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可是新登基的?”
“是的。”
“哦。也罢,你快些回去罢,我也该回营去了。”葛抚额,阖了阖眼道。
莒点头,走出了门去,消失在了门外的夜幕中。
“葛……?”我轻声唤道。喂,我穿的衣服很薄耶,而且还是湿的,你就叫我站在这吹风冷么?
我一不小心,竟打了个喷嚏,“啊啾~”忽而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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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呜……”我狠狠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头痛难忍,便轻轻呼痛起来。醒是醒了,可脑袋还是晕沉沉的。
我甩了甩脑袋,坐了起来,有些茫然地朝四周望了望。
这又是哪啊?我瞪大了眼睛,才觉得这里和我大学时野营用的帐篷差不多,只是这里的物品相比多了许多。比如我躺着的这个大床。
忽而有人掀帘走了进来,阳光从背后反耀着他的身影,光线异常强烈,刺得我的眼有些不适,突然,就好想流泪。
“你醒了?”喔,原来是葛。我闭了闭眼,别过了头去,有些不忍再看到那张酷似然的脸。那样心会很疼,比头疼多了。
“嗯。”我低低回了声。
他在这床边坐了下来,将一碗灰绿色的**放在了床头柜上,指了指,“快喝吧,你病得不轻。”
“还不是因为你。”我嘟囔一句,不理他。
葛似乎是听见了,轻笑了声儿,说道:“如果不是你乱冲进澡堂,又怎会得这发热?”
发热?我记得是发烧的意思,那大概就是感冒了。也难怪,我觉得身上半冷半热的,头也很昏沉,完完全全是重感冒的症状。
我有些心虚,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没想到自己已经胆大到能闯澡堂了,还是男用的啊……
“那我把你头撞了,我们抵平了。”我嘟了嘟嘴,手有些不知所措。
“呵呵。”葛短短笑了几声,就再也没了语言。而我,仍然是不敢抬起头来。
虽然是大白天,帐外的阳光强烈得很,可我还是觉得,这帐里竟比夜里还安静,隐约的,连他的呼吸都能听得清几分。
我刷得脸烧了起来。我在想什么呀!他不是然,绝对不是!
“姑,娘。”葛终究是出了声,唤道。
我抬头,白了他几
眼,“你既然知道我不是桃姬了,为何又要帮我?”
这家伙,从一进帐开始就对我有些许拘谨,一直站在一米开外,保持着陌生人之间该有的距离。连话语都带了那么几分疏远。
葛愣了愣,又抬手扶了扶束起的玉冠,低声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明,竟然能看出。其实我刚才就已知你,不是她了。我看不见你的过去,这说明你的过去,并不是发生在这里……你是谁?”
“你能看见别人的过去?”我吃了一惊。虽然前面已经猜到了他不是一般人,可亲耳听来,还是蛮雷人的说……难道,这里真有神仙鬼怪之辈?
我将腰间的丝带在指间绕过来绕过去,启唇道:“我其实也猜到你不是常人了。你和桃姬还有嬴政那家伙,一定有很长远的渊源。你,真的是神仙么?”
“……嗯。”沉默了一呼吸间,他点头,“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我早已被贬下了凡来,重新做人了。”
重新做人?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这个词语不是犯人出狱时才会说的么?真会用词儿~
我看见玉带的末端露出了线头,轻轻一扯,那灼灼其华的桃花纹便散成了一段丝线,“是关于桃姬的么?看得出来,你……很爱她?”
葛沉默着,表示默许。
“那好,既然我们都不是常人,互相摊牌了也没关系。”我狠下心来一扯,桃花又去了一半,“我叫越樱,来自未来两千年后。也就是说,我和你一样,也可以预见别人的未来。”
我抬头笑了笑,却不知为何而笑。
“难怪,会看不见你的过去和未来。”葛低下头,找了附近的折凳坐了下来,“两千年,真是茫远呵。”
“嗯,是啊。”我深吸了口气,望着蓬顶大吐了出来。
就这样,又是半晌的无言以对,而葛,却没有要走的迹象。
“你能告诉我,你和桃姬还有嬴政的故事么?我想听听。”我随便找了一话题,支着下巴,望向他。
“我曾经在天庭担任千里眼一职,桃姬是天上的婵娟花仙。而你口中的‘嬴政’,是天帝。但是这都已然往事了。其他的,我不方便说了。”葛轻言轻语道,但好似想起了什么,红着半张俊脸又低下了头。
我则微讶。没想到他便是传说中的“千里眼”,怪不得他的眼睛是金色的,和凡人不一般。桃姬是婵娟花仙啊,那,孟德大叔院里的那一棵婵娟花树,会不
会就是她?还有嬴政,原来他是上一届天庭BOSS啊,怪不得成天那么霸道,原来是当皇帝威风惯了。
如此也够了,了结了我心跳一些疑问。
“那我又为何与桃姬长得这么像?不仅是你,连嬴政也把我错认成桃姬了。”
葛沮丧地狠狠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与她不一样的性子,加上我看不见你的过去,我也会认定你就是她的。但是不是‘长得这么像’,而是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偶今天真是开眼了啊~
但是说真的,眼前这家伙真可怜,他寻了桃姬七年,还是没能找到。就连现在唯一一点希望,都烟消云散了。
我怜悯地望了他一眼。葛仍是一脸的失望,垂着头,我忽而灵光一现,轻轻将唇凑了过去,在葛那令人神晃又心疼的苍白面孔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葛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抿着唇,看着我。
我歪头一笑,“这就当是桃姬为报你寻她七年的回礼吧。哎你可别介意啊,我没别的意思。”
葛怔了一瞬,又勾唇笑道:“嗯,谢谢你。”
笑间,那一幅与然毫无差别的脸又回来了。就是这幅表情,每次然对于我偷偷吻在他颊边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抬眸轻笑,眼里是化不开的宠溺。
只是这笑容,已不复存在了吧。就当,是对自己的一点点补偿吧,不然面对这样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我害怕我会伤心。
就当是缅怀吧。
“然?是你的心之所属么?”葛桃眉,唇边有戏谑的笑意。
我愕然,“你知道我在想谁?”
“然。”他笑开了来,刚才那样哀戚的表情已寻不见了影子。
“……真是很敷衍的回答。”我悄悄握紧了拳头,桃花的粉色丝线便勒紧了我的指尖,深深嵌入。
“我既有黄金瞳,不仅是千里之外之物,亦能上观五百年,下观五百年,人之所想,亦然。”葛眨了眨眼,金黄色的眼瞳和天边那阳光有得一比,十分耀眼。
“那位然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这样一位佳人牵肠挂肚的。”葛凑近了来,说得有几分暧昧。
我缩了缩脖子,脸微红了红,“说实话,和你长得也是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你这样的黄金瞳。”
我口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到了别人,手也不知不觉地抚上了从衣内跳了出来的坠子。
(本章完)