……我正和皇结束了婚假开始工作了,想到我们之间的甜蜜与他们之间的凄凉。过去所有的怨恨与不甘都化作了淡淡的轻烟,飘散而去。

“要吃点什么吗?”我不懂如何安慰一个受伤的男子。

他低头不语,“能给我酒吗?”

我从冰箱里拿出酒递给他,然后说:“我不陪你喝的。”

我的酒量很浅,而且没想当一个醉鬼。我明早还要很早起来,然后打扫房间等皇和回来。

陶然没有回应,只拉开了啤酒上的易拉罐。

我转身卧室,然后探出一个头,“那个我要睡了,你喝完回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把门带上。”

然后我锁了卧室的门,径直倒床呼呼睡去。

被子里还有些许淡淡皇和的味道,我在温和的室内温度里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伸伸懒腰换了套衣服,洗漱完出来。发现客厅上躺着一个人。

我走近,是未醒的陶然。

看着地上铺满的啤酒瓶,我叹息,昨晚大概喝醉了吧。

我走出去买早餐,给他留了字条。

买了早餐,顺便去同事甲家里拿了那套衣服。今天是星期天,难得同事甲起个大早等在家里给我衣服,“记得老公也是要疼的。”

我连连点头,笑眯眯地坐车回家。

等我回到家,发现门半掩着,有点生气陶然走的时候居然没把门关上,如果进来小偷怎么办?

我进去把门关上,却看到客厅还是乱糟糟的,似乎比我出去之前更乱了,怎么回事?他也太没品了吧,好歹弄乱了人家屋子也要恢复正常吧。

我把垃圾清理干净,然后走进卧室。

第3章(2)

忽地一个人影罩下来,然后唇上冰凉一片。

我惊得朦胧拍打,手指狂抓对方的脸。但很快手被他握住,然后在我吃痛的同时,他撬开了我的唇,湿润的舌伸入我的唇齿里。

我狠狠地咬了下去,他吃痛地退离。

“你干什么?”我大喊一声,以为这个人是未走的陶然,却在看清他的脸后怔住,“皇和……”

我呆愣地看到他脸上的抓痕,这些都是我刚才急急忙忙的杰作,“我……”

舌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我看到洒了一地的勿忘我和抽离的被单被狠狠扔在地上,我无法理解,“皇和,你怎么提早回来了?”

他沉默不语。

“对不起。”我在他身后说,实在难以启齿我是把他错认为陶然才这样对待的。

“我们……”他背对着我说,“离婚吧。”

“轰!”我整个人懵了。

呆呆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我们离婚吧。”他转过身来,脸上蔬有的平静,然后清淡地说,“离婚吧。”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乎抽离了我自己的身体,淡淡的,仿佛被绝望埋没,难道就因为我刚才拒绝了他的吻吗?可是我以为他是……

“我有喜欢的人。”他说,语气很淡,却很透明。

“什么?”我震惊地仰头。

他看着我,眼底有一片浓浓的迷雾,“我有喜欢的人,很久了。”

我的身体变得冰冷,“那为何还要和我结婚?”而且对我这般宠爱,这般好。

还记得每一个我的习宫对我体贴的同时还关爱着我的健康。

“因为你的心里有着别人。”他淡淡地说,似在阐述一个事实,“当初你和我结婚,也和我一样,是一个心里有着人放不下却又得不到的状态。我们彼此相同,我想这样的两个人结婚,必然会是最好的选择吧。”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冰冷下去。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和你结婚,我是单纯地出自受你魅力的吸引,与陶然无关。他只是我的一个可恨的初恋,我是放下了他,才和你结婚的。

但是这句话卡在咽喉里,憋得我难受。

“笑笑,离婚吧。这样对得起你,也对得起我们。”他冷淡的语气似在报着天气预报。

我笑,慢慢地泛着冷笑。离婚,说离婚就离婚,说结婚就结婚,这人生还真是随意极了。

“好,什么时候?”我听见自己如是道。

“要是你有时间,我们今天就把事情办了吧。”他道。

我心底的那最后一份温暖都随之消散,他……在说什么?竟然迫不及待到这地步。

“好,我有一个条件。”

“这个房子归你。”他说,“那些存折你也都留着。”

我苦笑,谁稀罕那些乌龟王八蛋的鬼东西了?“我们下个星期一去签字离婚,但我要见你的那个人。”

我倒要看看,到底生了怎般的模样,可以让他如此牺牲感情,甚至包括婚姻。

他沉默,我背过他走出去。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犀我没有去捡那套扔在沙发上的衣服,我只孤单地一个人,就像当时来的一样,慢慢地走了出去。

街道外,阳光洒满了空气,十分温暖。我却觉得寒风阵阵。

在律师楼签字离婚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口里的那个女子。高挑的身材,淡淡的眉,很漂亮,也很秀气,是该他喜欢的类型。

我刷刷两下签了字,没等他坐下就走了,“你签好就完成了,我跟律师说了,我什么也不要。再见。”

“笑笑。”他追出来,站到我身后,“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真可笑,有谁听过离婚的人还可以说说笑笑做朋友的吗?但是我却听见自己很不争气地说:“好。”

有丝懊悔,我补上一句:“仅限于网上。”

电话也不要打了,不然……我可能会忍不住回头。

他淡淡地道:“有事,你可以联系我。”

能有什么事情呢,我轻笑,快步离开了律师楼。

我郑笑笑,在这青春年华,万花齐放的第二十四个年头。

结婚。离婚。

一气呵成,就算是电视剧,或许也没我这样的精彩。

我漫步在街头,考虑着如何把这些事情告诉父母及朋友们。

但是这些考虑都是多余的,等我回到家的时候,门口站了很多的人,个个都是来安慰与鼓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