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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花店我买了一束勿忘我,想送给她当小别的礼物,但当门推开的时候,竟然看到一名男子衣衫不整地坐在沙发上。

那是我们婚后的公寓,平日除了我们认识的人外,根本就不会有人出入。我疑惑地问:“你是谁?”

那个人愣了一会,转身看着我,才道:“我是她男朋友。”

我马上想起来这个人,二话不说就凑过去狠狠给了那个人一拳,“你说什么?谁是你女朋友,你疯了吧?”

“你才疯了,我们在一起多年了,不过她赌气我们才分开的。”那个男子冷漠地笑道。

“怎么可能,我不会相信。”我的她,我的笑笑,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怎么会和这个人有关系。而且我们结婚了。

“你可以不信啊,但是要等她回来揭穿她的不堪吗?说她同时脚踏两条船?别傻了,她是喜欢你,但是她爱我。”

我狠狠地揍了那个男子一拳,“你给我滚。”

第一次,我在陌生人面前失控。

他摸着嘴角,狂笑,眼底尽是无尽的悲哀与嘲讽,“霸占着不爱你的女子,你觉得幸福吗?不如放手让她幸福,只有我才可以给她幸福。”

我懒得看他,只想在此刻见到笑笑。

他却不赚还在一边笑,“你傻了吧,昨晚我和她在这里可是得很,我亲吻着她的脸,她的唇……”

我的拳头倏地打在他的脸上,一连好几拳,他却没有还手,还一直狂笑。

那个时候,我才悲哀地发现,原来喜欢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会如此的痛苦。

我,终于明白了爱情的含义。

爱,并痛着。

爱她,却无法得到她的心。

我想她是喜欢这个男子的,忽略的记忆涌上心头。她会偶尔看着窗外发呆,会在梦里偶尔说一个我很陌生的名字。尽管在那个时候忽略,却无法在再次见到本人的时候忽略。

我坐在卧室里等她,客厅外的声音响起,她轻然。我记得她的脚步声,每次她熬夜去书房写文的时候,我会因第二天早班而先睡去,她便踩着棉质的拖鞋,轻轻地推门进来,然后躺到我身爆替我掖掖被子,关了昏暗的壁灯。

她推开门,我马上冲过去抵着她的手,不顾一切地吻她。

她的唇有着冬日冷空气的味道,冰凉刺骨,却让我无法控制地沉沦。直到舌头刺疼,我才幡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

与她结婚一个月多一点,我们之间只是纯洁的同房关系,没有发生夫妻应该有的义务。我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在哪一次醉酒后或妒忌发狂而导致自己无法想象的结局,我对她说:“我们……离婚吧。”

我不是因为她心里有了别人,只是因为我的心里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别人。

如果爱情的本质就是伤害,就让我来充当刽子手的角色吧。

我把甜美的婚姻划下一个句点。

在律师楼里,她那般淡然忧伤的眼神错觉地让我以为她对我是有感情的,我快步跑出去,却不知可以和她讲什么。

我说,如果可以,让我们继续做朋友吧。

很担心,她会不同意。

谢天谢地,她愿意,而且交换了MSN和QQ,但是也仅仅限于此。

离婚后,我想过去找她。在每一个喝醉的夜晚,在每一个被烟雾缭绕的夜晚。

思念,是痛苦的。而她就在身爆却还是无止境地思念,那是加倍的痛苦。

当我决定去找她再谈一次的时候,她却去了国外深造。

当我决定忘记她放弃的时候,她来到了我的身边。虽然她来这里为的是谈合约,只是例行公事,但我接到电话的那一刻是无法克制的激动。她来了,在分别三年后,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笑容依旧那么灿烂似旭日东升。但她剪了短发,我很不喜欢。

我喜欢她似丝绸般的秀发触摸在手心里的感觉,一点一点地,沁入心田。

与她相处只短短几天,我的心又遏制不住地想要接近,想要汲取。

我知道这三年里她是单身一个,因为每次过情人节,圣诞节,我都会拉着她在MSN上聊东南西北,当话题结束的时候我会挑起另外一个,就是怕在下一秒她会突然告诉我,她要去约会了。

但是这三年间,都没有。

这是否表示,我的猜测是对的?

她不曾问我的感情世界,我也不问她的。仿佛这是我们这对离婚夫妻的默契。

今日,我约了她在咖啡厅吃饭。

想做一件比较正式又很希冀的事情。

希望,她不会拒绝。

咖啡厅。

我斜靠在窗爆淡淡地噙着笑等待那个应约的女子。

“嗨,皇和。”程依笑意吟吟地在我面前停下,“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嗯。”我抬头看到那张脸,淡淡地回以礼貌的微笑,“你何时回国的?”

程依轻巧地在我对面坐下,“前天,你都来这里三年了吧,时间过得真快。”

我淡笑,有些漫不经心地转着侧脸。

“你在等人?”她推测。

“等会她要过来。”我温和地,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想到那个活跃如同一条鱼儿般的人,便像内心充满了温暖的阳光般的舒畅。

她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是说郑笑笑?”

我点点头。

第5章(2)

她笑,“你们复合了?”

“还没。”我的神色有些黯淡。

“那你们……”她欲言又止,看了看时间道,“我也约了朋友要过去了,不过皇和,如果你爱她为何不告诉她,当初是她背叛你先和别人发生关系,你还……”

“你过去吧,那桌在向你招手。”我淡淡的语气里多了一丝微恼。

是因为她刚刚说了笑笑的不是吗?

“皇和,你还是没变,永远都是维护她在先。也就只有你才那么傻,爱一个人爱了那么多年,到最后还不敢开口复合。”当初我发现笑笑心里还有那个男子的身影,便找同班的她演了一场戏,假装是自己出轨要先提出分手。

“我不知道她的心意如何。”我淡淡的,似带了一些惆怅。如果当初她不喜欢那个男子,便不会告诉他我们的新婚地址,也不可能与他呆一宿。当然,我相信笑笑的品行,她绝对不是那个男子口里与之的那类女子,“总之,谢谢你了。”

程依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还是单身,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找我。”

我淡淡地笑,“没有那个机会了。”

我摸着旁边的紫色勿忘我,轻轻浅浅地笑。掏出西裤口袋里的一个毛绒盒子,我把它放到了花束的中央,想了想又拿出来打开,盒子里只有一枚朴素的银戒,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到我这里是第十九代了。母亲交给我的时候就说这是给未来儿媳的。

我的眼忽明忽暗地闪着,怔怔地盯着戒指,“笑笑,你会答应我求婚吧?”

天色渐暗,我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条短信:“皇和,路上塞车我过不去了,今天杂志社有事要我过去谈,我们下次再约哦。”

呆呆地看了足足三遍,我才反应过来今天她是不会来了。

即使如此,我还是一直坐到了店门打烊。

笑笑,我们错过了三年,我不希望再错过你。

我拿着花束开车去酒店等她,但是一直到凌晨我都没有看到她出现。

到底她去哪里了?我摸出手机才发现,电池跳格没电了,“会不会她联系过我了?”

我回了公司,因临时的紧急会议我把手机交给了秘书,然后去会议室开会。

等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我的手机呢?”

“在这里,副总。”秘书把充好电的手机交给我,“亚东那边陈经理打过来说明日中午约您打高尔夫,飞寻那边……”

“知道了,我会看的。”我转身走进办公室,一一察看记录,居然没有她的。

那个丫头,到底去哪里了?

拨了她的电话,竟然守机状态。

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我又去了一次酒店,问了一下服务员才知道她没有回酒店过。

笑笑,这次又是你跑了呢。上一次你去了国外,连给我一个追悔的机会都没有;这一次呢,你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